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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我心里越惴惴不安。这家伙现在的架势,分明是想跟我算总账嘛!
他见我使劲儿地往椅子后面的扶背里缩去,脸上的笑意也越浓重。等慢慢靠近我的身子时,这才又低声笑着问道:“怎么,你还知道怕爷啊?”
我的心怦怦乱跳,慌乱中只好挑着好话回道:“爷,臣女之前对您说那样的话,完全是因为就事论事气昏了头,并没有针对您个人品行的意思……”
“是吗?”他一脸严肃地继续往我脸庞上凑,“气昏了头?那你给爷说说,怎么就气昏了头呢?”
这人是白痴还是神经病啊,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还煞有介事地来问我这个受害者伤在了哪里。可恶,真是可恶!
我恨恨地攥了攥拳头,真想猛地一拳揍过去,把这个一脸装无辜的死卷毛儿弄成一个大猪头脸。
就在我气愤难耐想要作时,这家伙却忽又换上一张笑脸:“来吧,你老是说爷是坏人,令人讨厌,{ 那今儿个咱们就好好地说说,把这件事说开摆平,以后也好不再提起……”
我不应声,他却直起身子向我伸出手:“起来吧。爷累了一天,这就就想歇会儿。以前咱们老躺着说话,那咱们今儿也还是躺着吧!”
他向我伸手,那个架势真像是大人在吆喝着孩子为他做事。想到这个,我当即就摇摇头:“四爷,臣女自个儿会走,这就不劳烦您了!”
这人被我拒绝,脸上并没有露出可怕的怒色,只是微微地努了努嘴,接着就先行一步,自个儿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
我缩在椅子里又磨蹭了好一会儿,等到他出言相催了好几次,这才缓缓起身慢移着步子过去。
这人还像以前那样,把里面的位置留给了我。
我乖乖躺下后,他这才转过脸看看我,随即就又指了指我的外衫:“这件衣服扣子太多了,这会儿……你还是自个儿先解了吧。”
为了加重今儿个初夜的难度,我特意选了一件多扣的衣衫。现在听他要我自行解开,这便坚决而又慌忙地摇摇头:“不,臣女怕冷,穿着才会暖和些!”
他不以为然地指了指被子:“这有什么,盖上它不就行了吗?”
“你若嫌麻烦,”说着他就又很是无赖伸手过来:“要不……爷这会儿先替你解了吧?”
我见他如此作弄人,赶紧抱着身子往里面躲。可是那人的脸皮也不是一般地厚,我一转身,他就也巴巴地赶了过来,还把手臂很是自然地搭在我的身上:“来吧,你不是嫌麻烦吗?那爷这会儿先替你解开就是……”
一见他这揩油的举动,我随即就慌乱地俯身趴在床上急急地道:“不要,我自己会来!”
我开口允了,他也一脸微笑地停手:“这就好,那你就先自个儿来吧!”
说完,很是自动地把自己的身子移到了原处。过了一会儿,看我还是没什么动作,他这就又坏笑着提醒我:“怎么,你还是想让爷过去帮忙啊?”
我心里又气又急,很是不满地撅撅嘴后,却只得侧着身子向里,一颗一颗地慢慢解开那二十多道盘扣……
为什么我老是被这卷毛儿钳制得死死的?这样的耻辱,加上心里的愤怒,一个劲儿地往我脸颊上爬,也烧得上面一阵儿热。可恶的家伙,每次就只会以这种方式欺负我!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我刚想愤怒着要大吼一声时,这家伙忽然和气地把被子搭在了我的肩头,接着便柔声说:“这个季节很容易受凉,你还是别来回乱动,好好地躺着吧!”
他此刻的温柔,堪比有人说用软面条上吊自杀,无力而又可笑。
我气愤愤地别过身子,紧紧地裹好解开的外衫,语气烦躁地对他说:“你怕受凉,那就自己保重身子吧!”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就极其亲热地伸了过来,还加重力道一把将我带进了他的怀里……
这人把人搂得死死的,好像是合了缝的坚实钢铁,根本就容不得我挣扎。直到我徒劳而又疲惫地停下,他又得瑟着吹着热气在我耳边低语:“说吧,你上几次为什么会气昏了头?”
我不屑地转过头,他却面带正声地说:“好,那咱们就一件一件地说。上次皇阿玛给我们两个指婚,你为什么生气?难道……你的心里真是惦记着七弟?”
