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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立足于发展海军,加上卖矿有钱,智利的海军原本就颇具规模,这两年又得到英国的大力支持,连续向英国购买战舰,作为主力战舰的铁甲舰如今已多达二十艘以上,说是海军强国那是半点也不勉强。
当然,这般规模的海军舰队也就只能在南美称雄,与大清海军舰队相比那无疑是天壤之别,仅是他们这支东海舰队就足以一战覆灭智利的海军。
但问题是,人家知道大清海军舰队的战力和底细,两次南非海战,大清海军已是名声在外,人家会傻乎乎的用鸡蛋碰石头?
毕其功于一役?只怕连智利舰队的影子都看不见,他敢肯定,只要大清舰队一出港,智利舰队就会出海跑的无影无踪,凭借着对周边海域的熟悉了解,人家大可跟你在海上捉迷藏,他们总不能长期驻守南美罢。
见他阴沉着脸不吭声,郭仲牟点了支烟,闷声道:“智利不会跟咱们硬碰硬,速战速决,几乎没有可能,不过,咱们东海舰队好不容易捞到一次露脸的机会,总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况且校长的意思也很清楚,打!打残智利!”
顿了顿,他接着道:“能不能攻其必救,逼迫智利海军与咱们死磕。”
“你是说攻打其都城圣地亚哥?”载钊说着缓缓摇了摇头,“这不现实,咱们也没这个能力。”
智利濒临太平洋,其形状就象是一条二指宽的长布条,长而狭窄,几乎没有什么战略纵深可言,这也是智利致力于发展海军的缘故,首都圣地亚哥并不濒海,而是坐落于国境中部,距离最近的海港瓦尔帕莱索港一百公里左右,有内河相连。
“瓦尔帕莱索港是圣地亚哥的海上门户,咱们攻占该港,摆出进攻圣地亚哥的姿态,智利人难道能无动于衷?”郭仲牟边说边取过南美洲地图在桌子上摊开,指点着地图上的圣地亚哥道:“这是智利的工业和金融中心,一旦沦陷,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载钊看了他一眼,道:“英军舰队当年沿着长江进攻江宁,损失惨重,大败而归,你该不会是想重蹈覆辙吧?智利陆军虽不如海军,却也不弱,规模也不小,咱们陆战队才多少点兵力?”
郭仲牟道:“咱们陆战队兵力是少,但秘鲁和玻利瓦尔两国兵力不少,咱们协助,突击训练三个月,怎么着也应该有点成效不是,况且,就算是豆腐渣,多了也能撑死老母猪不是?”
对于秘玻两国联军,载钊压根就没抱以希望,实在是战力低下的不堪一提,而且玻利瓦尔陆军中还充斥着大量的印第安人雇佣军,使用的武器居然还是弓弩,在他看来,说是豆腐渣都有些抬举。
至于协助两国建立正规的海陆军,这根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至于突击训练,能有什么效果,就很难说了,队列训练,实弹射击等都是既耗时间又耗弹药的。
见他又不吭声了,郭仲牟道:“秘玻两国陆军战力确实低了些,或许苦战血战攻坚战指靠不上,但胜在兵力多,顺风仗还是能够壮壮声威不是。
再说了,咱们大老远跑来南美一趟,总不至于一枪不发,一炮不放,就此返航罢?下面官兵可是求战心切,都憋足了劲捞取战功......。
另外,智利态度蛮横跋扈,若是不给一点厉害瞧瞧,不说智利,就是秘鲁和玻利瓦尔两国都会对我国心生轻视,不仅是有损国威也有损军威,也会严重损害我国在南美的利益。
校长也应该是综合考虑,才在西北吃紧的情况下依然决定让咱们在南美打一仗。”
一口气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下,接着道:“就海军实力而言,我方绝对足以碾压,这一战可说是稳赢不输,差别只在于战果的大小......。”
载钊摆了摆手打住他话头,沉声道:“秘玻两国陆军战力不济,一旦陆战陷入僵持,而智利海军又坚决避战,咱们就将面临进退两难的处境,有可能会陷在这场战争中。
西北是什么情况,咱们现在不清楚,校长的意思很明白,不希望出现两线作战的情况,若是咱们陷在南美,就有可能会影响到国内平定西北。”
顿了顿,他接着道:“回电,明确回复,没有把握速战速决。”
听的这话,郭仲牟急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合着这半天都白说了,“老载,咱不急回电,仔细考虑考虑,如何?咱不能想当然或是先入为主,怎么着也得尝试一下,试探一下智利的反应不是。”
“你急什么?”载钊道:“如此回复,也是要看看国内的态度是不是坚决?”
郭仲牟一愣,“若是不坚决呢?还能不打了不成?”
“我国在南美的利益肯定是要保护的。”载钊不紧不慢的道:“打必然是要打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而且南美这场仗,也必定是咱们东海舰队的,不用担心。”
说着,他指了指电报,“这一战,现在打,咱们没把握,但若是拖上一年,咱们就有十足的把握,马上与秘玻两国联系,突击训练要尽早展开,万一非打不可,咱们也不至于抓瞎。”
郭仲牟有些意外的道:“还有非打不可的可能?”
“很有可能。”载钊点了点头,“冯仁轩出身元奇团练,对于元奇新军的实力,对于校长对西北的重视,都十分清楚,他称王自立,多半是与俄国或者是英国勾结上了。
我想,与英国勾结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这种情况,咱们这一战就非打不可了,你想想,智利背后若不是有英国人支持,何至于如此嚣张跋扈?”
勾结外敌?郭仲牟呐呐着道:“冯仁轩是校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已是位极人臣,又何必去勾结外敌?”
“应该是被逼的。”载钊不以为意的道:“西北军出现叛乱,他难辞其咎,想保住现有的权势地位,除了反叛,别无他法,这种事情历史上见的多了,大都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