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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容忍。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要不要盯着他,看看他究竟想干嘛?”
话虽如此,监视渡鸦可不容易,他不仅是代理城主,还是高阶巫师,琼恩还没出生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是巴尔教会大祭司的副手了,而且平常神出鬼没。派谁去盯着他呢?琼恩想来想去,发现身边还真没什么人能担此重任,沙洛克勉强可以,但太冒险了。
“暂时不用,”梅菲斯说,“他不是后天安排了宴会吗,我有种预感,到那时候应该就会答案揭晓。”
“好吧。”
梅菲斯的预感准不准,琼恩不知道,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这件事也就暂且放在一边。那么接下来,就还有两件事情要抓紧处理:一是再进禁区,看看欧贝伦留下了什么宝藏,该拿走的先拿走,不方便拿走的也要想办法处理。毕竟神王已死,城市核心区域其实不再有危险,只是暂时还没人敢进去,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二是赶快把诅咒搞定,移除这个心腹之患,暗金女巫的笔记上记载的虽然只是暂时解咒的办法,但结合马伦的研究,未必不能升级成永久解法。
琼恩发现自己最近的运气挺好的,应该说,自从进入东域之后,就一直都还不错,大概是之前在阴影谷的时候实在太倒霉,到达了人生最低谷,所以触底反弹了。回想近两个月,没有卷进什么麻烦事,剧情任务都不难做,怪物也不难打——偶尔碰到难打的,都被珊嘉直接秒杀了。姐姐现在的状态很奇妙,平常的战斗力仍然只有五,但关键时刻就会放大招,让人感觉非常之可靠。这要是在故事里,就是标准的机械降神剧情,肯定会被读者给喷死,但在现实中落到自己头上,那就只能说:太爽了。
谁不喜欢躺赢呢。
琼恩越想越开心,简直就要笑出声来,正想兴致勃勃地和梅菲斯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身旁的少女忽然停住了脚步。“不对劲。”她低声说。
“怎么了?”
“我们好像迷路了。”
琼恩站定脚步,打量四周,完全陌生的建筑,空无一人的巷陌,周遭寂静得可怕,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他可以肯定,自己来的时候没有经过这条路,刚才和梅菲斯从城主官邸出来,一直都是沿原路返回,怎么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
难道是刚才两人都心不在焉,不小心在哪个岔路口拐错了弯?
“刚才我们是怎么走的?”梅菲斯突然问。
“我们出了城主官邸,然后就沿着路一直往东啊,在第三个路口左转,然后......然后......咦,后面的事情我怎么完全没印象了。”
“我也没有。”少女缓缓说,银剑已经握在手中。
刚刚走过的路,琼恩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他又没有老年痴呆。这显然不是正常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落入了什么陷阱。但什么人能做到这种事,神不知鬼不觉就让他和梅菲斯着了道,而且似乎还侵入了他的意识,影响到他的记忆,这就太恐怖了。
不会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吧。
凝神等待了半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琼恩和梅菲斯决定往前走,看看情况。他们此时在一个小巷中,宽约五步,长长的青黑色条石砌成地面,长满青苔,滑溜溜的,两旁的砖墙上长满蔓藤,每隔十几步,就会有一户人家,但门都是紧闭着的。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一直延伸出去,仿佛没有尽头,每户人家的门都是一模一样的,连门环的样式都别无二致。琼恩和梅菲斯走了大约十分钟,才看到一扇开着的门,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里面像是一个服装店,光线很昏暗,一排排的木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基本都是女装,也有少数男装和童装。在这些木架的间隙有一些人物雕塑,看不出什么材质,非金非木非石,但栩栩如生,全都是女性模样,各不相同,有的成熟,有的稚气,有的高挑,有的娇小,有的丰腴,有的纤细,神态灵动,似喜似嗔,宛如活的一般,她们的衣饰也各不相同,有的穿着风衣外套,有的只穿贴身内衣,有的穿着连体长裙,有的穿着露肩晚装,有衬衫和长裤搭配的干练职业装扮,也有缀满粉色蕾丝花边的可爱风格,还有一位金发女子,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手握长枪,仿佛勇敢的骑士,但那副铠甲显然是特别制作的,只能堪堪遮住身体的隐私部位,大批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衬托出无比诱人的曲线。
琼恩和梅菲斯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店主,正要出去,门口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少女,穿着湖绿色的长裙,肌肤宛如白玉,黑色的长发直直地垂到脚踝。纤细的身材,略有些尖的耳朵,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半精灵。“要买衣服吗?”她面无表情地问。
“不,不用了,谢谢,”琼恩忙不迭地回答,“我们恰好路过,多有打扰,现在就走。”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没有半点危险的气息,巴掌大小的脸蛋,盈盈一握的腰肢,纤细的小腿,或许是肤色太白的缘故,看起来还有几分柔弱病态。然而琼恩哪敢轻视,他又不知道那位地狱大小姐长什么样——不对,应该说,他不知道公主殿下降临凡间的时候,习惯用的是什么形态。该死,这么重要的问题,上次居然忘了问扎瑞尔,她肯定是知道的。
反正是个妹子,这点应该没有疑问。有些邪魔降临凡间的时候,喜欢变化性别,比如格拉兹特这种变态。但大多数邪魔,尤其是高位的魔鬼,还是相对比较讲规矩的,往往就那几种固定形态。格莱希娅是地狱公主,琼恩相信她应该不会以男性的形态示人。
仿佛没听见琼恩的回答,少女又问了一遍:“要买衣服吗?”
