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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有一个床位,病床上的人毫无声息,身上连接着各种管子,另一头是床周围摆放的各种医疗仪器。
监护仪上显示着心率和血压数据,这是项欢唯一不用护士说明就能看懂的。
护士走到病房角落,坐下写着什么东西。
病床边上只剩下项欢,她秉着呼吸,才有勇气去看病床上的人。
从昨晚婚礼出事到现在,除了小伍之外,没人跟她具体说过成野的伤情具体什么样。
项欢也是半句没主动问过,她不是不想知道,她想知道的都快急死了,可是却没勇气开口。
太怕了。
监护仪滴的响了一下,项欢吓得哆嗦一下,眼神恐惧的盯着成野毫无血色的一张脸。
成野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头部也包住了一部分,身体其他部位倒是没看到还有受伤的迹象。
项欢回想着许见东最初跟她说的时候,用的是“他被抹了脖子”这么吓人的说法。
她当时第一反应,是抹脖子就意味着人不行了。
现在能看到呼吸尚在的成野,她已经觉得是老天开眼。
虽然还没脱离危险期,但至少人还在。
特护病房里的窗帘都紧紧拉上,白天也几乎没有光线透进来,需要开灯,光线也不是很亮。
成野仰面躺在病床上,昏迷中的样子看起来就是沉睡状态,项欢在心里提醒自己他就是睡着了。
不是昏迷未醒。
项欢清楚自己能停留的时间很少,护士说最多就是十分钟,
现在估计已经过去了两三分钟。
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能说什么话,项欢决定不管成野能不能听见,自己要说的那些话,还是得讲出来。
项欢弯腰靠近成野,这个距离上,她看到成野神色不是那种放松状态,眉头微微蹙起。
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别的,反正看着就是挺痛苦。
项欢挺想伸手去展展成野的眉头,可是又怕不小心碰到他伤口,只好也跟着皱紧眉头,希望这样就能帮他分担一下。
抬眼看了下护士那边,项欢凑近到成野耳边,压低声音。
“是我,听出声音了吗?”
成野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没法判断他是不是听得到。
项欢笑了下,继续往下说,“你还记着吗,我以前夸你脖子线条好看来着,还逼着你做模特,画了好多你的侧面头像。”
成野依旧毫无回应。
项欢只能听到监护仪规律的滴一下,提示着监测的这具身体,目前状况正常。
“你送我那个小本子,我这么多年一直随身带着,这次也带着的,可是就是找不到了。那上面还有你画的我头像。”
项欢昨晚去行李箱里翻找的东西,就是刚刚说的这个小本子,是成野十几年前送给她的。
“我多少年都没摸过画笔了,你这次醒过来了,我还得找你做回模特,做完我们才算是彻底了断,行吗?”
项欢刚说完,角落那边的护士已经站起身,走过来提示项欢,时间就快到了。
项欢点头表示知道了,因为护士走过来,也没再继续跟成野说别的,就这么安娜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用完了剩下的几分钟。
从特护病房处来,去脱下防护服再出来,看到许见东还在走廊上等着她。
许见东和项欢走到窗口那边。
他看着窗外一片明媚阳光,“我问过护士,说情况还算稳定,不过危险期还是不算过去,今天可能还要再做一次手术。”
项欢觉得阳光过于刺目,转过身背对着窗口,突然说了一句,“我现在好害怕,十年前都没这么怕过。”
许见东没发表看法,只是努力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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