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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那就只有北人自个儿知道了。
银尘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油煎赵飞流是咸是淡和他没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手下的人再没有减员就万事大吉了,可是身旁的拜狱看到北人完成的大包围,杜传昌得了什么人的命令开始继续踹门,突然绷紧了神经:“银尘!想想办法,咱们不能让北人得逞了!”
“为什么?”银尘有些不解。
“你!”拜狱张口结舌,停了一下才语气低落地说道:“俺忘了你来自……了,对咱们帝国认识不清,不过,无论怎么说吧,被北人掳掠去一个王爷,对咱们帝国的民心军心打击实在大大了,这可是真正的耻辱啊!”
拜狱说着,习惯性地拉开弓,却发现没有箭了,他桩头望着银尘希望银尘能给他一根箭,或者一个救出赵飞流的对策。
银尘表情木然,瞳孔中闪着不明意义的光芒:“被北人逮住是耻辱,那么如果死在秘境中呢?”
“那好像不算啥……”拜狱说道:“只要不是被北人活捉就没事,被北人杀了,那只会让帝国百姓更痛恨北人,百年来,帝国朝廷多少王爷战死沙场,个个都成了英雄,老百姓因为王爷国公们肯为国战捐躯而拥戴朝廷,无论现在怎么压迫,多少还有点念想,可要是被北人掳掠去一个两个,再穿回来是主动投降的,让百姓误以为王爷们已经不愿意为国战拼命,那……”
“造反?”银尘眼睛一亮。
“造反!但是只会便宜了北人!”拜狱咬着牙说道:“这是师父给俺说的,俺只能明白一点,但眼下的情况……兄弟真的打算不管?”他伸出手,颤抖着指了指远处。
杜传昌指挥着两个毒龙教的弟子,正将赵玉衡拖死狗一样拖进北人的包围圈,没有顶儿的偏殿里,赵飞流手下的神海派和其他小门派正围成一个圈,杂乱无章的罡风呼啸着,和对面一圈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的毒龙教弟子对拼着。
每隔一秒,就有一个弟子倒在三色寒毒之力下,那水雾一样的罡风,一旦入体,全身化脓,光那一股剧烈的疼痛就能叫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失去战斗能力了。
“我不想管,因为南国的朝廷,早就烂到根了呀。”银尘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最后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
“没有可是,拜狱,人也好,帝国也好,只有知耻而后勇,才能从沉沦之中走出来!”银尘转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南方帝国真的连这点尊严都守卫不住,那么我们也不必要为它再付出什么了!”
拜狱沉默了,既不点头也没有摇头,实际上他对银尘的决定还是有点异议的,只不过以他不太聪明的脑子想,也知道那些异议没有丝毫用处,只能将事情变得更糟。银尘的决定是对的,因为此时的金刀门,就是想救出赵飞流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何况,就算他们使用了什么高深的计策揪出来,人家赵飞流还不一定赏脸呢。
拜狱自己很清楚这些所谓的官老爷的脾气,在他们眼里,无论是升斗小民,还是江湖大侠,为他们付出一切牺牲一切理所当然,但凡有一点点保留,有一点点私心,那就是图谋不轨,大逆不道。真正的封建社会可不是什么父慈子孝守序安康的美丽图景,那是但凡有一点点小偷小摸小动作,都会被扣上“谋反”大罪的白色恐怖统治。他早已经习惯了那些官老爷把眼睛能看到的一切贫民的一切东西都据为己有的嘴脸,南国没有奴隶,因为除了贵族以外的所有人都是贵族的奴隶。
人身自由这种从银尘口中蹦出来的奢侈词汇在风源大陆上基本不存在,下层民众别说自由,连生命和思想都必须是老爷手中的玩物。南方帝国和银尘描述出来的那个远古时期的家乡可不一样,拜狱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强抢民女”这样的罪行。民女?那不就是贵族老爷们的玩物吗?
拜狱多少能够明白银尘对南方帝国的鄙夷和痛恨,一个保留初夜权的国家,对于一个出身于不可想象的超级文明社会的人来说,能有什么吸引力?
想归想,性格朴实木讷的拜狱还是习惯性地替赵飞流绝望,他不安地拔了一下背后的长刀,又慢慢将它送回刀鞘,他的潜意识里,他的生活习惯里,还保留着要为这些王爷们冲锋陷阵的思想。
而此时他根本没有为赵飞流冲锋陷阵的资格。
赵飞流被人捉住了,不是被杜传昌捉住,而是被杜无心一拳打倒在地。
“捆起来!”少女毫无感情的声音从五十米外微弱地传过来,风停了,光线很好,四下里一片静默的闷热。赵飞流的人全部被放翻在地,几个穿着墨绿色长袍,却有一对大红色袖子的奇怪中年人真稳稳地端着一碗碗汤药,来到这些人身边,恶声恶气地给这些人喂药,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近几年毒龙教的圣药威力越来越猛,中毒的人很难挺过十分钟,只有先喝下缓解剧毒的汤药,才能有成为毒龙教俘虏的可能。
毒龙教毕竟要比幼王纠集的队伍精炼多了,不到两分钟就拖走了所有的战利品收队了。银尘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从拜狱身边“掉下去”,拜狱吓了一跳,赶紧飞身从踏上跳下来。
他们的动作让远处的队伍猛然一停,显然整个战斗中,一直有人关注着那被迷雾遮住的破塔。他们降落的时候,几根弩箭嗖嗖飞来,银尘挥出一掌,手掌中心散发出来的光芒直接变成一面光盾,将弩箭全部挡下来,发出金属片撞击防弹玻璃一样的声响。看到光盾,毒龙教的人也大概知道那边的人是谁,居然一副井水不犯河水地样子,收缩队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