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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大地复苏
一股无形的暖流在冰冻的大地上缓缓流动,什么“三自一包,四大自由”开始点燃千万穷苦农民的希望,市场上偶然见得到些粗陋的食物,良宵们的口粮也提到24斤。看戏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剧团也趁机分成两个队下乡,良宵们这批学员开始挑大梁了!
学员队开唱大戏了,什么「白蛇传」、「望娘滩」、「御河桥」、「开红梅」、「九件衣」、「盘丝洞」、「柳荫记」、「哪咤闹海」、「半把剪刀」、「盗御袍」、「太平仓」……“年青戏子老医生”,娃儿们在艺术上是稚嫩青涩点,但观众爱看他们那副可爱的青春面孔!在“色”字面前,神仙都会犯糊涂,何况是芸芸众生!票房飚升了,老的不得不服!妒而生恨,在所难免。
良宵个人的重点折子戏是在市剧团,邹全福老师教的。其中「访友」、「五台会兄」、「长生殿」、「踏伞」、「游庵」、「牧虎关」等文生、武生、老生戏,是较受欢迎的。
学员演戏,少不了要闹笑话的。
大灯娃定川和吕龙凤演「十字坡」,武松和孙二娘夜战,其中有个动作:孙二娘躺下,用双手托武松的手,从上边跟斗翻过。平时排戏顺顺当当,一演出就闹场了。原来出于少女的羞怯,当一大面躺下,看到武松像饿狼一样扑下来,忘了是演戏,吓得本能地夹着腿、缩着头、闭着眼,抱着胸、圈着身滚朝一边。下边突然没有了支撑点的武松可惨了,一头撞上来,差点没把舞台冲通……灯娃儿头上的狗皮膏药贴了半月!
流氓戏子段国相大家都把他视为“癞蛤蟆跳脚背——恶心”。良宵们约好要收拾他一回。
在双龙午场演「太平仓」。内容是朱元璋与陈友谅的帝权之争。朱方主将花荣的正确意见不为监军太子朱文俊採纳而兵败,将帅二人双双被陈友谅所擒。
段国相演花荣,大小生。良宵演朱太子,二小生。
被擒进帐见陈友谅一场,先要由良宵带头放腔。良宵是以好嗓音占绝对优势,这是良宵出他洋相的最好机会,大家早就叫良宵嗅他,良宵迟迟未动,想到“猴子都要顾戏”。横江阿凤姐姐拿良宵发飙,本与段贼无关,他却比当事人还蹦的高,可恶!
“朱文俊掉下了,伤心泪……”良宵一句高腔,换来满堂喝彩!
下一句就递给他了!
川剧“高腔”没有胡琴定调,领腔人唱多高,对不起,你就必需跟多高,当年,十有九个川人都会唱两句,想混,没门!掉下来砸了戏的,就是“瘟猪子”。
“俺花荣不敢哭,暗自伤悲……”
段国相憋的满头大汗,脖子的青筋比指头还粗,他别说唱,连喊都喊不出来,活像一支被人捏着脖子的公鹅!观众跺脚、砸凳子,喝倒彩“爬开!退票……”
他当年在这里演砸“青儿”,观众还记忆犹新。这回,更是丢了屁股脸!
下来众师兄弟围着他和良宵:良宵对段说:“造粪机!”
“对,造粪机!瘟猪子!臭狗屎、屁股脸!烂杆杆、病麻雀,阳痿怂、楊霉疮、麻疯病、烂天花、臭痣疮……”众师兄弟朝段国相喊!他借*功,摸女生朱某某“*”的骚事,大家还正恶心他!
终于报了“一箭之仇”——五年,漫长的五年!
段国相哭了,刘汉均说:“我哪年就给你讲了,‘宁欺老杂种,不欺鼻涕童。咋样?报应了吧!”
“自古英雄出少年”,团内确有几个在艺术表演上敢于挑战极限的人。
王师兄的精彩《滚灯》;灯定川的一次变九张脸、跟斗越城墙;黄世林的独脚跳魁星;弄不好油倒流进胃,会烧死人的“吐火”;邓世春的几句花腔;良宵的十公分高靴跟斗、三张高桌上的倒提、用足尖在眉心开眼的尖子功……
以上都基本上是高难功夫的禁区。当然,偌多人中,敢冲刺的没几人!
挑战苦啊,然,也有成功后的满足与快乐!掌声与鲜花,赞誉与爱情!
当然,接下来,“名之所致,谤亦随之”!
灯定川在横江唱「白蛇转」演男扮青儿,其中「水漫金山」一场,要将白蛇扛在肩上旋转,以往进场后,把白娘子轻轻放下,这回,勃然大怒,差点没把白娘子砸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呸、呸、呸”,忙不迭地弄水漱嘴,又一边不停的骂骂咧咧“真他妈的水漫金山了!上头涨水,下头淌水;‘红’水都漫到嘴边了……好臭、好腥,老子要霉一辈子!……”
大家笑了差点晕死过去!不期来了“大姨妈”的白娘子,羞得用大幕裹起不敢出来!
“大活宝”的灯娃儿,大家趁机耍他,有的叫他下江洗秽;有的叫他跳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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