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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起在花园逛逛,聊聊天气,聊聊景色,或者聊聊其他。
两人很默契没有撕破最后那一层纱,季元昊微微带笑,苏瓷也谈笑自如,就恍惚就好像从前一样。
算算日子,季元昊也差不多该来了,这次比她预期晚了两天,不过苏瓷心里有数,对方应该正在忙着和杨延宗之间较量。
苏瓷坐在廊下晒太阳,季元昊徐徐踱步而来,她说身子重没有起身,他也不介意,命人也给他端了一把椅子过来。
两人一人一边,半倚在廊下晒太阳。
这次,因着徐皇后命人送了蜜瓜葡萄的果盘过来,所以话题由徐皇后打开,徐皇后胎不算很稳,日前下台阶闪了一下,卧床几天才好。
“到底是年纪小了,其实母体得过了十八以后,才算发育成熟。”
苏瓷客观点评一句,插了块蜜瓜吃,“二十岁往后更好。”
季元昊看她一眼,难怪她二十后才有孕,他有些好奇“那他知道吗?”
他猜苏瓷避孕,那杨延宗知道?
杨延宗也不是两人避讳的话题,苏瓷挑了下眉“不知道。”
季元昊忍不住笑了起来了。
阳光下,苏瓷有些丰腴的面庞阳光依旧,在金色秋阳下容貌细细可见,脸色红润,顾盼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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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人聊得多了,季元昊也不得不承认,苏瓷确实是个非常优秀非常精彩且极具自身魅力的女性,她眼界开阔,知识面广,眼光独到,性格又有趣,人生多姿多彩,本身的存在就像一个吸睛的发光体,他忍不住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串檀木念珠。
——难怪承檀会对她一往情深。
很难有人会对这样一个女孩子生出恶感,就连本来有些暗怪苏瓷的他也渐渐开始理解季承檀了,更何况是当年那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他有些黯然,有些惆怅,正垂眸间,却忽觉苏瓷侧转头来。
他抬眸,挑眉。
苏瓷轻声说“任姐姐的生忌快到了。”
季元昊一愣,缓缓说“我记得。”
任氏的生辰,是八月二十,每年中秋节过后的第五天。
苏瓷喝了口温水,放下杯子,对季元昊道“我想去东郊拜祭她。”
“我们说好的。”
约好了每年生日一起过的。
这不是假的,任氏其实也没什么朋友,得了她很高兴,一年与她同庆了生辰之后,她很欢乐,还说往后生辰都要和苏妹妹一起过。
还真一起过了两年,一次是在瑒邑侯府,一次是任氏过来杨家。
今人年轻一辈都不兴大庆生辰的,白天季元昊基本不会有空,能和苏瓷一起过一个简单又欢乐的闺蜜共庆生辰,任氏真的很高兴。
这个,苏瓷知道任氏给季元昊说过的,因为有一年,就是季元昊亲自过来接她回家的。
季元昊显然也想起来了,不过他微笑一敛,目光变得锐利,淡淡看着苏瓷。
苏瓷神色坦然。
“我们以前说好的,”去年她也去了东郊,她低头抚了抚肚子,“趁着还没生,去一趟也好。”
她说“她虽然不在了,但我不想失约。”
……
任氏也没有去世很久,反正她的音容笑貌苏瓷还挺清晰的。
她就赌一把吧!
十几年的夫妻,为他而死,她赌这么短的时间,季元昊不至于对任氏连一丝情谊都没有了。
都说,死去的人是最美的。
希望吧。
如果不行,苏瓷也没办法了。
季元昊走了之后,苏瓷若无其事,继续晒太阳。
但她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急了,今天早上小解时,开始有一点点的红色分泌物了。
怕是快生了!
要是真的这么快就连一点情谊都没有了,苏瓷就要诅咒他垃圾,渣男了!