看他又把七阿哥扯进来,我立马就忍不住出声辩解:“给你说过与七爷无关,今儿怎么又要提这个?”
他淡然地“哦”了一声,接着便一脸疑惑地问:“既然不是七弟,那你心里生什么气啊?”
我生气,当然是你这个家伙毁了我和胤祺的白之约。
可是,胤祺那日的表现却让我大大地失望。我让七阿哥帮忙找了他来,原是想一起去找康熙理论理论,没想到他却那样子默然着要和我分开,一句争取的话都没有说……
哎,这样的惨痛往事,也是我的耻辱。如果我对眼前这家伙说出来,说不定还会遭到他的耻笑,随后还有可能惹得他生疑心找胤祺麻烦,我怎么可能会说呢?
想了想,我只好一脸失落地对他话:“万岁爷指婚时,臣女还只有十二岁。以前在嘉兴时,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这档子事儿。再说了,你我那时交情很浅得很,万岁爷把我指给你,是谁都会意外难过,伤心生气……”
他听后,却一脸置疑地看过来:“真的就为这个吗?”
我相当不满地睨了他一眼:“四爷,这府里的女人,都是你这样子向万岁爷讨来的?”
听了我语带讽刺的话,他没有勃然大怒,只是怔了怔,接着就很是认真地低声答道:“她们可都是皇阿玛亲自指给爷的,其中也有之前从没有见过的。只有你……还没过门儿呢,就先坏了爷的名声!”
说着,这家伙就伸手拧了拧我的鼻子:“你这个小东西,爷的一世清誉都让你给毁了!”
什么?这人说我坏了他名声,有没有搞错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生气地朝他吼道:“我坏了你的名声?四爷,是你坏了我的名声吧!”
他看我气愤地想要起身,即刻就将右腿翻过来压在我的腿上:“你还喊冤啊!爷是堂堂的皇子,被人传着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下毒手,难道还不比你冤啊?”
传他是一个欺负童女的大色狼,确是有点儿冤。可是我更冤,辛辛苦苦地救了他这个冷面王,最后却弄得谣言满天飞。人们都传着我和他在崖底怎么怎么了,说的跟真的一样。可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做,白担了虚名儿……
现在旧事重提,我还是非常生气:“那个可恶的传言!以后若是让我知道是谁,非好好地教训他一顿不可!”
说完,我又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嗔怪着说:“传流言的人可恶,可是这事还得怨你!我在万岁爷面前好不容易说明了真相,你非要在那儿搞破坏,一个劲儿地说要负责。大夫救人还要别人负责吗?我救过的男人多的是,若是照你的意思,那岂不是要嫁上千儿八百次?当时你若不说什么负责的话,现在不就什么都好了吗?”
他被我瞪了n次,这回终于冷哼着反抗:“爷是个男人,这样的事能不出生负责吗?他们传着我如何残暴地猥亵了你,在皇阿玛面前若是再撇下你不管,那随后指不定还怎么个传法呢!你若是我,能不这样做吗?”
今儿个这一架,我算是明白了,无论什么事儿,这家伙都能说得有理有据,分明就是一个“常有理”的主儿。
我现在听得气结,但一时又找不出话反驳,只好亮出了最最真实的底牌:“四爷,你心里不喜欢我,却又揽着要对人负责,这样做的结果……无非是你家里多上一个女人。我一看见你,就会想到这个,心里就很不舒坦。要不这样吧,我用自己的医术再帮您做几件事,随后您就高抬贵手放人,让我远走天涯,从此以后不再露面,好不好?”
他听了这个,当即就愕然怔住。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又一脸正色地看着我:“谁说爷不喜欢你了?我在皇阿玛说要负责,难道只是为了顾及自己以后的名声吗?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你比挽回那名声还要重要……”
说完,也不等我有所回应,他的唇就密密实实地落到我的脸上,亲密而又热烈地吻了过来……
这个人说喜欢我。这怎么可能呢?从认识到现在,我从未见他抛来一个让人心跳的眼神,也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软语温言。每次见面说话,不是冷嘲就是热讽,除了草堂的事让人满意外,其余的哪里存有爱意了?不信,他肯定是骗人,我才不信呢!