“啊?我说不用——”
琼恩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腰间被梅菲斯的手肘轻轻撞了撞,立刻乖乖地闭嘴。“你好,我是艾弥薇-梅菲斯,”梅菲斯微微点头,向站在门口的少女致意,“我想买一件宴会上穿的裙子,能帮忙看看吗?”
黑发的少女微微抬头,上下打量了梅菲斯几眼,“你不适合穿裙子,”她说,“太高了。”
咦,个子高就不适合穿裙子吗?
琼恩对女装的选择和搭配一窍不通,但基本常识总是有的,个子高的妹子为什么不适合穿裙子?这是哪来的谬论。很多身材高挑的妹子穿裙子都很漂亮啊,当然,她们穿别的也好看——或者说,只要个子高,怎么穿都好看。
黑发少女从琼恩身旁走过,在墙边站定,漂浮起来,升到快到天花板的地方停住,伸手从墙壁里抽出了一个银灰色的木盒子,然后落回地面,将盒子递给梅菲斯。“宴会的话,这件比较合适你。”她说。
“谢谢。”梅菲斯说,没有打开木盒,直接递给了琼恩,让他拿着。
“你也要买一件吗?”黑发少女将目光转向琼恩。
“呃,好的,那我也买一件吧,适合去参加宴会的。”
“没有适合你的,”黑发少女说,“我不给男性设计衣服。”
“......这里不是有男装吗?”
“那些是专门为女性设计的男装。”
“......”
“承蒙惠顾,十枚青金币,”黑发少女冷漠地说,指了指放在柜台上的一个盘子,“概不打折,也不赊欠。”
琼恩赶快掏钱,幸好他还兑换了不少青金币。“那我们就告辞了。”他利索地把钱放进盘里,抱着木盒,和梅菲斯离开这件服装店。
走出店门,沿着小巷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就转到了街道上,人来人往,市声鼎沸。这地方琼恩很眼熟,前方就是他们住的旅店,回头看去,背后是坚实的墙壁,自己和梅菲斯仿佛是从墙里钻出来似的。刚才发生的一切,似真似幻,一时间恍惚不清。
但那个银灰色的木盒正抱在怀里。
回到旅店,就看见凛坐在餐桌边,系着餐巾,面前是一个大得可以把她的脸埋进去的碗,里面装满浅绿色的冰激凌。她右臂受伤骨折,做了固定,只能用左手,正笨拙地用勺子挖起一大块冰激凌往嘴里送。“你们回来啦,”小女巫含着冰激凌,含含糊糊地说,“要不要来一点,我刚做好的,这里材料都不全,我费了半天功夫呢。”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吃冰激凌?”
“说什么呢?”凛白了琼恩一眼,“正因为受伤了,才更要多吃冰激凌,这样才能够保持心情愉快,有利于恢复——你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喂我吃啊,没看到我的手不方便吗?艾弥薇,来,我给你留了个勺子。”
“但冰的东西吃太多不好,”琼恩走到她旁边,拿过勺子喂她,“它怎么是这颜色,你没在里面乱加东西吧?”
做冰激凌的方法,还是琼恩教给凛的,当时是在幽暗地域里,凛闲着无聊非要拉着琼恩比试,结果受了点伤,琼恩为了哄她开心,绞尽脑汁,就把这东西拿出来了。凛一尝就喜欢上了,后来就经常自己做,反正制冷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但这冰激凌为什么是浅绿色的?
