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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与阿念说了。
阿念咬牙切齿,“这杀千刀的婆娘!”已是将曹太后恨的不行。要不是江家没啥权势,阿念都想亲自上阵弄死曹太后。
何子衿宽慰他道,“何必生这样的气,太皇太后说了,以后就在慈恩宫教大公主和嘉纯郡主武功,我看太皇太后与曹太后是彻底撕破脸了。不过,曹太后再张狂,宫里的事,皆是太皇太后说了算的,就是曹太后身边的人,太皇太后一句话便处置了。”
阿念感叹,“亏得还有太皇太后。”
好在,接下来双胞胎的秀才试颇有斩获,让阿念暂时放下如何悄无声息弄死一国太后的课题。如徐山长所言,秀才有望,廩生就比较难了。
双胞胎便是如此,秀才考是考上了,只可惜没能排上廪生。
阿念有些遗憾,何子衿完全不在乎什么廪生不廪生的,廩生主要是每月能得六斗米,现在家里又不缺米吃,主要是,双胞胎现在就是小秀才了。多光彩啊,才十四岁,要知道双胞胎是冬天的生辰,说是十四岁,其实还差半年才十四岁整。唉呀,因为阿念基因出众,三个儿子都是文科小神童啊。
何子衿很是喜悦,阿曦过来时,还与阿曦说呢,“你上学那会儿,在班里也成绩很好。”
何家摆了一日酒,宴请亲戚。亲戚间亦觉荣耀,很为双胞胎高兴,都说双胞胎有出息。消息传到闻道堂,虽然在闻道堂,秀才实在是多的烂大街了,要在闻道堂见一读书人都没有秀才功名,那都是闻道堂的耻辱。可关键是双胞胎这样的年纪,还是头一次考秀才,直接就考上了,虽不是廪生,但说一声“少年才子”啥的,也不算夸张啦。
尤其徐太太,看阿昀的眼光那叫一个柔和哟。
吴夫子也很是夸了双胞胎一回,还有阿晏,非但有考试运,还接着迎来了恋爱的曙光。这事儿得自吴家说起,先时说过,吴家姑娘自小定了曹家表哥的亲事,这位曹表兄说来也是才貌双全之人,听闻家中父亲亦在外地任着州官儿,家里也是当地大族。曹表兄为人八面玲珑,比姑丈兼岳父的吴夫子强百倍,说句实在的,翁婿俩的性情不是很相合。
但,怎么说呢。
毕竟是定了亲事的,吴夫子纵不怎么待见女婿,索性眼不见为净,少与女婿来往罢了。反正曹女婿在闻道堂附近置了豪宅,又不住在吴家。
吴夫子完全是为了闺女,才能忍着曹女婿些。
却不想,曹公子办了件让吴夫子忍无可忍的事,倒不是曹公子吃花酒对未婚妻不忠诚啥的,曹公子早就有通房在身边服侍。吴夫子一直对此很有些意见,却也不至于因通房就同女婿翻脸。吴夫子翻脸是因为,有一日,曹公子来到姑妈家,一脸得瑟的同姑妈姑丈说起与帝都曹家连宗之事。
是的,帝都曹家,就是大家想的那个曹家,曹太后的娘家,曹家。
曹公子眉飞色舞的说起两家渊源,道,“说来,祖上原是一支,后来因着我们这边的老祖宗迁去了冀州,曹太爷这一支去了陕地,就此断了联系,其实,说来祖上原是一家人。我与曹家长房嫡长孙相识,说着说着,说到祖上,论起亲缘来,委实不是外人。我已给父亲去信,父亲今年正因任期将满,要来帝都述职,倘能与陕地曹家重续宗亲,也是一桩喜事。”
曹公子满面欢喜,唇角微翘,玉一般的脸庞神采飞扬,吴夫子听的已是勃然大怒,啪的摔了手里的酒盏,指着曹公子就是一通骂,怒道,“好个没见识的小子,你家原也算清白的人家,焉何要攀附那种裙带阿谀之族,只嫌家里祖宗名声好是不是?”
这吴夫子的性子也是不招人待见,你有事儿说事儿,女婿兼内侄儿哪里做得不好,你是细细的与他分说便是,你可翻什么脸哪?
曹公子涵养算不错了,敬着这是长辈,因有姑妈亲自解劝,也只是脸色十分难看的告辞了。吴夫子还放了狠话,“你家要是与那种无耻之家联宗,咱们两家一刀两断,恩断义绝,再不来往,你与阿静的亲事也到此为止!我绝不会将闺女嫁给攀附小人!”
