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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风貌继续履行家族为国为民的原则和志愿。
范家的命运轨迹转变和赵岳的格外关照有根本关系。
儒学国典教育出来的是更多的极善于欺世盗名的赫赫有名伪君子、软骨头、奸臣卖国贼,几千年间真正达到了孔孟推崇的品质高度的君子名臣唯有范仲淹一人。
人的嫉妒与竞争天性让人习惯于否今捧古,振振有词说什么盖棺才可定论。
你品行再高洁,能力再超群,只要还活着,影响到别人的利益,通常就不会被当时的权威人士认可并推崇,总会有人不时地跳出来对你挑刺质疑。
当然,这也与人的认识有局限性有关。事物对错好坏需要时间来印证。
但范仲淹是个近乎完美无缺的人,以至于宋人以有范仲淹这样的同族而自豪,在范仲淹活着时就称赞范仲淹为三百年来第一人,可比孔孟圣。
推崇倍至。
由此可见范仲淹的人格魅力是如何耀眼夺目,也侧面认证了孔孟标准是如何虚高难以达到。
赵岳对‘可比孔孟圣贤’嗤之以鼻。
不是认为范仲淹不配,而是很想问问天下人,范仲淹为国为民做出了有目共睹的巨大贡献,孔孟被推举为神一样的圣人,这二位活着时到底为国家民族做过什么惊天动地了不得的贡献?他们有什么资格成为压在人们思想上不可超越的丰碑?
两位古代思想家教育家是不凡,但开创的理念被后人扭曲利用了。
赵岳看到的只是无限拔高扭曲的孔孟之道对大汉民族思想的严酷拘禁与毒害,这种毒害最可恨的是掐死了科技的发展,让大汉民族成了嘴炮、精神的巨人,行动与势力的矮子。
教化世人文明向善没什么不对。
但罔顾残酷现实,一味严格要求自己高洁就是愚蠢了。
周围全是奉行实用主义的强盗,你的国家民族却在当温顺友善好人,不分内外,不分谁亲谁近,对自己人虚伪凶残,对外人为展现高大上文明风范反而慷慨忠诚守信,这不是纯属自找倒霉?
另一世,西方人虐东方如虐狗,想怎么虐就怎么虐,想什么时候虐就什么时候虐,说到历史根源就是实用主义强盗逻辑完败了习惯精神虚高假大空的自禁自虐理想主义。
赵岳佩服范仲淹身体力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并不在新国鼓吹提倡。
推行常人难以达到的道德标准,除了造出更多嘴炮伪君子,没别的正面大作用。
新帝国的政府各部门也不挂光明正大、天下为公、明镜高悬等等牌匾,文官制服也没有传统的等级区分。
这些虚到骨子里,自欺欺人的东西也只有东方才喜欢搞。
廉洁奉公的根本要靠有效制度。思想教育重要,但不是根本保障,甚至连有效保障都不是。
当官到底是好是坏,说什么不重要,关键看到底干的是什么。
做事要务实。考核衡量统治者也要务实。
但范家这样的光明磊落典范人家要得到认可和格外优待。
赵岳让家族重用和格外照顾范家、包拯家等家族,是在向帝国所有公民无声地传达一种意念:真正为国为民,对敌我分明的人,在任何时候任何朝代都会得到赞美尊敬,贡献和家族光辉传统会恩泽子孙。做好人好官不是吃亏。
实实在在的好处才会有效激发活在现实中的人们追求高尚。
宣传竖立榜样,人们看到的是这个榜样怎么抛家舍业吃苦遭罪、家人怎么沾不到光反而倒霉,这个榜样如此拼却没走上风光显赫高位成为栽入史册的领袖人物,反而早早累死苦死了,人们是会感动敬仰,但只怕得到的教育和提示更多的是负面的。
看看,这就是当好官的可悲下场。
咱守法不当贪官污吏败类,可当这种好官自虐不如不当官。有了这种认识,那么剩下的选择自然是发挥中国人干什么吃什么的根深蒂固老传统,在法律与规则下尽可能地为自己和亲朋好友捞好处,公事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要明哲保身不作为少作为,如此可尽可能舒服地混官/场。
赵岳想照顾范家,为帝国树立个鲜活有说服力的榜样,但想说服范家这样的忠君死脑筋改变思想另投明主重找救国救民新路,不是一般的难。沧赵做出了许多努力,总算有了好结果。
范正平虽不是赵庄人,却也算是沧赵集团核心老人了,很清楚沧赵家这位二公子的神奇。
他很想立即知道神奇公子赵岳会在高丽之战上有什么非凡见解,有什么能迅速统一军中思想开始征服的手段。
但他听不清屋子里的谈话,只听到声音大的感叹声和越来越多的笑声。
不是太久,里面的父子就交流完毕。
赵岳走了出来笑着对他说:“范哥,我父亲要好好睡会。不要轻易打扰他。”
范正平笑应一声问:“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赵岳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说:“以我父亲的名义发两条命令。一,电传南海,调所有大型航海船舶北上,包括远洋贸易舰队和海坛岛所属。二,命令岛上所有军官明日上午九时于大礼堂开作战会议。”
范正平愣了一下道:“殿下,你说的所有是指挂军衔的就算?”
赵岳点头,“包括后勤和军医。”
范正平不禁有些担心道:“恕正平多嘴。殿下当知岛上正争论不休,又有众多新人加入,大战在即,将士们人心格外浮动躁乱。若是队级的尉官也都离营来开会。属下怕军中无人维持秩序,会出乱子。”
赵岳笑了笑却说:“出乱子未必是坏事。”
范正平又是一愣,片刻才说:“殿下是想就此检验一下军队的素质成果?想发现隐患,在战前及早清理掉?”
赵岳没回答,而是望着窗外连绵的营房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执行命令吧。
嗯,别忘了通报我大哥一声。他会清楚我的意图。”
“遵命。”
赵岳又伸了懒腰,笑道:“海上颠簸,有点累了。我去睡会。晚上再和众将聚聚。”
对赵岳的随性没架子,范正平早有了解,也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