“没有啊,”凛说,“这里不是买不到糖吗,不甜的冰激凌怎么行呢,我灵机一动,就加了点爱液进去——”
“等等!你加了什么?”
“凛的充满爱意的液体,”梅菲斯在旁边解释,“她自己发明的一种饮料,苦叶草做的,你喝过的。”
“我记得,但是能不能不要随便简称啊,这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凛的胃口很好,一个人把整碗冰激凌都给消灭了,梅菲斯只尝了两口。琼恩喂凛吃完冰激凌,帮她擦擦嘴,然后把她公主抱起来,回到房间,接着召集全体成员开会。
除了莎琳娜和翡翠女巫不在——翡翠女巫早些时候出门了,莎琳娜去跟踪她——其他人很快都到了,大家围着桌子坐成一圈,桌子上摆着那个银灰色的木盒,还没开启。
琼恩把情况通报一遍。渡鸦即将辞职,可能很快就会有新的代理城主上任,必须在此期间,赶快去把城市中心区域检查清理完毕,免得夜长梦多,等新代理城主来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平白增加事端。毕竟,到目前为止,琼恩都没有和恩瑟政权以及神姬正面对抗的打算,能回避冲突还是尽量回避。对于这点,大家都没有异议,决定明天一早就开工。
然后就是那个木盒了。
“你们遇到了格莱希娅,她不但没揍你,还送了艾弥薇一件衣服?”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感觉这位地狱公主还挺好说话的嘛。”
“首先,我们是‘可能’遇到了格莱希娅,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位公主殿下;其次,我对她很有礼貌,她为什么要揍我?公主就可以不讲道理吗?再次,这件衣服不是送的,我花了十个青金币呢;最后,你怎么还在吃冰激凌?”
“我做多了嘛,你们又都不爱吃,我就吃了,不然多浪费,”凛用勺子把最后一点冰激凌刮干净,送到嘴里,满意地点了点头,“真好吃。”
“......”
琼恩决定从现在开始无视凛。
“所以这里面就是那位公主......那个女孩子给艾弥薇挑选的衣服?”珊嘉摸了摸木盒的表面,“打开看看吧。”
“唔,我们还是要小心点。”
假如刚才遇到的那个女孩真的是格莱希娅——这种可能性非常高——那么这个木盒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可就很难说了。魔鬼不撒谎,她既然说是衣服,那就肯定是衣服——但也完全有可能是一件长得像衣服,也确实有衣服的用途,却另外附有某些其他功效(甚至诅咒)的东西。
虽然看起来可能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但格莱希娅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魔姬”,作为地狱公主加前任领主,她的地位较之扎瑞尔还要高一点。扎瑞尔的本事,大家都是亲眼见识过的,作为盟友的时候自然开心,如果是敌人,那连想想背后都会冒冷气。格莱希娅如今立场未知,搞不好是敌非友,她给的礼物,怎么能随随便便拆封。万一盒子刚打开就突然爆炸,或者里面一排暗影无形箭射出来怎么办。
“这个应该不会,”维若拉说,“她要想杀你,刚才就直接动手了,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谁知道呢,那是一位魔姬啊,她的想法我们怎么能够理解呢。”
“是吗,我看你和扎瑞尔就挺聊得来的。”
“......这是两码事好吧。”
不管怎么说,盒子总是要开的,否则琼恩那十枚青金币不是白花了么。在清理现场,疏散无关群众,又设下重重防护,做了充足准备后,琼恩冒险上前,打开盒子。
什么都没发生。
既没有爆炸,也没有射出暗器,盒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了。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黑色衣服,静悄悄地放在盒子里,旁边还有一些像是头冠之类的饰品。琼恩将衣服拿起来,展开,发现这是一件女式长袍,样式有些特别,上身有很多细带绑缚,下半部分是裙摆造型,整体看上去更像是件风衣。在双肩、胸口和小腹部位,都有银色丝线编织成的图案。那些图案的造型非常诡异,让人一看就心生不祥之感,仿佛是某种古老的黑暗符文,琼恩一个都不认识。他转过头,发现梅菲斯的神情有些奇怪,眉头紧皱,仿佛想起了某件不愿回忆的事情。
他正要询问,凛凑了过来,“咦,这不是阿姨那件祭服吗?”
“......哪个阿姨?”
“艾弥薇的母亲啊,我还有哪个阿姨,”凛说,“这是巴尔教会举行庆典的时候,大祭司穿的礼服,我小时候在艾弥薇家见过的,当时还想穿上试试呢,可惜阿姨不允许。”
琼恩望向梅菲斯,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是我母亲的祭服。”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