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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人,究竟拿的谁的俸禄做的谁的官?他血脉里又没有党项人的因子,他没有,其家人有没有,其仆人有没有党项尖细的成分。范纯粹愤怒的责问:职方司的人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西夏人已经混到我们朝堂了,他们还不觉悟,实在令人忧心……
面对范纯粹的责问,朝廷无话可说,甚至觉得说出去都丢人,四处寻找遮羞布的朝廷大臣们毫不犹豫的采用了范纯粹表章里指出的说法:贾易身为洛党人员,曾在陕西居住多年,或许在那时候他受到了西夏人的收买,或者结识了李元张昊,以至于把持不住……
朝廷立刻下旨,剥夺了贾易所有的官衔,并命令对贾易执行监视居住,贬谪至偏远的越州。但朝廷不敢说他贬谪的原因,只好含糊其辞的说他“构陷前线将领……”
同日,梁太后顿足顺宁寨,左路军却取得出乎意料的进展,他们攻陷了金明寨,在金明寨附近大肆掳掠,前锋距离延州城只有五里。朝廷大臣乱成一团。
此刻,高太后已经不太管事,她缠绵病榻,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与朝廷大臣的慌乱相对应,是小皇帝赵煦的不慌不忙,他泰然的对时局作出评价:“五十万众深入吾境,不过十日,胜不过一二砦须去。”
小皇帝死后的谥号为“哲”,“哲”这个词用在谥号里,其意思是:不知所谓、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刚才,小皇帝说的那句话表明他无愧于“不知所谓”的谥号。
皇帝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有敌进我退的觉悟,敌人来了,我们可以一拍屁股就走,丢下那些平常向我们纳税的百姓不予保护,任他们叫西夏人抓去做奴隶做牛做马,反正西夏人不过是想着每次抢劫我们一两个寨子而已,他五十万大军出动,只抢了两个寨子就走,他亏了我赚了。等他一退,我又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到当地,向那些侥幸没被西夏人抓走的收税……
搁现在的话说,这叫:存人得地,人地两得;存地失人,人地两失。要有保存(自己)实力的觉悟,在敌人进攻的时候拍屁股走人,这叫诱敌深入,等敌人抢呀抢呀抢够了,抢的拿不动了,他自然就退走了。而后我可以在当地恢复通知,重新征税,顺便叫百姓歌颂我怎么伟大、圣明……
果然圣明,小皇帝这话一说,执政堂的大臣频频点头,齐声赞赏小皇帝睿智……史书记载:“已而(夏军)果(然在攻)破金明(寨之后)引退”。
既然西夏人左右不过抢劫一两个寨子,几十万百姓而已,朝堂上的紧张气氛顿时松弛下来,大臣们用轻松的口气要求沿线各路各自抵抗,保境安民——这也是惯例,当遇到强敌入侵的时候,历朝官府是不肯任命一个人作为前线总协调官的,他们害怕这个人玩意战胜了敌人,威望过于强大,手里的实力朝廷无法制约,会引起改朝换代。所以,他们宁肯各地方官肚子抵抗,画地为牢。
按规矩,地方官在这场反侵略战争中是无法战胜敌人的,因为人人都画地为牢,地方官只能以一地抵御敌人一国,从力量对比上来说,他们也无法战胜敌人,所以大多数官员只会期望敌人别来攻打自己,管他邻县洪水滔滔。只要自己的城池未失,地方官就没有失土之责。
算了,现在,历史又踏上了它们的惯性通道,朝堂的大臣为了争权夺利,继续寻找一切借口,包括敌人入侵也成了攻击把柄,他们斗争愈演愈烈,前线将领则开始孤军奋战……
西夏人开始冲锋了,这次是全副铁甲的宿卫军。
沉重的马蹄声蹬踏在早春湿润的土地上,一声声像是踏在人的胸膛,一条千人并列的长长的阵列出现在两军阵前,黝黑的盔甲上是跳动的微光,他们挥舞这明亮的刀剑,一声声怪叫着,奔涌而来……
古代弓箭的攻击力是令人无可奈何的,赵兴记得他曾看到一个新闻,说了纽约警察25枪没有打死一个嫌犯,枪弹的攻击力尚且如此,弓箭的攻击力可想而知。
这时代,铁甲军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当他们开始移动时,冷兵器时代的弓箭对他们毫无办法,除非他们自己累趴下。宿卫军的防护力略逊与铁鹞子,但他们移动起来依旧宛若一座钢铁堡垒,宋军的铁箭打在他们身上劈里啪啦作响,大部分箭杆跳开,少数箭杆即使插在他们身上,依然不妨碍他们的冲锋。
宿卫军刚开始移动时,帅范已开始调动偏厢车,等宿卫军冲击到一半,偏厢车的布置还没用完成。
初次面临这样大会战的帅范有点手忙脚乱,宋军也有点慌乱,有点崩溃的预兆,张诺平看到宋军的旗帜乱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我们面对的确实是宋军,往常也是铁甲军一冲击,他们就开始崩溃——崩溃吧!快点,命令步跋子、擒生军赶快跟上。加快攻击速度!”
宋军阵中腰鼓一变,曲调慷慨悲愤起来,与此同时,摇摇欲坠的宋军开始前排蹲下,长枪竖起,脸上充满了绝望而坚定的神情,张诺平急问左右:“唱的什么,他们唱的什么?”
幕僚听着飘来的歌声,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赳赳老秦,共赴国殇,宁断头颅,不折脊梁。
赳赳老秦,共赴国殇,不复河山,死不回乡。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以血还血,以眼还眼。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顿了顿,幕僚又补充说:“听这曲调,似乎是一首秦歌。大人,他们打算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