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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战力,抑或是受到了什么蒙蔽,使得郭药师看得出来,而童贯自己却看不出?
就在高文还在摇摆思索时,突然一阵火铳齐射的轰鸣声将他的神经摧醒,他急忙重新眯起单眼,双手攥紧了短筒,结果看到己方左翼战场上,边民齐射的烟雾消散后,前首的宋军从马直骑兵纷纷坠马,而后没有落下坐骑的慌张地往后回转,和后面推进的同袍互相冲撞在一起,“这群骑兵难道只能做到坐在马鞍上超前跑的地步吗?”还真让郭药师说中了,高文不由得啧啧称奇。
又是排齐射后,硝烟里就连和敌军重装骑兵近在百尺开外的罗马边民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一支具装如此精良的重装骑兵队伍,是如何人仰马翻,一触即溃的——许多骑兵慌乱里连武器都扔在地上,只能抓着缰绳,努力不让自己从马鞍上掉落下去,也根本没有正常重骑兵列成阵形一往无前突击的大无畏牺牲精神,只知道慌张地四处乱跑。
这下不光是高文吃惊(虽在意料之中),就连督战的童贯也目瞪口呆(实则意料之外)。
而血战竟日,向着堡寨战线暂时撤还的武骑军将士,浑身血迹和创伤,回头看到己方从马直如此丢人的景象,许多人先是惊愕莫名,接着更是号啕大哭起来,郭祖德、郭成血染战袍、咬牙切齿,“果然全是只能校阅的花架子,赵良嗣、马仁范这群混帐忘八,西征时的群牧司给他们上下其手糟践成什么样子,耗费巨大的从马直又被他们糟践成什么样子?”
而受伤在担架上躺着的刘光世,更是悲痛愤恨,他仰面朝天,不断用后脑叩着扶手,泪流满面,大呼“可恨可恨”。
青伞盖之下,童贯双手颤抖,面若死灰,看着他原本依仗为精锐杀手锏的从马直骑兵,居然望风即溃,被突厥轻装骑兵追逐得漫野败逃的丑态,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感到耻辱,感到种被欺骗的憋屈。
身边的吕颐浩低声而坚决地对他谏言,“今日战毕,不杀贻害马政的赵良嗣和马仁范,恐军队就要彻底崩解。”
“何不早言,元直误我!”童贯痛心疾首,怪责吕颐浩为何没早提醒他。
“妖人满堂,孤直不言。”吕颐浩冷笑声,直接说出这句答复来,让童贯几乎无地自容。
这些扯皮的事情童贯还没来得及思索方案,那边高文的总攻已然开始了。
经过这场惨烈的恶战,罗马的军队首次左中右三翼一道,开始了往前推进。
一片欢呼声里,菲罗梅隆旅团和叶凡杜尼旅团这股预备军,列成纵队队形,抵达了中央战线的左右处,接着花了半个时辰的光景变换为横阵,将三个方面的罗马军队宛若链条般连接为一个突进的整体。
暮色下,许多牛、驮马拉着的长炮共十二门,及五个旅团的附属轻野炮,也来到了前线发射位置,它们布设的距离很近,和所有矛手的矛刃几乎是一条线上,回旋过来的炮口对着正在缓缓往后退却的虎翼左右军和控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