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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子被绑吊着,背后壁面刻着一些方术符文。
黑袍者高举双手呼喊:
“长生合欢!……”
他露出一头没束的灰发,发丝间系着好多铜铃环,一动便发出巫邪的脆响。
“啊……让我再多看一眼……”他接着又发出乞求哀声。
墙上的那人向下倾身,被蜡烛的昏光照到,映出了其脸面。
……明明一个青壮男子,面孔却像老者般衰槁,和其上半身露出的强健肌肉格格不入。
地上的黑衣人使劲挥舞双手,头发上的铜铃响动加剧,绑在墙上的男子身体血肉,随之开始萎缩。
一道黑色的影子,如若慵懒卧床的女子娇躯,扭曲着、爬动着出现在了墙壁顶端。
黑影后背展成羽翼的形状,右边的一段看起来有残缺断伤。
那怪影就像嵌在墙面上,又像液体滑落,下移中一双细臂伸出,触到绑着那男子的锁链。
绝望的一声惨叫,被缚人的头皮、血管和五官瞬间枯萎消解,颈上只余惨白颅骨。
黑影贪婪地吸噬着他,全身精魄血肉都仿佛被掠夺而去,最后只剩下裹着骨头的一层瘪皮。
哐啷一声,锁链断开,被吸枯的尸骨坠地。
怪影开始在墙上隆起,似是要化生而出,乞咒的黑袍人停止疯癫动作,望着黑影身体静静轻颤。
司马师手心出汗,他注意到影子泛出粉红血光,并不断丰满起来凝化出骨肉,极像一具即将从墙中钻出的女体。
“娘娘……”黑衣人低声呢喃,对着怪影女身跪伏下来。
他灰色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为银白。
女体全身从墙壁上飘浮而出,那些符文咒印化作血色印记,将墙面染得狰狞。
……胡喜媚……
这气息,这粉红妖骨,司马师一下便感知。
魄力应激而发,直入双眼充血,他忽有种颤栗的兴奋。
这次没有血肉骨赤的幻境妖相,她从影中化出的身子,娇艳欲滴体肤腻白,环着那淡粉的血色。
乌云般垂下的秀发,露出半边猩红的眸子,绝色妖颜,细尖虎牙展轻笑。
不知为何,司马师对妖气敏感抗拒的同时,也受到其怪异兴奋的吸引。
这令他心魄中感到矛盾的不适,额头几处血管突起,呈出勃动的青色。
跪着的黑袍人抬起身,子元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到他的狂热。
“娘娘……恭迎天驾。”
他颤抖着举起手,头发这时已变得花白,发际的铜铃环,则一点点黯淡发黑。
只见他映在身后地上的影子,随着摇曳蜡烛晃动间,突生出一团黑色的细线,也如活过来般蠕动。
“……赐奴长生……”黑袍人再开口,话音突然间就十分虚弱。
仿若在这短短时间内,他就衰老成风烛残年;司马师看着他背影、白发和迅速枯黑的铜铃环,心中有点不寒而栗。
胡喜媚曲柔凝白的长腿伸下来,踮起双脚尖落地。
“长生之欢……”
她仍带着轻笑发声,妖眼眯了起来,凝视面前跪地之人。
“你奉上青壮精华骨血,我就笑纳了。不过,要索求长生脱凡的话……”
话音未落,她一爪刺出,贯穿了黑袍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