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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不知羞耻的狗计较。没的丢了身份。”
赵公廉如此作派,嚣张的郭大年反而瞬间丧失了疯狂。露出一丝沮丧,但他随即就又高昂着头颅,狞声问:“赵公廉,俺承认你是个人物。我来问你,你是怎么察觉不妥的?”
他太奇怪了。这个计划可谓天衣无缝,怎么就失败了呢?
当时躺在南城冰雪中绝望地看着精锐部队自己人被寥寥百人的卫队反而纵情屠杀。他由满怀期盼迅速转到惊愕,再慢慢转到失望,最终绝望,惊骇之余就一直在寻思这个问题。
不解。
太不解了。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当真是百思不解。
郭大年尚有一条腿可用,明知失败了没好下场却没有挣扎着撞墙自杀,就是想死也搞清。
赵公廉没有嘲笑他,只是眼里闪过一丝温馨回忆之色,淡淡道:“当年过节于家中陪祖母看大戏,我年幼的弟弟曾经批评那个主角说他表演得很积极很卖力,但太过火了。”
顿了顿,他盯着郭大年的眼睛,轻笑道:“祖母当时点头笑着说三郎说得对,是太假了。他自己都没入戏,怎么能带我家小孙儿入戏?你,就是。”
郭大年闻言,开始还不服气,但很快脸色就黯然下来。
他隐藏在宋军十几年,一直以性子有些黏糊,穿着随意邋遢的形象示人。前者是他故意装出来难成大气的性子好欺骗糊弄人,以降低同僚对他的注意力与警惕性;后者却是他的本色。
他幼少时在辽国生活了很长时间,学骑马习武,是游牧民族的习惯,肮脏惯了,长大了返回清州也不是个爱干净的人。想长久潜伏敌营,改掉肮脏,保持清洁,那太难为人,与黏糊不利落的假象也不太相符,只怕时间一长更容易露出马脚。
回想今天,他衣着盔甲鲜亮,脸收拾得干净,上上下下异常干净齐整,在迎接时的行为也太利落了,和以往的形象反差确实太大。
他事先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方面。
只是觉得要过年了,又是表达对大帅恩人的尊敬感激之情和数月才又看到大帅的喜悦兴奋心意,琢磨着如此表现属正常,应该更能欺骗住赵公廉。
赵侯爷心细又聪明无比嘛,绝对能想到他郭老粘发生巨大变化的原因,了解到他的殷殷心意,应该更满意才对。
赵公廉可没工夫和奸贼墨迹。
他眼睛微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郭大年,你知道本帅是在抗辽的战斗中长大的,对辽人的体味很敏感。尽管你的那些人事先洗理了身体,仗着契丹人和我汉人相貌没有明显差异,伪装了宋军,何况还有本就是汉人的,更难区分。却难掩发自骨子里的羊膻味。那些没伪装的,衣甲更散发着马背民族的味道。你以为在空旷寒冷的天地间,就能掩饰掉气味?”
韩世忠笑道:“逆贼你听着,俺韩五在西军时就常常靠着鼻子在山野中寻找隐藏的西贼。你还想在这方面蒙骗俺老韩,真是蠢笨可笑。”
赵公廉看到郭大年如抽了脊梁骨一样瘫软下来,不禁微笑。
久走江湖的焦挺,如野兽般敏锐的苗氏兄弟,经验老道的童刚,有哪一个是好糊弄的?
这个郭大年精明狡诈,性子有超人的坚忍,算计高明,却小看了天下能人,焉能不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