我刚要开口质问这个家伙,不想他却贴到了我的唇边,还趁我开小差时溜到了里面去……
真的很想像上次那样使劲儿地咬住他的舌头,可这回他对我已经有了戒心。我刚一动牙,他就立马退了出去,还用右手紧紧抵住我的下颚,压低了声音道:“今儿晚上不许再咬人,不然……爷明儿个就派人把你额娘请到永和宫里理论理论……”
伤害皇子之体是大罪,现在他再次提醒我,分明是在威胁我和家人。这个坏人,这个可恶的死卷毛儿,他对我是哪门子的喜欢,哪门子的情义啊!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在他身下使劲儿地挣扎,所以他每次的吻都一一落空。
这家伙屡吻不成,此刻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大:“你是爷的女人,到底是想怎样啊?”
我见他吼过来,心里的愤怒越浓重,当即就顶了回去:“我这会儿子不高兴,你堂堂一个阿哥,不能对人用强!”
他压在我身上,微微怔了怔:“爷都说了喜欢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啊?”
随口说了一句喜欢我就高兴?古代的男人都是如此自负吗?不,简直是自负到了头!
我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刚刚的话,只是为了在今晚得到我,全部都是假的吧?”
话音刚落,他就用手紧紧压住我的双臂,怒气十足地在我耳边低吼:“怎么是假的?你的脑子会想事儿吗?爷的女人,有哪个能外出守孝三年不回的?你的草堂,额娘老是吵着说有伤体统。我为了你,每次都在她面前回驳顶撞,惹她不快。爷到了你这儿,都是怎么做的?什么时候强逼你关了它了?还有,就为了一个女人的身子,爷犯得着放低姿态说些甜蜜的假话吗?”
德妃的意思,除了那日指婚,其余的我倒从未听说过。现听这人说起,心里不由得“寒惊交迫”。
见我怯怯地看过去,他的脸色也慢慢地有所缓和,可说话的语气……忽然间就充满了挫败感:“沐莲,爷说喜欢你,就那么不可信吗?我在你眼里,真是如此地不堪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心里头真是迷惘极了。如果他真是喜欢我,那……平日里为什么却那样对我?没有温柔之语,更没有体贴之举,现在躺在这床上,还是对我很不客气。难道一个人的爱意,非要用冷漠和无情的方式来装扮表现吗?这样的喜欢方式,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啊……
可是想想在德州的事,他给我们治病的药材,救我们出火海,帮我处理外公的丧事,宽待大麻风病人,准我去嘉兴守孝,还有草堂照开的事,一一想来,要说他对我没有任何情义,这不够厚道。我心里感激他,可是感激并不是爱情,而且……我还从没有想过要喜欢他,对他像以前对胤祺一样,时时刻刻念叨着。
此刻他压在我身上,灼灼的目光直直地投过来。我看到他眼睛里盛放的丝丝感情,心里却更是刺痛难忍,眼泪也不自主地往外滚落……
看我哭泣,他便怜惜着凑了嘴唇过来。我看他又要吻,赶忙别过头去:“不要!眼泪有毒……”
他听了,脸上却露出温柔的笑容,接着便伸出手,轻柔地摸去了我的泪水:“不要哭了。爷细细看过,你一心还真在那行医之上。既然喜欢,你的草堂……以后我就继续帮你顶着。”
说完,他就又我耳边絮絮低语:“爷在皇阿玛面前说要对你负责,真是因为喜欢你,想好好的待你。可是……一到你这儿,全都成了别有用心、一无是处。爷的心不是石头,你都没想过会是什么滋味吗?”
这话我也听着刺心,随即就忙伸手掩住他的口:“不要再说这个了,以后……我会掂量着说话的……”
他听过,脸上沮丧的表情也慢慢地展开,接着就对我低声笑道:“以后在屋里,就这样子说‘你我’吧,别再‘臣女、臣女’的自称了!”
看他忽地在眼前绽出一张笑脸,我的心弦也跟着微微一松,随即就憋屈着轻声说:“这个是你们这儿的规矩,之前我从未说过奴婢之类的话,只好这样子称呼。”
他点头笑:“我看出来了。你生气时,什么礼节都不顾。所以,我才会挨了你不少骂!”
端出以前的事,我脸上忽然一阵儿热,最后才嗫嚅着赌气说:“别说骂,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人听了,竟还呵呵一声笑,又在我鼻子上轻轻蹭了一下:“可不是,你还会咬人呢!”
