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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习字,七岁琴棋书画精通,唯有“才女”二字配得了徐府许丽瑶,她生得极美,八岁徐府主母去世后,许丽瑶在府里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十二岁,一场大火烧毁了徐丽瑶的房间,而自那场大火之后,再无人见过许丽瑶,徐府给出的是徐丽瑶不幸命丧火海,而本是庶女的徐玲燕一跃成为了徐府的嫡女,前后不过是四年的时间。
对于徐玲燕这个妾室所出的女儿,不少的嫡女都嗤之以鼻,故而徐玲燕每每去参加宴会时得到都是嘲笑,四年间从未间断,而徐丽瑶的名字一直为诸多嫡女所知,也正因如此,才会如此的厌恶徐玲燕。
“你说徐丽瑶不是徐府的女儿,那可是奇了呢,我不过是说了一遍你却是记得这般清楚,真真是可笑呢。”蕊心轻描淡写的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只留给了孟岩一个窈窕的背影,徐玲燕见孟岩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蕊心当即便道,“孟岩!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是那个女人了吧?!她是相思楼的女子,你是不可能娶她的。”
孟岩收回目光冷冷的看了徐玲燕一眼,“她是青楼女子你又是什么,不过是占了徐丽瑶的嫡女身份罢了,徐府是金陵城首富怎的有你这么个嫡女?”
徐玲燕闻言浑身一僵,似乎并未想到孟岩会如此的直截了当说出这番话来,是,她是占了徐丽瑶的嫡女之位,可那是父亲决定的,与她何干!
相思楼内,后回来的三个姑娘是带了六盏的花灯回来,清心颇是兴奋,“嗔姐姐快来,这盏桃子灯可是我特意选来送你的呢。”
司嗔嗔笑着接过,“如此多谢了,不过怎的要送我桃子灯呢,倒是别致得很。”
“墨心说,这桃子灯与清心像得很,都是圆滚滚的,可清心不依偏说阿嗔才像是桃子呢。”莲心掩嘴一笑,只是那笑容中怎多少是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在。
司嗔嗔倒也不恼只是轻飘飘道,“本想着这月你们辛苦多给你们些银子的,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呢,蕊心,改日我们去琴坊多挑几把好琴,听说那里有架古琴,有缘人方能奏响,你可以去试试。”
“嗯,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呢,就明日去吧,正巧我新写了首曲子,倘若用古琴弹奏的话是极好的。”蕊心附和着司嗔嗔的话接了下去,果不其然,另外的三个立即变了脸色,清心忙扯着司嗔嗔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好姐姐,莫要再为蕊心姐姐买琴了啦,我用来作画的画纸也没了,不如替我置办些呀。”
“该买的定会买,好了,逗你玩儿的,不过那把无弦古琴蕊心真的可以去试一下,没准儿就得到了呢。”司嗔嗔莞尔一笑,六盏花灯围绕其间,越发显得她娇俏可人。
次日,蕊心匆匆的用过了早膳就拉着尚未来得及用膳的司嗔嗔去了琴坊,司嗔嗔坐下后埋怨,“就不能待我用完早膳的吗,今日厨房可是做了我最爱的小笼包呀。”
蕊心一边瞧着古琴一边回答,“可不能等你用完早膳,你用膳速度太慢。若是等你用完只怕我要与古琴错过了呢。”
司嗔嗔端起一旁刚刚端上的茶杯撇撇嘴没有答话,不过心里也是赞同蕊心的话,毕竟这古琴是可遇而不可求,若是今日蕊心错过了无弦古琴只怕会伤心许久的,也罢,反正今日无事就陪着蕊心一起。
“蕊心姑娘说得可是无弦古琴?”琴坊的老板徐言笑问道。
相思楼的盛名众所周知,诸多男子还是较为尊重司姑娘的自然也尊重相思楼的每个姑娘,蕊心点头,“正是,那把无弦古琴蕊心寻了许久,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如今得知是在徐老板这里,蕊心自然要来瞧瞧了,不知可否拿出一观?”
