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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籽呢?招讨大人说有草籽与树苗,这铁锹与锄头,我们家里都有,我情愿多换一些草籽与树苗。”
另两位寨主也异口同声做了相同表示,那衙役颇为心动,犹豫半天勉强说:“招讨大人为人严厉,你们要换东西,我可不敢乱做主,不过话要讲明白,这可是你们自己肯的。我倒是愿意私下里换给你们,不过你们事后不准来抱怨。”
衙役这么一说,几位寨主提起心来,石敢小心翼翼的问:“官人,那铁锹锄头都啥样,我们可以看看吗?”
衙役爽快:“也罢,不让你们看看,你们回头会抱怨,来,取小铲过来。”
这小铲不大,铲头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尖头、一侧磨得锋利,一侧做成锯齿……如果有现代人在场,一定会认出这是一个折叠式单兵铲,一柄铲子可做多个用处,铲面立起来可以做锄头。
铲子保养的很好,上面涂了厚厚一层油脂防锈,擦净油脂,露出黑色的金属表面。石敢试了试铲子一面的锋刃,敲了敲金属,突然心中一动,抽出腰刀砍向铲面,叮的一声,铲面出现了一个米粒大的缺口,石敢手中腰刀却段成两半。
嘶——这种结果让三位寨主直抽冷气,石敢惋惜的说:“我的腰刀,这宝刀随我十几年,斩杀过无数西夏人,它怎么就砍不过这把破铲子呢?”
这把刀已经用了十几年,早已经过了金属疲劳极限,不要说铁铲能砍断它,只要是超微好一点的铁棍与铁条,都能将这把刀砸断,只是这道理石敢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
而赵兴早已养成了用工具钢制作工具的习惯,这柄铲子,以及其它的农具,都是用越南广宁优质铁矿冶炼出的工具钢制作的,砍断石敢这把旧刀自然不成问题……但这点石敢不会知道。
刘寨主一把抱住铲子,直嚷嚷:“可不敢这么说,能够砍断你的宝刀,那还是破铲子嘛——宝铲,绝对是宝铲。官差大人,承您的厚情,这铲子我私下里换给你一把,其余的,你可要给我给够数目。”
官差犹豫了一下,答:“数目上面你无需操心,安抚使大人说了,在他任下不准克扣,若能做到这点,年底他自有重赏,保管比克扣百姓挣的多——我们已经打听了,招讨大人这方面素有盛名,密州、杭州、扬州,凡是听他话的人都发了大财。三位寨主,过去的事不提了,今后兄弟要有得罪,只管找兄弟来说,哪怕指着鼻子骂也无妨,可不要告到招讨大人那里。
喏,农具草籽、树苗一样不缺,都是足额,三位寨主请在这里签个字认可。刘寨主,你许我的铁锹可是咱俩私下的情意,不记在账上,回头,你可不要再招讨大人那里告状。”
衙役千叮咛万嘱咐,三位寨主深恐停留过久再遭人打劫,他们带来的马车不够,便临时从城里雇佣马车,连夜赶回村寨。等他们回寨以后,华池以南的各位寨主也陆续赶往庆州,接受赵兴的“草木皆兵”计划……此后,整个庆州,自华池以南全部行动起来,干的热火朝天。
庆州西角的横山寨、通塞寨、淮安镇三个城寨见到赵兴迟迟没有召唤他们,坐不住了,他们毗邻定边军,战事一起,范纯粹便坐镇定边军,那三个寨子跟赵兴不熟,赶忙找范纯粹,希望他出面说说,让那位“点石成金”的赵大人不要忽视他们。
范纯粹觉得韦州西夏人已经退了,战事已经平息,他继续待在定边军也没有用,便带着三名寨主赶回庆州。一见赵兴,范纯粹劈头就问:“离人,我听说你在怀威寨至胜羌寨的东线号召人种草,在华池以南要求人种草养鸟,有这事吧?”
赵兴眼一眨,含含糊糊的说:“范大人,如今春耕已过,种粮食是已经来不及了,只有种草,我要求东线三寨种草养马,以马换粮,应付今年的饥馑;要求华池以南,种草养鸟以为战争储备物资。如今这两个地方都动了起来,我还在等章经略从环州回来,然后去环州看看。”
范纯粹身边,那西线三寨眼巴巴的望着范纯粹,指望京兆大人为自己做主。而赵兴不想告诉范纯粹详情,是因为这时代文人都没有保密意识。比如朝廷起先七路攻夏,文人们竟然提前一年在邸报上刊登了这个消息,并挥斥方遒地大肆讨论攻夏方略,结果导致西夏人提前一年做好准备,随后,宋军永乐城大败。20万士兵或战死或被俘,从此陕西元气大伤。朝廷也第一次意识到邸报管制,开始禁止私人办报纸。
赵兴现在不想让官员们对他的计划指手画脚,所以抱定“打死也不说”的策略。但现在看来,国人的保密意识还是不强,甚至可以说压根没有。虽然赵兴千叮咛万嘱咐,但还是有一些知情寨主,忍不住将这一惊人计划向同伴们炫耀,结果,现在来的西线三寨主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一计划。
了解归了解,不过,所有告诉他们的人都将赵兴的保密要求重复一遍,他们心里知道内容,却不敢给范纯粹说,而范纯粹对于种草计划不以为然,虽然那三位寨主频频催促,他决定还是采取雅致一点的说话方式——也就是兜着圈子说话:“我在定边军的时候,还听说离人在召集商人,将朝廷补贴的钱购买了一些机械与图纸,让商人生产,那都是些啥玩意。有用吗?”
赵兴恭敬的回答:“大人,朝廷拨到我环庆路上的款项只有13万贯,这点钱远远不够,为了让这些钱生息,我便买了一些机械,雇佣了一些匠人,转手倒腾给商人,赚一点小钱生利——这是其一。
此外,那些机械确实有用,比如说钳床——没有钳床的时代,工匠们只能弯曲很细弱的枝条做成弓箭,这种弓做出来比较软,射出的箭杀伤力不够,为了增加杀伤力,工匠们只好用火烤、胶粘等等的方式制作复合弓。胶粘之后要阴干,耗时日久,我听说这样一张弓制备出来,前后要花两年半的时间。
但有了钳床就不一样了,它可以利用机械牵引的力量,在一个时辰之内弯曲好一根较粗的木棍,制作出一张弓力强劲的木弓。原本一个做工的良匠需要花两年的时间制作一张弓,这张弓的价格就应该相当于那位良匠两年的薪水与花销。但现在有了钳床,一个手艺不怎么样的工匠每天工作四个时辰(8小时),可以制作四张弓,两年的时间至少可以制作3000张弓,如此一来,弓的价格就会降低到原来的3000分之一——这就是机械的力量。
有了钳床,当我们再与西夏人作战的时候,西夏人拿着比我们昂贵3000倍的弓再跟我们打。看我们耗不死他。这就叫做‘创造力战胜蒙昧’。大人,我如此处理,官府既能得钱,又能增加我环庆路的战争潜力,应该不算错吧。”
朝廷的赈济款项有严格的监控措施,范仲淹问清楚这笔款项的花销,嚅嗫的说:“离人这么做,有益于国,可这也是光明正大的事,为什么不向朝廷明说呢。朝廷赈灾款,不告而取,恐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