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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心虚地抗辩着,只可惜,他那稍微有点发颤的尾音任谁听到都不会觉得理直气壮。
“你没有?你自己想想银尘会让你来对我说这种话吗?”
“这个……”
“拜狱。”万剑心沉下脸来,语气中却没有丁点责备的意思:“你我兄弟相称这么多年,我万剑心还不了解你吗!你可以在别人面前装傻充楞,当一个脑子不灵光的小胖子,可是你在我万剑心面前,少来那一套。你拍着胸口告诉我,刚才那一句话,是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你想对我说的心里话?”
“这个……”拜狱低下了闪亮的光头,很心虚地说道:“暗是怕你想不开……”
“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万剑心轻声说,语气中满是温和的暖意:“正相反,我刚刚想开了很多事情。只不过,我不希望你借用银尘的名义来劝我……”
“俺说错什么话了?”拜狱有点惭愧的摸摸头:“不会伤到你了吧——”
“你确实说错话了,你错就错在认为自己不会说出那么有哲理的话。”万剑心背着手,步态轻松地绕着拜狱转圈,他身后的屏幕上,浮现出另外一个炽白芍药的脸,不过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别人认为你木讷率直,我却不这么认为。拜狱,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到了大巧不工的境界,从小的时候我们第一次在正道比武大会上相见,到了如今,很多时候,你都是用那种傻傻愣愣的表情,说出很多尹山峦都不一定能总结出来的话,就如刚才那句,太有你拜狱的风格了。”
“可是,万剑心,难道银尘不比俺家更聪明?俺家也不过是想拿他的名头来增加点说服力而已。”
“银尘比我们都聪明,聪明到无以复加,甚至当世无敌!可是他绝对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万剑心的声音又马上低落了下去,语气中甚至混杂起一丝丝痛苦的成分。
“什么?为什么?”这一回,拜狱彻底傻了,他补天能够理解这种细腻又复杂的感情,他的小光头里停留着的思想十分简单:兄弟就该有话直说,特别是安慰人的话,就该直接说出来,让兄弟知道,痛苦从来不是你一个人担着,有人愿意和你一起扛。
“因为,他,才是真正被死者束缚着的人,他从认识我们到心在,一直背负着几个人的死亡,魏务良,云无月,张萌萌这三个魔威阁里的人,还有一个,据说是他逃出北国之前认识的女孩,叫做张雅婷的……”
“逃出北国之前?”拜狱脸色一变:“那时候他才多大一点?!”
“十岁吧……那个张雅婷可能也只有十岁……他从来也不肯和我们说这些,是因为,那个女孩的死,才是他心中最不可碰触的地方……”万剑心的声音甚至有点哽咽了:“为兄既不可为他向北人讨回公道,也不可为他分担丝毫痛苦,这大概是天底下当兄长的最大失败,甚至是最大的耻辱吧——”
没人说话。拜狱此时已经感觉不到饿了,他只觉得胸腔里堵得慌,仿佛吃多了油腻难消化的东西,很不舒服。
他们怔怔地望着对方,居然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是什么,此时,食堂里已经鸦雀无声,因为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在一旁旁听得已经彻底石化了的赵凌云,其他人都默默地退出了食堂。
他们三个石桩子一样静止不动的人的背景上,一位名叫怪泉的炽白芍药公主的脸正在飞速放大。
她就是此时此刻的炽白芍药领队。
……
“呼~,总算将这些不服管教的肮脏小蹄子摆平了。”看着最后一位分神长老被魔威阁的弟子们一拥而上,掀翻在地,然后用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麻绳捆好,怪泉觉得自己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她那一双浑浊又虚无的眼睛狠狠盯了一下战败倒地的徐梦丽,抬起脚想使劲踩她一下,却又嫌恶地放下脚,躲开了,仿佛那是一团什么秽物一样。怪泉挺起高耸的胸脯让雪白的颈子,在惨白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洁白透明,仿佛斗赢了的母鸡一样高傲地巡视着那些还没来得及出手的解语宗低辈弟子。
这些弟子之中,有些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濡慕艳羡,有些人的目光里充斥着恐惧惊骇,也有些人的目光里满是仇恨悲愤。怪泉的眼神最后落在了韩高丽脸上,看到她掩藏不住的悲伤,激愤和委屈,却没有捕捉到她的眼里,有任何的决然和舍身。
“嗯,小蹄子倒是个做奴才的好料子,心比天高却不硬气,能接受下贱的身份……”怪泉微微点头,在看那些眼中含着些许激愤的女弟子时,越发觉得韩高丽的软弱难能可贵。
那些由兰波斯菊暗中渗透进入解语宗的年轻女子,眼睛里满是茫然和愧疚,那些中间派的弟子眼中,只有单纯的悲伤与犹豫,而那些除了韩高丽以外的其他渴望独立的弟子眼中,仇恨之下,还有一股莫大的勇气。
“你们不服?”怪泉冷笑着说道:“你们可知道,这解语宗自从建立之初,就是我辈的一个外围组织,我辈供你们吃穿用度,供你们房舍山门,供你们神功秘籍,你们如今稍微有点名气,有点力量了,就翅膀长硬了要飞吗?!”怪泉的声音在小小的走道里回旋着,她很清楚地看到韩高丽的眼睛里流露出犹豫甚至屈服的神色,看到她身边的一位高个子女弟子的眼神,放出更加冷冽的光芒。
“我们不愿意永世为奴,奴家卖入教坊司的时候,都尚且有一条规矩,二十年内挣得三十金元,即可赎身呢,这入了解语宗,一辈子为解语宗做事也罢了,为何要一辈子为什么这个贵人那个郡主的干脏活累活到死呀!王府招人还讲求自愿呢!”韩高丽身边的那位高个子姑娘突然间,就向着平日里她绝对不敢顶撞的大人物发出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