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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的,“当年我讲经之时,多少供奉留在密宗,现在也不过是一一讨回而已。”
林渡嗯嗯嗯敷衍,“大师打算从密宗搬天材地宝搬到什么时候?”
“搬到你觉得够了为止,再不然,你自己去讨。”危止低头看脚下两个人的影子。
琉璃灯的光辉淡薄,两人的影子也跟着摇曳晃荡,像是风中的残烛。
“他们纵容你拿那些,是因为你的身体已经不足以修复陈旧伤势吗?”林渡说完就觉得自己不该太动脑子,人不动脑子,对话的时候情商都没了。gòйЪ.ōΓg
危止见她脚步乱了一下,也跟着顿了一下,“什么都瞒不过你。”
林渡没接话,话轻飘飘擦过他的衣袖,落到了地上。
阎野气急之下随手给他的那道剑痕,都那么长时间过去,都还有浅淡的疤痕,林渡眼力从来都好。
对于修士来说,留有疤痕,要么是古怪的致命伤,要么是自身已经没有灵力可以修复。
阎野有分寸,那只可能是后者。
危止修为还在,为了那一身的矛盾,挣命吞蛟,寻求寒月石抵销那些至寒至热的反噬,到头来,平静之时,却都没办法控制自身的灵气去修复手上的伤痕。
当初林渡不信危止能和自己五五开,现在却懂了。
这人的确从来没破过妄语戒。
“我算了个大概,材料齐全的情况下,成功率有五成。”林渡顿了顿,“但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能动用神识之后,再算算。”
危止平和道,“不急在一时,恢复了再说。”
“我给你带酒和灵液,不是催你快速恢复神识,是让你至少睡前喝了可以从容入睡,不要因为那么沉重的心思,在不得不按着凡人的作息来生活的时候,却始终辗转反侧,迟迟不得入眠的。”
他偏头,看着林渡眼下的青黑,“该歇息了,明日再说。”
林渡看着他的想要先一步离开的背影,开口说了两个字,“临湍。”
危止顿足,转过头,“怎么了?”
“临湍,以身殉道。”林渡简单说了不成句的片段。
危止收了迈出一步的脚,转过身,“为什么是她?你之前问的不是后苍吗?”
林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是她至今没有猜到的谜。
前世她也没有猜到。
“林渡。”危止伸手接过她握不稳的琉璃灯,“你既然什么都清楚,又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世间并不是你只有一个人要承担那份责任。”
“救世主,不是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的脊梁骨,撑不起来这一整个世界,你是中流砥柱,是领头人,可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愿意同样挺直脊背,你或许会是第一个挺直腰背的人,但不会最后一个。”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觉得,原来真有那么一个……”
他笑了笑,“不太想活,又那么想大家都能活的小疯子。”
“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应当很幸运。”
“若这天下当真有人能成圣,我想当是你。”
林渡一时没说话,危止提灯走在她前面。
那是她回洛泽洞府的路。
危止倏然觉得手上一烫,低下头,才发现是寒月灵点的那火被烧得飘摇出来,透过镂空的琉璃灯罩,几乎快要舔舐上他的手。
他继续向前,没有回头,却数着身后人沉稳轻飘的脚步声,抬头时却冷不丁想起年幼时他就背得纯熟的佛经中的一句话。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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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我不想分开,是个长章节,还没写完,不用等我,明天早上起来就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