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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眼瞪如铜铃，猛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惊骇之色。
白翩然尖声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明明已经亲手毁掉了你的灵魂本源，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我已经杀掉你了，我已经赢了。这一切都是幻觉，幻觉，对，一定是幻觉，我不可能输。”
之前一瞬间升入天堂，这一刻却又从天堂生生跌入地狱。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之下，几番剧烈的情绪波动冲击着白翩然的灵魂之躯，直接让其近乎发疯。她完全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冲击。
她不是已经大获全胜，绝地反击之下，杀死莫凡了吗？怎么现在又看到了一个莫凡？
一个表情平静淡定，黑眸深邃，就那么在一边默默注视着她，看她如一个小丑般表演的莫凡。
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是假的。
如果不是假的，让她怎么接受这一切？
可以说，这一刻的白翩然彻底心态爆炸。心态失去平衡之下，已经是近乎崩溃。
相比从未得到，得到后再突然失去才更加可怕，更加令人无法接受。
而白翩然眼下的情况，无疑就属于后者。
看着白翩然一边拼命摇头，一边极力否认眼前事实的样子，莫凡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他当然不会去同情，怜悯白翩然这种人，就和当初击败陆晨，击杀苏沐橙一样，他或许会有些唏嘘感慨，但怜悯同情什么的的确不存在。
之前如此，这一次也不例外，无非只是唏嘘之意更浓了几分。
“你确实已经做的足够好了，算计到了一切。甚至相比于陆晨和苏沐橙。你都察觉到了米娜的存在，并做出了应对。”
“他们基本算是死在米娜手上，而你却没有，甚至突破重重封锁，进入到了我的身体，确实已经算得上很厉害了。”
“正常来说，我确实躲不过你的这必杀一击。可惜我和你们一样，都不能算是正常的普通人。你算计到了一切，唯独失算的一点就是自始至终，你没想过我会有两个灵魂，我是一体双魂。”
“也就是说，除非你能同时解决掉两个灵魂。不然的话，你杀死其中任何一个，对我来说都不会造成致命危险。最多就是要花费点时间休养罢了。”
“这应该是你唯一没有想到的一点，也是唯一失算的一点。然而，一步错，满盘皆输，彻底功亏一篑，你最终还是失败了。”
莫凡平静的凝视着白翩然，语气不急不缓，悠悠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这也算是让白翩然临死前明白自己究竟失败在了什么地方，死也做个明白鬼，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糊里糊涂。这也算是莫凡对她最后的一点施舍和怜悯。
只是这番话说出去后，似乎起到了反效果。非但没能让白翩然感觉好受一点，反而是更加刺激到了她。
莫凡的这些话落在其耳中，却更像是一种嘲讽和蔑视。原来，从一开始，莫凡就已经保证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今天二人间的争斗，从开始到最后，一切的一切，自始至终都在莫凡的掌控之中，没有所谓的失去控制。发生的一切都在莫凡的可接受，并可操控范围内。
自己的一切谋划，算计与准备，在对方眼中，不过都只是注定要失败的小丑行为罢了，可笑至极，也悲催至极。
真，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种事情搁谁身上，谁都不会好受的。更别说极为自负与骄傲的白翩然了。
本以为稳操胜券，到头来真相却是这个样子。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或许白翩然应该庆幸，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身体。不然的话，这一刻的她绝对要一连喷出几十口血来。既是气的，也是憋屈的。
这就好像猴子，怎么蹦哒都蹦哒不出佛祖的手掌心一般。那种极致的被碾压，被掌控的感觉，独属于莫凡的支配感，令人窒息，也令人绝望。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赢了，我赢了，我明明已经赢了，我相信我已经赢了。”
“你给我消失，你给我去死，我不准任何人夺走我的胜利，夺走我的荣耀，你给我去死呀！”
终于，白翩然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和崩溃的情绪。灵魂意识一阵扭曲抽搐后，彻底疯掉。
她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不顾一切的朝莫凡扑去。后者环抱双臂，默默站立在那里。
看着已经彻底丧失理智的白翩然，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猛然抬手，砰的一声，一把抓住对方，利用自己的精神灵魂力量，将其彻底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