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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主任，我就是一个患者而已。”
她的事情她自己做主，生病并不能让她示弱。
“病患？你是个最不听话的病患了！穆柠溪，你必须接受治疗。如果你不想让墨启敖知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
顾晟择只想让她活着！
“你怎么帮我？我植物人的时候，帮我拔管子？”
不是她不想活，而是她的情况比封煜娆还要差，能平安做下来手术的机会等同于零！
顾晟择非常认真看着她，良久之后，珍而重之的说：“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可以帮你拔管子……”
“真的？我可以写下自己的意愿？一旦身体不能自主，可以选择放弃治疗？”
“是！我会帮你联系医院和教授，你飞过去做手术，如果有机会康复当然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结果。如果手术失败……按你的意愿执行！”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到底，顾晟择是不舍得她就这样放弃。
虽然他也知道康复的机率不大，但即便是手术失败……他也想有一个安葬她的机会。
穆柠溪想了想，似乎这个方法还算可行……
“等你联系好了，告诉我地址吧。”
顾晟择见她答应了，心情顿时开朗了好多。
“好，我这就去联系，一定会找到最好的专家。”顾晟择表现的比她还要积极。
“好，谢谢。”
虽然她对顾晟择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但看到他这样在意自己，心里还是感觉很温暖。
“到时候，你用短信发给我！”
穆柠溪举起了自己的手机，摇了摇。
“好，那你小心一点。”
“我没事儿。”
离开之后，穆柠溪把顾晟择的电话号码设置为加密号，这样所有顾晟择发来的短信都会被隐藏，需要输入密码才能看到。
她现在还得弄一个假的护照，不然真的出不了国。
她用现在的身份出国，还没买到机票，就会被墨启敖抓回来。
反正，她也是要挑个地方远远的死，听从顾晟择的治疗一下也行。
万一……能活着呢？
虽然这种概率就跟中头等奖一样，但是好歹还有点概率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程伊衣和小李正在忙着写病历。
别说出去做美容了，两人连午休的时间都没有了。
穆柠溪和她们聊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穆柠溪打了辆车子，去了白家。
白家的佣人已经换了一茬，那些干活喜欢偷懒的全部都被辞退了。
被换上来的全都是很有眼色的，看门的一见到穆柠溪立刻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跟在她身后说：“白大小姐，您回来了。”
穆柠溪点了点头问：“我爷爷呢？”
她没有提前通知就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唐突。
“老爷子在院子里晒太阳，每天都是这样，晒困了就回屋睡觉。”
下人引着她一路走向了小院子。
远远的，穆柠溪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人，闭着眼睛，靠在轮椅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佣人前去禀报了一声，白爷爷睁开了倦怠的眼睛，转头看向了穆柠溪。
那双带着昏暗的眼眸，带着岁月流经的印记……
佣人将白爷爷所坐的轮椅转了过来，正对着穆柠溪。
穆柠溪叫了声“爷爷”，快步走了过去。
“小溪，你来啦？”白爷爷仰头看着穆柠溪，目光不同于以往的凌厉。
看着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睛，穆柠溪忽然感觉到爷爷是真的老了。
他好像生病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衰退了一大截。
一瞬间，爷爷种种的不好似乎都当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