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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应,除了白日的暑气扑面而来。
朱尚炳点燃了墙边的一盏油灯,瞬间,模糊的影子全部展现了清晰的轮廓。
书案、梳妆台、床、帷帐、瓷器、画……,它们静静的望着朱尚炳。
“母妃!”朱尚炳明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在屋内,还是低声喊叫起来。
他不甘心,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墙角、床底、桌底、屏风后面,屋子里的每一寸地方他都仔细查看过,没有人!
母妃到哪去了?是不是被皇上派来的人抓走了?是不是有人知道了他的计划,先下手为强?
朱尚炳晃晃悠悠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像一头困兽。
忽然他的脚底踩到了一个硬物。他弯下腰去,捡起它来。
“晋王的令牌!”朱尚炳失声惊叫。
晋王来过这里,是不是他抓走了……或者是请走了母妃?
朱尚炳冲到屋外,向东走了两步,又向西走了两步。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家中从未发生过变故,他从来没有独立承担过任何责任。
父亲的亡故,母亲的离开,这一切都发生得这么突然,使他慌乱,令他窒息。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理了理纷乱的思绪。
对,他得先去找晋王,问清楚情况,然后明天继续瞒天过海,帮母妃逃过一劫。
无论如何,母妃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朱尚炳迈开步子朝东侧的客房走去。
一个矮壮的身影从转角探出头来,同样朝东侧的客房走去。
不过,他进的是另一间客房。
北平燕王府。
红石在院子里和阿论、阿语练武切磋,道衍在一旁看热闹。
“小兄弟,这么多年了,你的武功没见长呀,我的徒弟都快超过你了。”
道衍完全看不懂武功的路数,以一个门外汉的快乐数落的红石。
“师父,”阿论一听此话着急了,“不可,不可,我俩的武功远远不及上师,我们的武功都是上师教的,怎么能超得过上师呢?”
阿语也急红了脸,一个劲的摆手。
“哈哈哈!”红石把手中的铜棒转了两圈,指着道衍的鼻子笑道,“你非要看到徒弟像惊弓之鸟才觉得有意思吗?”
“瞧你笑的那么开心,”道衍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把给他带来压迫感的铜棒移开了三寸,“你不也喜欢看惊弓之鸟吗?”
“师父,我们不是惊弓之鸟。上师之学,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阿论一本正经地诵读《论语·子罕》。
“啧啧啧!小兄弟,你看看我的徒弟对你是多么的敬仰呀,他们对我可没这么好。”
“师父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事师犹事父,生死不计。”
阿论和阿语跪在地上,由阿论代表发言尊师之道。
“他们如此敬重你,你还挑三拣四?想一想你当初不肯收他们做徒弟,他们从来没和你计较过,还救了你一条老命!”
红石又把铜棒移回来,对准道衍的鼻尖。
“哼,总是翻旧账!”道衍后退了两步。
“红石,言归正传。把你的铜棒收起来!”道衍说道,“这两年风平浪静,除了燕王出征立些军功,改进了火铳,咱们就没有其他收获了?”
“怎么没有收获?有些事不需要自己动手也能采摘胜利的果实。”
“你说的是秦王?这秦王的事,好歹你也乔装改扮远赴太原到晋王那里演了一出戏,那晋王怎么办?远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没错。”红石气定神闲,坐在了石凳上。
“可朱尚炳不知是傻还是怂,怎么也没个动静?他发现他的母妃被晋王抓走了,他不着急吗?”道衍问道。
红石没有回答,朱尚炳惶恐犹豫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知道朱尚炳会何时采取行动。
不过红石知道他一定不会无动于衷,惶恐没有掩盖住那强烈得多的对母亲的担忧。
“你不去挑拨,秦王的儿子能和晋王打起来吗?”道衍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未必不能。”红石依旧漫不经心。
“未必不能?那就是说有可能能,也有可能不能。红石,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坐怀不乱,古井无波了?”
“急什么,大师?”
“朝政一日三变,皇上老得没多少日子了。新旧政权交替的时候是咱们最佳的时机,到那时我们还没准备好,机会逝矣。”道衍一个劲的摇头。
“我们一直都在准备。”红石又甩出一句不热不冷的话。
“红石,我觉得你变了……没有以前那种激情和果断。”道衍以为自己找到了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