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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人心生憧憬,也许在他看来,并未有错处。”
吐罢一口烟,丁二筒呲牙笑道,“可以寻常人来看,还是大错不是?老哥我在镖局之中,不亦是能见天地广阔,亦有志同道合之人?人生快意,有千万坦途可走,何苦非要烧杀掳掠,那旁人百姓的命,难道还不如他一时快意重要?”
“做事见事,心头有一杆秤就好,能分对错,能束己,能凭自个儿的见解与考量,区分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有德行礼法约束举止,便已是足够。”
谁也不曾料到,往日邋遢浪荡的丁二筒,今日竟能脱口而出这么一番言语,听得云仲如拨云见雾。
“后生受教。”云仲抱拳。
丁二筒哪里肯受这一礼,南公山于颐章的地位不言而喻,座下弟子行礼,他一个寻常镖局中的趟子手,哪敢心安理得受之,只好往身旁跳开半步,连连摆手道,“云兄弟这不就见外了,这点歪理,南公山上的仙人估摸着早就教授过,只可惜一时钻入牛角尖当中,忘却平日所念罢了,假以时日不需我提点,云兄弟亦能自行想通,当然就算不上教授。再说我此番说法,搁到那等心性本就不善之人身上,大概更为不合,归根到底是云小兄弟心思本就大善,给自己设下的那杆秤,贵如金玉,所以大可以从心所欲,换成那等奸邪凶狂之辈,要也想凭心所行,则更是要凶狂许多。”
经丁二筒如此一提点,少年亦是略微蹙眉,再回想起葫芦口内,闻听三当家那番嫌百姓耕牛肉味差时,胸中怒意,似乎过于高涨了些,当下便有些失神。
似乎自打虚丹入体,自个儿的性情便有些琢磨不定,通常是一月之间,起伏数度,浑然不似当初,怒意肝火起之则可燎原,且动辄便是将种种事想岔,颇易误入歧途。
丁二筒却是不知,瞧见少年失神,还当是未曾经过如此厮杀,略微心悸,便张口道,“要不咱去瞧瞧许磐那小子伤势如何,绍乌古镇里的郎中手段高超,温养一日,总归也能爬起来坐阵子,如此这么躺将下去,好人也得躺废。”
少年点头无声笑笑,“成。”
的确如丁二筒所言,许磐眼瞧着伤重,但好在多年习武滚刀,本身体魄并不弱,再经伤药调理,仅是一日功夫便能坐起身来,斜靠到镖车旁嚷嚷起要吃两碗肉羹,可瞥见楚筠的清冷面孔,又是悻悻闭上口舌。
“今日晚间时候便能赶回镖局,那时再要些荤食补补便可,深负重创,本就不该食荤发物。”楚筠冷冷甩下句话,正要掉头离去,却刚好瞧见云仲丁二筒两人走上前来,尤其丁二筒瞅瞅许磐,又看看楚筠,神色颇有些促狭。
楚筠黑着脸,同云仲略微点头,扭头便走。
许磐见这俩人听得分明,面色亦是一阵红一阵白。
果不其然,俩人凑上前来,鸡贼笑道。
“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