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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残酷折磨，索性自我了断。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林楚楚侧目看到剩下半瓶葡萄糖的输液瓶，视线再往下便是一团浓密黑发，此时正随着呼吸一抖一抖地颤动。
趴在她床边的男人呼吸均匀、睡得很熟，右手握着她输液的那只左手的手指指尖，还没发现她已经醒来。
不需要看到脸，她就知道守在床边的人是江厉尧。
如果看到她醒了，江厉尧说不定会很开心，围在她身边问东问西。
但她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意愿接受这份问候和关怀。
不知道诗晏怎么样了。
林楚楚心脏一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呜……”
痛苦溢出咽喉，林楚楚的身子疼得发抖，想要蜷起身体但已经没有力气能支撑她这么做。
那么轻微压抑的痛呼仍是没能躲过睡着时江厉尧的耳朵。
他敏锐地睁开双眼，起身朝林楚楚看去。
对视瞬间，原本睡意惺忪、暗淡冷漠的眼眸霎时生出璀璨繁星，明亮得让人难以直视。
“楚楚，你醒了！”
林楚楚疼得冷汗直流，唇齿间溢出的痛苦呻吟像猫咪幼崽的叫声，惹人怜惜。
江厉尧心疼得无以复加，果断按下看诊按钮，俯下身拥住林楚楚颤抖的身躯。
“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你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越发清晰，江厉尧安慰后起身退后，任由赶来的几位医护将再度昏迷的林楚楚围在中间检查身体情况。
可是林楚楚每次醒来不多时便会再度昏迷，来来回回几次，她的身体经受不住折腾，瘦得不成人样。
病房外，施丹丹同江厉尧对坐在公共座椅上愁眉不展。
施丹丹全无冷静理性，开口便是不客气的指责，“诗晏已经入土为安，楚楚要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真要去陪他了。你在她身边守了这么多天，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江厉尧狠狠瞪了唱衰的施丹丹一眼，冷哼一声，“谁说林楚楚要去陪诗晏，你们想得美，她哪里都不会去，只会留在我的身边。”
“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你光是这么衣不解带、昼夜颠倒地陪护也没用啊！”
“她是绝望了，她觉得她人生唯一的光熄灭了，可是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如果她能转移注意力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除了诗晏，”施丹丹一一排查，最后发现林楚楚身边亲近信任的人寥寥无几，甚至全聚在这儿了，“好像……没有了。”
“诗晏即便死了，还有利用价值。”
“呀！江厉尧，你做个人吧！诗晏都死了，你还要利用他做什么？”
江厉尧对施丹丹的不满视而不见，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疲惫的眼皮微睁，不怀好意地问：“事情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施丹丹被那意有所指的眼神锁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眸光颤抖。
“你……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什么？”
“你和林安安帮诗晏和林楚楚私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