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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启敖此刻还并不知道17la的副作用是长生不老，他安慰穆柠溪说：“虽然那个东西有很强的副作用，但也许还会发明出长久免疫的药，那样，你就可以离开研究所了。”
嗯？怎么感觉，墨启敖说的不太对劲儿？
“我大师兄怎么跟你说那个毒素的？”
“他说，即便是用那个东西治好了身体，但身体机能已经被破坏了，免疫系统难以恢复，随时可能猝死。要留在研究所里，终生服药……”
他不知道那药是什么，让穆柠溪接受治疗是第一步，第二步……他再想怎么带她离开。
“可是你答应了。”穆柠溪看着他说：“既然你答应了博士，就不要再动歪脑筋威胁博士了。我也不能离开那里，这是契约精神。”
博士答应了救治她，万一她真的好了，却翻脸不认人，那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柠溪，这是暂时的权宜之策。”墨启敖怎么可能一辈子让她留在那里呢，他肯定会想出新的办法，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啊。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他总要努力！
“不！我不能违背承诺，你也不能。”穆柠溪拉着他的手，语气有些焦灼。
如果那样，还不如手术失败死去……
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她将永远都见不到他，也见不到孩子们，漫漫人生，她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爱的人命如流星，孤独的生命无限长……
那样的人生，于她而言，和终生监禁无异。
她要那长生有何用？既然无用，直接放弃就好了。
穆柠溪握着他的手，动情的说：“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和煊煊留在那里，怎样度过一生，我都愿意。可是，我遇到你了，我便无法再度接受孤独了。”
“那让煊煊去陪你。”
“那他长大就是第二个杨季。他的人生，我们不要帮他做主。让孩子过正常的生活吧，快乐比成功更重要。”
煊宝才五岁，五岁的孩子正是玩耍，嬉闹，到处玩的时候。
而不是，每天做数独，玩数字华容道……天才确实挺令人羡慕的，但是天才其实是最孤独的一种人。
墨启敖握着她的手，非常认真的说：“柠溪，你相信我，我不会违背契约，我会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亨利博士主动同意你离开。”
他不违背誓言，让亨利博士主动违背誓言，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怎么可能呢？”
“不要对没有试过的事情说不可能，我们走走看吧，我不相信，我们的一生会是这样结局！”墨启敖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说：“上天总会有最好的安排，只要我们不放弃！”
“最好的安排……”
穆柠溪此刻已经很悲观了，但是听到了墨启敖的话后，她仿佛真的看到了希望。
他都没有放弃，她又怎么可以颓废。
“好，我努力接受治疗！”她不放弃，哪怕只是百分之十的机会，她也坚持。
哪怕，那百分之十只是理论存在的数值，在真正的实验中，没有一例成功的。
但是，她还是接受了，因为她不忍心拿走墨启敖最后的希望。
她已经二十八岁了，理论上，成功概率最大的是十七岁身体健康的青少年。
可十七岁的少年基本都在享受挥霍青春的乐趣，谁会想不开做那种实验？
有想不开的也是意志力薄弱的，根本不符合实验招收的对象要求。
所以，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的结局了。
能在恩师和一起奋斗过的师兄身边死去，她觉得很安逸。
只是，作为一个实验对象，她的遗体只能焚烧销毁。这件事儿，她没敢对墨启敖说。
咚咚……
病房门敲响之后，墨启敖应了一声：“进。”
病房门打开，方唱又拿了新菜进来。
护工把他们吃过的菜撤掉，换了新的摆上。
“我吃不下了，你吃吧。”穆柠溪是真的吃不下去。
“这些菜都是按你的口味临时调整的，再吃点。”墨启敖用勺子，盛起一块阿胶羹，送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