说完,他就重又俯身,很是轻柔地对我笑说:“今儿晚上,你不能再咬了,不然……爷明天连饭也吃不得了……”
被人咬了舌头,吃饭时当然会不舒服。他这么实打实地说出来,我更是觉得不好意思:“我……”
羞怯地“我”了几声,到最后我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见我这样,随即就脸上带笑地轻轻吻上我的额头和眉毛:“沐莲,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心里没有怪你……”
我满脸炽热,不好再这么睁着眼睛直直地看他。就在我慢慢闭眼的下一秒,他的吻就很是温柔地印在了我的眼皮上,接着才又依次滑向我的脸颊、唇边。
这人如此轻柔地吻过来,我心里也跟着一软,随后也缓缓地轻启自己的唇瓣,一次尝试着回应他。他看着我慢慢软化,接下来的动作也更是轻盈体贴。直到我僵直的身子酥软慢化,他的吻才渐落渐猛,手也开始试探着摸索进我的衣衫里……
这人的耐心比我想象中好了许多,自我慢慢地开始回应,他就一直和风细雨,处处顾惜着我的感受。等我完全能够跟随步调,他才会接着缓缓地放宽尺度向前一步,把试着熟悉彼此的前戏尽可能地拉长……
可是……在男女之事上,我真是没有什么经验。他每行一步,我都会忍不住顿上一顿。等衣衫完全褪去和他赤裎相对,我的羞怯感即刻就又上升到了顶端,就连呼吸也跟着变得艰难起来。
他一直都很用心,现在看我害羞难安地紧绷着身子、深闭了眼,这就忙又附在我耳边柔声低语:“乖,不要怕,我会轻着点儿的……”尽在这人说不要我怕,可是当他的手一寸寸地往下面移时,我的身子还是紧张地起抖来,两只手也下意识地用力想把他往外推。
他一见我这样,赶忙停下手里的动作,重又缓缓地凑到我的耳边絮絮低语:“乖,我会小心着的……”
说完就又细细密密地一路吻过来,有时轻盈、温柔,有时又激烈、热情,一波波地把我卷进充满**的大海……
就在我低呼着喊痛的时候,他也蓦地一顿,接着就捧起我的脸颊怜惜着吻了吻,柔声地对我说:“乖,你再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了……”
说完他就抱着我的腰身猛地用力一挺,很是缓慢地占据了我的身子……
痛楚一来,我就下意识地紧闭着眼用力地抱住他,将自己的紧张不安、疼痛难耐全部转移在那两只手上。即使贴的如此紧密,我还是希望他不要再动。他一直都很顾惜我的感受,现在感觉出我的意思,即刻就隐忍地停在那里,轻柔地拨开散在我脸上的头:“乖,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柔软,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钻入我的耳膜。我在疼痛中缓缓睁眼,当即就对上了一双充满爱意柔情的眼睛,闪着亮光,黑黑的……
一看见我睁眼,他就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话:“沐莲,我喜欢你,以后……也决不会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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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温柔而耐心地探索过我的身子,他也没有立马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而是满眼爱意地又捧着我的脸吻了吻,很是小心地轻声问:“还疼吗?”
我迎上他依旧灼热的目光,怯怯地温声“嗯”了一声,接着便慌乱着转过了身子。
他在后面亲密地赶过来,紧紧地抱着我,随后又伸臂到了被子外面。窸窸窣窣一通后,这才又低声叫我:“沐莲……”
我刚轻轻应声,他的手臂就绕过我的膀子伸了过来,接着便有一通体碧透的玉簪映入我的眼眶。
见我愣,他才又轻声低语:“佛法中尚莲,你名字中也带有此字,这根莲花玉簪就送给你吧!”
我缓缓伸手接过,随后凑到眼前细细看了看,这还真是一根刻有莲花形状的簪子。
见我用手触摸上面的花纹,他又低声笑:“怎么样,喜欢吗?”
这是他一次送我东西,我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欢喜,这便轻笑着答:“我喜欢这种简单素净的式样。”
他听了,即刻就又贴在我耳后吻了吻:“既然喜欢,那明儿个就戴上吧。”
见我点头,这人似乎很是高兴,顿时笑意满面。他探过手臂亲昵地搭在我的腰身上,过了一会儿,却忽然开腔问我:“沐莲,你身上……是不是有个莲花胎记?”
我听了,立马愕然愣住:“你怎么也知道?”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温着声答:“你小时候不是让皇祖母赐过名字吗?我当然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顿了顿,接着便试探着问:“你早就认识我了吗?”
他沉吟片刻,随后缓缓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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