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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来了兴趣,就算此时正在下雪,也打消不了她的热情,便带着乌嬷嬷等人,一起去了暄风院。
曲潋听说淑宜大长公主竟然冒着雪过来后,赶紧将自己裹成一个球,和纪凛一起出去迎接,丫鬟打着伞跟在后头。
雪下得不大,飘飘洒洒而降,衬得那枝头上粉的、红的杏花更漂亮了。
“祖母,您怎么过来了?天气冷,先进屋子来。”曲潋被纪凛扶着过来,见淑宜大长公主站在那株老杏树下,正饶有兴趣地观赏着那株杏树,明珠等丫鬟给她打伞。
淑宜大长公主已经看出名堂来了,知道这老杏树并不是真的开花,但是这种巧思妙想仍是让人惊奇,不由得也多欣赏了会儿。见到曲潋和孙子过来,她笑嗔道:“你这孩子出来做什么?天气冷,还不快进去?暄和,扶你媳妇回去。”
纪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淑宜大长公主先前只顾着看那株“开花”的老杏树,没有注意到孙子的异常,如今对上孙子那双变得妖诡的眼睛,笑脸僵硬了下,很快恢复正常。
曲潋捏捏纪凛的手,和他上前,一左一右地扶着淑宜大长公主往花厅行去。
“哎呀,我还没老到要你们扶,你自己小心一些方是。”淑宜大长公主唠叨,让宫心等丫鬟过来扶住她们主子。
曲潋朝她笑了下,并没有放手,而是一路走着,一路给淑宜大长公主指着路上那些盛开的花解说,在阴沉的天色下,红的玫瑰、黄的玉兰、粉的月季、绿的叶子,实在是让人看了打从心里欢喜起来,也让淑宜大长公主渐渐忘记了旁边孙子的异常。
直到进了花厅坐下,淑宜大长公主见孙子敛了一身戾气,坐在曲潋身边,心里叹了口气,不过看到他并不像以往那般攻击性十足,心里又宽慰了几分,看向曲潋的眼神也变得欣慰。
曲潋滔滔不绝地和淑宜大长公主说这些绸布扎成的花的事情,没有中途冷场,淑宜大长公主和乌嬷嬷也俨然忘记了纪凛的异样,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看到变了个性格的他时,开始战战兢兢,总要担心他会克制不住脾气,做出什么暴戾的事情来。
“我让丫鬟们扎了一些牡丹花,看着还不错,到时候就让他们给祖母的院子里扎上,还有海棠花、月季、菊花,很快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就让那些过来给祖母拜年的人羡慕祖母有这么漂亮的园子,就算是冬天,也是满园春.色绽放……”她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很多人羡慕的样子。
淑宜大长公主不免失笑,觉得她特别地孩子气,可是看到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并不说话的孙子,又觉得她这样的孩子气没什么不好。
“那好,我就等着你孝顺了,到时候让来拜年的客人们都羡慕我。”淑宜大长公主笑得合不拢嘴,喜欢这孩子的一片心意。
虽然镇国公府的暖房里也会培养一些反季节的花,但到底受天气影响,培养得也不多,不可能全部地方都能摆上,有钱也没法这么大手笔地花。如今曲潋折腾这些出来,虽然有些取巧,但也教人喜欢。
淑宜大长公主就喜欢她这种折腾劲儿,活力四射的,让人看了就开心。
过了几天,寒山雅居也变得一片姹紫嫣红,淑宜大长公主心里十分高兴,已经打算着过年时,要请那些老姐妹们过来吃年酒显摆一下,就图个开心。
纪二夫人知道后,也过来凑热闹,等回去时,很快让人将二房的院子装上了扎好的绸花,甚至为了营造出花香袭人的逼真感,还让人将那些扎成花的绸布都事先薰上了香料,人还未走近,就能闻到一阵花香了,瞧得真逼真了。
等镇国公府在这大冬天时变得春意盎然,终于也到了年底。
这是曲潋嫁到镇国公府后过的第一个年头,不过因为她怀着身子,很多事情都没有让她操心,除夕那日祭祖,也只是让她去给祖宗们上了香后,便让她回去暄风院去歇息了,没让她在祠堂里守着。
除夕的晚宴是摆在寒山雅居的花厅,因为镇国公府的主子少,只摆了一桌便可,众人坐在一起,看着十分热闹,淑宜大长公主脸上难得多了许多笑影,也不若平时那般凛然肃穆,让以纪语为首的镇国公府的孙辈们都松了口气。
曲潋和纪凛坐在淑宜大长公主下首位置,他们的对面是镇国公夫妻。虽然是充满了喜庆的年宴,但镇国公夫人依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却没有半分的喜气,不过有纪二夫人这个惯会营造热闹气氛的人在,其他人也跟着凑趣,所以整个晚上都没有冷场。
吃过团圆饭后,下人们撒下了杯盘等物,众人移驾到偏厅里喝茶。
纪凛和曲潋带着弟妹们去给长辈们拜年,得了长辈们赐的红封时个个都笑得很开心,只有被关了大半个月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的纪诗笑得有些勉强,特别是去给纪凛和曲潋拜年时,她的笑容更勉强了。
曲潋当作没看到,所有过来拜年的弟妹们都一视同仁,笑盈盈地将准备好的红包给他们。
镇国公坐在淑宜大长公主身边看着,观察了阵子,不由抚着胡须点头,觉得这儿媳妇也没有夫人说的那般刁钻,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这让他对她的不满稍稍少了一些。
娶妻娶贤,他希望给儿子娶个贤妻回来,而不是娶个搅家精。曲潋上回出手教训小姑子的事情,让镇国公心里有些不满,但是他是公公,也不能越过妻子和儿子去教训儿媳妇,只得作罢。
如今看她一副乖巧贤良的模样,方松了口气。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新的一年到来,依然让人开心。
转眼便到了年初五,是镇国公府摆年酒宴时,不仅亲朋好友来了,甚至很多沾点关系的人也上门来了,镇国公府的年酒宴比多数的勋贵府的年酒宴都要热闹。
来镇国公府后,所有宾客都被镇国公府那迎风簇展的花惊呆了下。
虽说现在已经迎来了春天,可早春时候,北方的万物还未复苏,嫩芽都没见一个,天气寒冷得和冬天有得一拼,除了暖房培养的一些盆栽,很难见到其他的颜色,可是镇国公府里那枝头上绽放的花,姹紫嫣红,花香袭人,让前来喝年酒的宾客们震撼到了。
特别是当知道那些都是用各种颜色的绸布扎成的花时,再次被镇国公府的财大气粗给震撼到了。
镇国公府虽然行事低调,但底蕴摆在那儿,这才是传承悠久的老牌勋贵世家,不是其他的勋贵府能比拟的。
淑宜大长公主和几位老姐妹们坐在一起聊天,面对众人的追问,笑眯眯地道:“这些都是我那孙媳妇捣腾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孩子哪儿来的奇思妙想,觉得这院子光突突的不好看,就让人用各种颜色的布扎花,那花扎得还挺真的,不凑近来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众人自然也看出来淑宜大长公主的好心情,纷纷奉承着,赞扬世子夫人惠质兰心。
唯有平宁郡主坐在一旁慢慢地喝茶,不为所动,偶尔看向母亲高兴的模样,抿了抿嘴,觉得母亲一定是被暄风院的那位给糊弄了。
不过就是一些用布扎的假花罢了,母亲用得着这般抬举她么?都越过了镇国公夫人这个儿媳妇了,这让人怎么看镇国公府?
想到先前见到大嫂时听她说的话,平宁郡主心里有些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