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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狄人在荧泽作战卫军大败,狄人就灭亡了卫国。卫侯不肯去掉自己的旗帜,所以惨败。狄人囚禁了史官华龙滑和礼孔以追赶卫国人。这两个人说:我们,是太史之官,执掌祭祀。如果不先回去,你们是不能得到国都的。于是就让他们先回去。他们到达,就告诉守卫的人说:不能抵御了。夜里和国都的人一起退走。狄人进入卫国国都,跟着追上去,又在黄河边上打败了卫国人。
当初,卫惠公即位的时候还很年轻,齐人让昭伯和宣姜私通,昭伯不同意,就逼迫他干。生了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文公由于卫国祸患太多,先到了齐国。等到卫国这次大败,宋桓公在黄河边上迎接,夜里渡河。卫国的遗民男女共计七百三十人,加上共地、滕地的百姓共五千人。立戴公为国君。暂时寄居在曹邑,许穆夫人作了《载驰》这首诗。齐桓公派遣公子无亏率领战车三百辆、披甲战士三千人守卫曹邑,葬送给戴公驾车的马匹,祭服五套,牛、羊、猪、鸡、狗都是三百头,还有做门户的木材。
赠送给夫人用鱼皮装饰的车子,上等的绸缎三十匹。郑国人讨厌高克,派他率领军队住在黄河边,很久也不召他回来,军队溃散逃回,高克逃亡到陈国。郑国人为高克作了《清人》这首诗。
晋献公派遣太子申生进攻东山的皋落氏。里克进谏说:太子,是奉事宗庙祭祀、社稷大祭和早晚照看国君饮食的人,所以叫做冢子。国君外出就守护国家,如果有别人守护就跟随国君。跟随在外叫做抚军,守护在内叫做监国,这是古代的制度。说到带兵一事,对各种策略作出决断,对军队发号施令,这是国君和正卿所应该策划的,不是太子的事情。率领大军在于控制命令,太子领兵,如果遇事都要请示就失去威严,擅自发令而不请示就是不孝,所以国君的大儿子不能带领军队。
国君失去了任命职官的准则,太子统率军队也没有威严,何必如此呢?而且下臣听说皋落氏准备出兵迎战,君王还是不要太子去为好。晋献公说:我有好几个儿子,还不知道立谁为嗣君呢!里克不回答,退了下去。里克进见太子。太子说:我恐怕要被废了吧!里克回答说:命令您在曲沃治理百姓,教导您熟悉军事,害怕的是不能完成任务,为什么会废立呢?而且做儿子的应该害怕不孝,不应该害怕不能立为嗣君。修养自己而不要去责备别人,就可以免于祸难。
太子申生带领军队,晋献公让他穿左右两色的衣服,佩带有缺口的青铜环形佩器。狐突驾御战车,先友作为车右。梁馀子养为罕夷驾御战车,先丹木作为车右。羊舌大夫作为军尉。先友说:穿着国君衣服的一半,掌握着军事的机要,成败全在这一回了,您要自己勉励啊!分出一半衣服没有恶意,兵权在手可以远离灾祸,与国君亲近又远离灾祸,又担心什么!狐突叹息说:时令,是事情的象征,衣服,是身份的标识,配饰,是心志的旗帜。
所以如果看重这件事,就应该在春、夏发布命令;赐予衣服,就不要用杂色;使人衷心为自己所用,就要让他佩带合于礼度的装饰品。如今在年终发布命令,那是要让事情不能顺利进行;赐给他穿杂色衣服,那时要使他疏远;让他佩带缺口青铜环佩器,那是表示出丢弃太子的内心。现在是用衣服疏远他,用时令使他不能顺利进行;杂色,意味凉薄;冬天,意味肃杀;金,意味寒冷;玦,意味决绝,这怎么可以依靠呢?
虽然要勉力而为,狄人难道可以消灭得一人不剩吗?梁馀子养说:领兵的人,在太庙里接受命令,在祭祀土神的地方接受祭肉,还应该有一定的服饰。现在得不到规定的服饰而得到杂色衣服,命令不怀好意可想而知。死了以后还要落个不孝的罪名,不如逃了吧!罕夷说:杂色的奇装异服不合规定,青铜环形佩器表示不再回来。这样,即使是回来还有什么用?国君已经有别的心思了。
先丹木说:这样的衣服,狂人也不会去穿的。国君说:将敌人消灭光了再回来,狄人难道可以消灭得一干二净吗?即使把狄人消灭干净了,还有内部谗言,不如离开这里。狐突要走,羊舌大夫说:不行;违背命令是不孝,抛弃责任是不忠;虽然已经感到了国君的心里冷酷,不忠不孝这样的邪恶是不可取的。您还是为此而死吧!
太子准备作战,狐突劝阻说:不行;从前辛伯劝阻周桓公说:妾媵并同于王后,宠臣相等于正卿,庶子和嫡子同等,大城和国都相同,这就是祸乱的根本。周桓公不听,所以遭到祸难;现在祸乱的根本已经形成,您还能肯定会立您为嗣君吗?您就考虑一下吧!与其危害自身而加快罪过的到来,何如尽孝道而安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