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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征和西征之间的一个最大不同,就是东征始终面对高句丽这一个敌人,哪怕后面百济想伸手也基本上可以视为一个。从性质上说,是帝国跟帝国雏形之间的战斗。是农耕对农耕的战争。从表象上看,就是情况单一,双方只要玩儿命打就可以了。倒下去的那个将一无所有。
但是西征则是有很多的情况,光从较大的势力看,就有西突厥,吐谷浑,高昌,焉耆,龟兹,疏勒,于阗等国,剩下的零星城邦更是满坑满谷。在战争形势上,除了突厥人和吐谷浑人是游牧民族外,剩下的小国,则是靠农业和商业开国。
这让西征的战争形势变的异常复杂。除了在河湟地区上来就被判了死刑外,其他势力,就算是西突厥,都处于一种扑朔迷离的状态。
他们可能是你的朋友,他们可能是你的敌人,当然他们可能是你的朋友的同时还是你的敌人。所以,整个西域,外交行为比辽东重要的多,否则二凤也不会第一时间把唐俭唐茂约给弄出来了。
而高昌国,就是在丝绸之路上第一个敌友难辨的大的国家。整个高昌有一都三郡十四县,共二十二座城,人口不足四万,骑兵四千余。
同时高昌的政体还类似一个贵族联盟。整个高昌有国王鞠氏,张氏,马氏,阚氏等几个较大的氏族。他们都能对国王的决策造成影响,而这些贵族,恐怕各自的想法也有不同。
而他们的利益出发点,更多的是在贸易上,也就是丝绸之路的本身。
他们希望丝路畅通,这是他们和中原王朝利益一致的地方。同时他们又不希望中原王朝过分的掌握丝路,那样的话他们就没税可收了。
可以说,他们是一群商人和土匪的混合体。所以他们所说的和大隋本是一体,听听就行了。具体怎么样,看双方的条件。
二凤对他们的本性有清醒的认识,也明白虽然这次西征所要达成的目标。但是换一个角度,双方不是没的谈。毕竟商人这玩意,追求的是钱,而不是跟一个强悍的军事势力死磕。
第三天,二凤带着几十骑兵就进了高昌城。他的全套郡王仪仗还在瓜州呢,所以只能一切从简。至于安全问题,二凤真的没把高昌国那四千骑放在眼里。
迎接二凤一行人的有两位,其中一位就是那个国相,高昌令尹马奕。另外一位则是个昂藏大汉,身高六尺开外,块头好像尉迟恭。(新桥共和二年度量衡中,一尺为30厘米)
此人叫张雄,官高昌左卫大将军,是整个高昌“入筹帷幄,出总戎机”的人物。同时他还是鞠文泰的妹夫,鞠文泰的生母张太妃的大侄子。
而他之所以在后世非常有名,是因为在1973年的时候,他的尸体被从吐鲁番的古墓中出土了。就陈列在吐鲁番博物馆中。
而且从他的干尸上,后世的人还知道他很可能死于疝气的肠感染。
从他的墓志铭上,这位祖籍河南南阳的大将,是个事大主义者,也就是坚决的跟中原捆绑在一块。这个政治目标,从鞠文泰的爹鞠伯雅那一代就开始了,而且他还是鞠伯雅的铁杆心腹。
后来鞠文泰想依托西突厥来垄断丝路商道,把这位给气死了。然后鞠文泰又被侯君集吓死了。不过他死的蹊跷,也有可能是被他名义上的老婆,实际上的后娘华容公主和张雄的两个儿子张定和,张怀寂给“体面”了。
对于鞠文泰这个志大才疏的货色,众人决定姑且听之,这位张将军则是要救下来的。
疝气这种小手术,别说县里,就是给二凤西征配属的军医都能直接做了。
今天华容公主的气色还不错,历史上她不是短命的人,她公元611年嫁给鞠伯雅,公元640年灭高昌的时候她还活着,今年只有三十多岁。而高昌王鞠文泰才二十多岁,正好是顾头不顾腚的年纪。他的妹夫,也是大将军张雄已经四十多岁了,跟妻子鞠氏差了20多岁。
跟着一起来的军医给华容公主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大碍。然后又找了个借口,说要给张雄检查一番。医生这种东西,尤其是脱离了巫术而正经单独存在的医生,依然是中原王朝的特权。西域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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