徐言倒也不推脱立即去了里屋,片刻便怀抱着一把古琴走了出来,蕊心只瞧了一眼便激动的无以言表,司嗔嗔自然能够感觉到蕊心的激动便道,“你可是确定了?”
“没有错,我虽从未见过可不少的书上都有所描绘的,这古琴是需要靠弹奏者的意念与心意,二者合二为一方可出声,可否让我试试?”蕊心带着试探性的一问,生怕被拒绝。
徐言失笑,“自然,蕊心姑娘爱琴自然也懂琴,倘若蕊心姑娘能弹奏出声那就意味着,这古琴是遇见有缘人了。”
蕊心接过古琴只是轻轻的拨动了下琴弦,只听得“铮”的一声,却是自古琴发出的声音,徐言见此道,“怕是,这古琴遇见了有缘人了,蕊心姑娘,这古琴,我便送与你了。”
“这怎么可以,蕊心受不起。”蕊心连忙推辞,徐言摇头,“缘之一字妙不可言,这古琴我得到了许久只可惜从未奏响过,而今日姑娘奏响了古琴,有缘人姑娘当得起,况且,平日里我没少受司姑娘的光顾,古琴就当是谢礼了,也还姑娘一个夙愿。”
蕊心听后也知自己不能再多加推辞便笑着道,“如此,多谢了。”
怀抱着古琴,蕊心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颇是一副心愿达成的样子,司嗔嗔道,“我知道你得了古琴会高兴,但现在并不是你弹奏古琴的时候,蕊心,邱泽枫是有了下场可你的仇人不止他一个。”
“我知道,阿嗔你放心,我知道该何时出手,墨心的情况与我差不了多少,你有几分把握,毕竟,为了一个邱泽枫就耗费了近乎半年的时光。”
司嗔嗔看着前方嗔嗔道,“墨心的仇人也是六部的人,倒也不难,只是我尚未想好如何出手,邱泽枫最起码是有个儿子在,你姿色摆在那儿,邱孟想不上钩也难,可接下来的这位,没有儿子。”
户部尚书邱泽枫,眼下已被流放岭南,再无回京的可能,并且会死在岭南。
礼部尚书柳遇之,倒也算是个忠臣,与她们无仇怨,所以无需动手,吏部的王海与柳遇之同为忠臣。
至于剩下的三位尚书司嗔嗔的目光忽地一冷,他们的下场只会比邱泽枫更惨,墨心与清心的族人尽数死在了兵部尚书的手里,而莲心的父母则是被冤枉致死,邱泽枫要担很大的责任,除了邱泽枫以外,还有两个帮凶。
“阿嗔,是他。”蕊心止住了脚步,眼神不由自主的移到了那个人的身上,司嗔嗔顺着她的目光瞧了一眼,只见得是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紫玉冠束发,脸如雕刻版五官分明,他只是立在那里,身姿浑然天成,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不知又要迷倒多少怀春的少女了。
司嗔嗔收回目光淡淡的问,“他是谁?”
“何其衍,京兆尹府的大公子。”蕊心如实回答,并未有所期满,即便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既然瞒不住倒不如如实告知。
“蕊心,京兆尹的何文博可是个不干实事的,他迟早会丢了官帽,你莫要失了心才好。”司嗔嗔只提醒了几句后便不再说与此事,蕊心轻咬着下唇,对于司嗔嗔的话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心一旦丢了,可就收不回来了。
是夜,相思楼内又是满座,虽说前几日出了户部尚书一事,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想要寻欢作乐的一些官家子弟,该来的还是会来,该点姑娘的还是会点姑娘,可见那件事的影响并不大,无人放在心上。
司嗔嗔自二楼的房间朝下望去,环抱着双肩微微眯起双眼似在思索着什么,楼下琴瑟声起,曼妙的身姿落在了众人眼中,不少人的鼓掌叫好,这些个富家子弟真是不知贫穷为何物,拿着府里的银子不用在正事上偏用在了相思楼,不过,司嗔嗔很乐见于这样的情况,有银子不赚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姑娘,月姑娘说许公子要与她共度春宵,特来请示姑娘是否允许。”碧瑶推门而进请示道。
司嗔嗔转过身子嘴里重复着,“许公子……莫不是工部尚书家的那位许公子?”
