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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若是悬在自己脖间的绞索,自己身强体壮没病没灾,辽阳就只能往外折腾,要是自己这边带了病,那绞索是不是真的敢勒过来就不好说了……象大明的财务,现在状况还过的去,文官持国不管捞不捞,最少有一定之规,自己每年很辛苦的搬运一些到内库来存着,手头有钱,心里不慌,这样算是两全齐美,文官们也就叫唤两声,该给反正还是给……这要是把勋贵太监亲臣们放出去征税,万历虽然是没有到过民间,也没真见过勋贵太监扰民的深宫里长大的天子,但勋贵太监们是什么德性,万历心里还有一点儿谱,把这伙子放出去到民间征税,想想也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这一刻万历还是理性占胜贪欲,不过心里那小火苗也是一直不停的往上窜啊窜啊窜,郑氏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不过好歹也没怎么敢发脾气给皇帝看,一样伺候着万历洗涮了,然后两口子到龙床之上,当然是胡天胡地一番。
郑氏已经给万历生了男男女女好几个儿女,长成的也有一个公主和一个皇子,不过年纪还处于女人最好的时候,软玉温存,温香扑面,伺候的万历十分舒服。到了起更时分,万历已经酣然睡去,郑氏却是一脑门的官司,只躺在床上发呆,一时会儿的却是睡不着。
她已经给郑国泰打了包票,那边张惟贤也是表示静候佳音,加上这一阵子不少太监勋贵联手在皇帝跟前吹风,怎料皇帝居然就是铁了心,跟立太子一样,怎么说也不管用。
她心里明白,这又是与外朝的那些头巾客有关,只要是什么圣人垂训的条条框框,外朝的那些腐儒就是打死也不松口,平时到郑家卖好的文官也不少,但一涉及到夺嫡一事,就是没有人敢应这个茬……谁也不敢也不愿在这等事上掺合,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当官的得罪皇帝了不起不干了,得罪了官场臭了名声,回家也是过街老鼠一只,到时候真的生不如死。
除了夺嫡,象派遣税监征工商税一事,文官们也是众口一词的反对。
这事儿并不涉及大义,不象夺嫡那么敏感,但不管是哪一个党,晋党齐党楚党江南一脉,反正就楞是没有哪个文官会表示支持此事……郑氏在床上一阵冷笑,她已经信了张惟贤的说法,地方银矿金矿铜矿都把持在世家大族手中,现在稍微有点儿地的又肯定会经商,商业之利也尽在豪族手中,这些家族多半都有官员在朝,至不济的也有联姻等各种手段联在一起,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等事上支持皇帝,哪怕不是派太监出去收税,而是用户部和全国的税关正经的收税,也是万万不能支持的……这里头的弯弯绕很多,郑氏感觉自己必须抓住张惟贤这个勋贵环卫官,对方又支持夺嫡,实力也够,又很贴心,不象文官们就顾着自己,但究竟怎么才能完成对方托付的这一桩大事,郑贵妃一时感觉自己也是无力可施……
……
……
“皇上又没允?”
翌日清晨,张惟贤就知道了消息,这已经是郑氏不知道多少次失败了,勋贵,亲臣,宠妃,多管齐下,皇帝就是不能下决心……张惟贤不知道这是辽阳给万历的压力,事实上在万历二十四年皇帝决心派出矿使税监时,根本毫无压力,此时却有辽阳这样的强藩虎视眈眈,万历心里实在不能痛下决心,不然的话,哪里需要这样苦劝,万历早就从了。
“大都督,不能再拖下去了……”孔学沉声道:“咱们早就放出风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摩拳擦掌的等着发财,宫里头连都知监的黄太监都找小人吃过饭,意思是他也想外放,这事儿要成不了,大伙儿不敢怨皇上,可不都是要把怨气撒在您身上?”
都知监一类的监司,就是摆摆仪卫,或是尚宝司,只管看看皇帝的玉玺,闲差冷差,穷的要死,现在一个个眼都绿了,上下活动,只盼着能是第一批放出去的……谁不知道,只要能出去,就妥妥的等着发财?
“成了,”张惟贤痛下决心,令道:“通知宫里,发动吧。”
“是!”孔学一脸狂热,站起身来,一兜到底,赞道:“还是大都督遇事有决断。”
“你也甭拍我马屁。”张惟贤苦笑道:“英国公府已经二百年,别到时候断送在我手里头才好。”
这一向他已经十分膨胀,不料想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孔学也为之愕然,不知道怎么应答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