虽然这家伙本来已经挺渣的。
……
季元昊回到上阳宫之后,批了两个多时辰的折子,午膳后,他起身消食,走着走着,又走到了奉先殿。
是啊,任氏的生忌又快到了。
“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袅袅檀香,他轻轻抚摸着神牌上那一列柔和的金粉楷字。
季元昊并没有忘记任氏的生忌。
甚至,比以前记得还要清楚些。
以前他总是各种忙碌,连自己生辰都不在意,更甭提她的了,十来年间,有空聚在一起吃顿饭都没几次。
有些东西,失去之后,时日渐长,放开始感觉到珍贵。
徐后高贵含情,只是小心思却同样多。
新妃娇媚,百般讨好,只是想要的同样不小;就连往昔安分守的旧人,进宫后也变了一副模样。
再也没有谁,如任氏般全心全意的温柔。
季元昊越想,就越怀念。
他在奉先殿待了很久,直到日暮西山,才在里面出来。
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怀念任氏,却不代表对苏瓷放松,想出宫,这是不可能的!
他当然不会让苏瓷有机会踏出皇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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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苏瓷的反复提醒,到底是有一些作用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季元昊当夜就梦见任氏了。
朦胧的背景,任氏温柔缱绻的微笑,过去的情景还是那样清晰。
“我算有个妹妹了,往后生辰都有人一起过,挺好。”
她喜孜孜地说。
她还喝了点酒,面泛红晕,眉目间几分欢喜。
季元昊笑“我陪你不好么?”
“你?”
她嗔了他一眼,谁知道哪天见你人,“不用你。”
任氏难得这么喜形于色,可见她很喜欢苏瓷。
季元昊不免好奇“为什么?”
任氏想了想,最后说“和她在一起,很高兴。”
活力,雀跃,惬意,永远的生机勃勃,苏瓷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让她钦羡,忍不住靠近。
明知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得到,但心底却忍不住喜欢。
季元昊不知任氏所想,但却记得任氏当时高兴的笑容。
季元昊当时还笑着打趣“你和她在一块,怕是比我还高兴了。”
任氏抿唇“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当时想问,不过却被一封急报打断了。
等回头,却已经忘记了。
一忘就到了今天,午夜梦回,却突然记了起来。
只不过,他已经永远没办法从她口中知道答案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
骤然间,柔和温馨的画面一面,鲜血淋漓跳了出来,开膛破肚,瘦弱染血的婴孩,浓重的血腥味满目赤红,她脸色铁青垂死,喃喃看着他,“我……我不悔!”
季元昊骤然惊醒,一头一背的冷汗,他重重喘着气,“陛下,陛下——”
守夜的小太监慌忙撩起床帐,他却定定注视着金丝床帐的某一点。
许久许久,季元昊沙哑的声音响起“石拓。”
微风一动,守夜的暗卫跪在床前,季元昊哑声道“去查,查苏氏去年是否去东郊祭奠夫人生忌。”
……
下半夜,季元昊都没有再睡着。
任氏的柔美的笑靥和青白的脸色交替在眼前出现。
她死前一幕还是那么清晰。
季元昊并没有忘记。
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紧迫和两难,死者和生者,私情和功业,他最后择取了后者,并且没有后悔。
只是,却不代表他忘记了任氏。
只是一点点小事罢了。
既是任氏的心愿。
在查实了苏瓷去年确实去东郊祭奠了任氏生忌之后。
他哑声道“八月二十,让她去奉先殿。”
想出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最后季元昊让苏瓷去奉先殿。
……
第二天,苏瓷得了确信。
她心脏猛一跳,继而陡然一松。
太好了!
——坤氏被诛之后,杨延宗从坤太后寝宫得了半张被焚过的皇城建筑图。
这是坤氏从老皇帝手里得到了,其中包括皇城地下的暗道。
那半张残图是外朝的,没有上阳宫,却刚好以奉先殿为界。
——奉先殿就在内廷和外朝交界,属外朝,刚刚好就在那张残图的最边缘位置。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苏瓷当然知道季元昊不可能让她出宫,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奉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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