曹公子气的,脸都青了,回家很是发了通脾气,把姑丈骂了大半个时辰才算消气,心说,你算老几呀!他身边美姬通房都有,又自恃才学,虽表妹貌美,也不是非表妹不可。曹公子把吴夫子的话再添油加醋的写了信着仆人送回家去,吴夫子也给大舅子写了信,直接就说了,你家要是跟帝都曹太后娘家联姻,咱两家一刀两断,亲事也不必再提。反正,怎么骂曹公子的,吴夫子就怎么写给曹大舅的。
可想而知曹家接到这两封信的反应,吴夫子因科举蹉跎,曹家不是没意见,觉着当初嫁闺女真是嫁亏了。就是因两家实在亲戚,有吴太太的面子,曹大舅心疼外甥女,这才想着继续亲事。其实,因吴家越发没落,曹大太太早不乐意这桩亲事了。今有此良机,曹大舅也很是气恼,曹大太太岂有不趁机挑拨的。
曹大太太在曹大舅耳朵边使劲儿,阿晏也没放过这等千载良机。双胞胎中秀才后,就算从官学毕业了,因他们中秀才的年纪小,虽然名次一般,官学还给了一人五十两银子的奖励。双胞胎得了银子,今亦有功名在身,便很是荣耀的就搬到父母这边儿住了,方便就近努力媳妇。
原本这是吴家内务,寻常人哪里能知晓,偏生阿晏中秀才后没事,贼心不死,又时常往吴家去。吴夫子好酒,吃了酒,嘴上便没个把门儿的,啥都说。阿晏乍听得此事,顿时心下大喜,先是假惺惺的劝吴夫子,“吴叔叔你就是跟我爹一样,太正直啦。现在这世道,正直的人不吃香了。你是满心好意,别人只当你挡人青云哪。”
吴夫子虽有些狷狂,又不是傻子,相对的,吴夫子才气纵横,在这上头,阿念都自认不及。吴夫子一眼就看穿阿晏的那点子贼心眼儿,自斟一盏美酒,斜睨阿晏道,“我还不晓得这个。你小子也少说些假模假样的话,肚子里不定怎么偷着乐的吧。”以为他没看出来么,这小子也没啥好心眼儿。
阿晏脸皮多厚啊,他非但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还趁机推销自己,凑过去给吴夫子打扇,道,“我偷着乐什么呀,我是怕吴叔叔你气坏了身子。我爹就跟你似的,我爹为什么罢的官儿啊,你知道不?就是因为我爹实在看不过曹家办的那些事儿,当朝给了那谁,就是以前做过承恩公的,姓曹的,叫曹斌的那人,我爹不耻他家做的事,当朝抽他一记大嘴巴。我爹是为这个罢的官儿,所以我才说,你俩真像啊。”
吴夫子一听这话,顿时愣了,慢慢抿口盏中酒,道,“你爹可不像有这种气性的人哪。”
“那看着有气性的,不一定做得出我爹这样畅快的事儿!”阿晏道,“我爹平日里瞧着好说话,性子也好,可要是遇着看不过眼的事,他就是拼着官儿不做,也要直言的。”
吴夫子一拍大腿,仰头将酒吃尽,啪的放下酒盏,道,“原本我不大喜欢你小子这滑头儿劲儿,不想你爹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如此,我倒是能仔细考虑一二了。”
阿晏心下一喜,却是无师自通的以退为进,道,“您现在也不用急,我家是把曹家得罪狠了的,我爹现在跟以前的同僚都少了许多来往,就是怕万一我家出什么事儿连累了朋友。我跟阿昀眼下也不定亲事,得等我家安稳下来再说,不然,真出了事,不是说亲家怕被连累。都是一大家子人,真连累了亲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这是什么狗屁话!我要怕连累,干脆与你父绝交了!”
当然,吴夫子不会轻率的立刻把闺女许给阿晏,毕竟,闺女现在与大舅子家的亲事还在身上,但,吴夫子绝非善变小人,他以往不知晓阿念罢官缘故时就与阿念关系不错,如今知道了,更是经常去江家蹭酒喝,半点儿不怕江家会出事连累到他。
吴夫子还说,“我不过一狂士,江兄却可称名士,我不如江兄多矣。”以前都直呼阿念名字的,现在称兄了。
阿晏就差补一句,“要不咱们谈一谈亲事吧,岳父~”
不过,虽知现在不是谈亲事的好时机,但见刷爹很有用,阿晏现在是卯足了劲儿的来巴结他爹啊。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给他爹买的点心,已经由普通包装换成精品包装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