碧瑶低下头细细的回想了一番而后点头,“正是,那位许公子生怕别人不知自己身份似的,一进来就嚷嚷着自己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偏要见月姑娘,依奴婢看他定是拿不出白银千两,所以才会选了月姑娘,可月姑娘的身价也不低呀。”
“无非是做做样子罢了,你且让画月来我这里一趟。”司嗔嗔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之色,正想着该如何出手,这工部就撞上来了,好得很呢,尽早的处理了工部尚书,对温启华的帮助就会越大,可是,难就难在,该如何出手呢?
画月轻轻的叩门也未等司嗔嗔发话便推门而进,“阿嗔,有何事?”她着了一拢鹅黄色的齐胸襦裙,淡淡的黄色印着粉色的梅花,朵朵盛开犹如梅花在眼前,五官清秀可又透着一种诱惑,红唇轻点与额间的朱砂痣浑如一体,洁白的耳垂上戴着一对儿梅花状的坠子,恍若仙子下凡般的耀眼。
“工部尚书许升的儿子许宏,你有把握吗?”司嗔嗔端起一旁的白瓷茶盏饮了口而后问。
画月轻点头,“有,我等了这人多日,终让我等到,无论如何我定要报此仇,我的妹妹还是那样的小,那许宏丧尽天良将她亵玩致死,阿嗔,让我报仇。”她说这话时语气可谓是平淡异常,似乎并感觉不到她的恨意,可司嗔嗔明白,此刻的画月越是冷静就意味着她早已恨透了许宏。
又交代了几番后,画月才走了出去,深呼一口气露出笑容后这才往楼下走去,而早已等候多时的许宏是没了耐心,在见到画月后便急不可耐的冲上去一把搂住了画月,“如何?司姑娘可是同意了?”
“自然,姑娘说,公子是个值得深交的人,特嘱咐月儿好伺候公子呢。”画月娇笑着靠在了许宏的怀里,那笑声钻入许宏的心里惹得他心里痒痒的,恨不能就此办了画月,可他也知道这相思楼的规矩,索性将画月抱起走上了楼往画月的房间而去。
“姑娘,许公子与月姑娘进了房间。”碧瑶回禀。
司嗔嗔轻点头,“知道了,我记得每月的今日,那位黄公子都会来楼内寻画月的,今日可来了?”
“奴婢进来时正巧见了黄公子,只是现在月姑娘她”碧瑶有些为难,那位黄公子方才见了她张口便要见月姑娘,可月姑娘此刻却是陪在许公子身边的,许公子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而黄公子不过是黄员外的长子而已,身份远没有许公子来得尊贵。
“无妨,替我更衣吧。”司嗔嗔放下茶盏,眉毛轻挑,显然是要去掺和一下好事儿了。碧瑶抿了抿嘴有些抱怨着道,“姑娘何必去掺和呢,直接打发了黄公子就好了,这两位公子无论哪一位月姑娘都是得罪不起的,相思楼也是得罪不起的呢,姑娘可是要穿蔷薇襦裙?”
片刻之后,司嗔嗔着了一袭蔷薇襦裙,手挽一条绣着蔷薇花的流霞缎,腰间束了一条蓝色的丝带,中间处则是绣有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三千青丝绾起随云髻,发间簪有一支芙蓉花的流苏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可谓是摇曳生姿。
“司姑娘。”司嗔嗔才刚一下楼,碧瑶口中的黄公子就立即走上前来唤了她一句,司嗔嗔微微福身笑了笑,“黄公子可是来找画月的?”
黄公子点头,“正是,只是在下并未瞧见月姑娘,可是月姑娘今日身子不爽不宜接客?”
“怎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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