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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所以不太颠簸,维达尔商会的人勉强能够承受得住。
悍马车中,就剩下康德与蕾奥娜两个人,洪三是个人精,借口兜兜风,与砍翻天做王伴骑士去了。
一片静默,两份心事。
康德在驾驶座,蕾奥娜在副驾驶座,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载具,车内的一切陈设都是如此新奇,可这些完全引不起蕾奥娜一丝一毫的兴致,她蹙着眉头,心乱如麻,时而咬牙切齿,时而不自觉地傻笑,时而一脸懊恼抗拒之色。
突然眼睛余光中瞥到康德转头,女孩儿心中一动,连忙收敛心情、正襟危坐,便听康德问道:“蒂娜的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
蕾奥娜险些背过气去,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平复心情。
——妈的,我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就是狗!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男人有什么好想的!老娘发什么春呢!
——清醒一点啊,清醒一点!现在这些想法和冲动不过是围城之时的心情太过压抑,以至于对他心生依赖,有些贵族驯养奴仆就是这么驯的,过一段日子就好了!这么个家伙只有蒂娜才会要,老娘不稀罕啊!
蕾奥娜认真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然后冷冷道:“问他干嘛?”
康德说道:“若是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肯定不能把你留在那里。”
——冷静,冷静,他只是把你当朋友看。
蕾奥娜哼了一声:“那你问我干什么?我所知道的,只不过是他表面展露的样子,不到关键时刻,又如何知道一个人的本性呢?非得在一起经历许多事情,才会看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吧。”
说到这里,少女颇为咬牙切齿。
康德点头道:“说的也是,还是你看得透。”
——我透你啊!
蕾奥娜勉强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康德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神色有些茫然和寥落。
有些事情,即使事先已经有所预料、有所准备,但真正发生的时候,依然是不好受的,心意被践踏,贡献被抹杀,功绩被非议。
这是来到异界后,他第一次拼尽全力为别人去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他低声道:“我不知道。”
蕾奥娜望向窗外,淡淡道:“那么在你真正做出决定之前,去找蒂娜吧,说不定会改变想法,也让她用那对发育过剩的胸脯安慰安慰你,否则你自愿为歌德做了这些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什么都没捞到,也太亏了。”
康德摇头道:“再说吧。”
蕾奥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啊。”
康德默然片刻:“一个烂人比这里少一些的地方。”
“难怪啊。”蕾奥娜轻声道,“那你家乡的人,一定都活得很富足。”
康德转头望她。
少女将头倚在窗边,望着窗外不断向后掠去的景致:“当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只有疼爱我的家人、彬彬有礼的客人和温顺听话的仆人时,大概是我十二三岁,我开始学着做生意,你知道的,天底下最不要脸、最没有诚信、最吃人不吐骨头的,如果不是个商人,多半就是个官员。”
“我见到了许多烂人的嘴脸,当然,烂人也不止是他们,有钱的人会变得很烂,有权的人也会变得很烂,但这些人的烂是在骨子里,表面上却非常优雅和善,而有些人则是烂在了表面,骨子里也不一定好。”
“后来我意识到,有时候哪怕只有表面上好,对国家和社会也是有益处的,总比大家表里如一的烂,要好很多。”
“但有些人,骨子里烂,表面也烂,我渐渐对此产生兴趣,并观察总结,不谈内里的真实性情,只看表面的话,那些有钱有权、生活无忧的,大抵都是不烂的,而那些出身卑微、流落街头的,几乎全都是烂人。”
“有时我在想,如果那些出身卑微的烂人,有了钱,衣食无忧,并且接受教育,是不是就会变成那种表面看起来很好、骨子里依然很烂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跟那些贵族富户命运的区别,似乎只是钱权的拥有与否,本性上是一致的,所谓的血统是不是谎言和欺瞒?”
“可惜,没有如果啊。”
蕾奥娜慨叹道:“没有人给他们钱权,没有人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没有人能够改变他们的命运,所以他们注定是烂人,表里如一的烂。”
她说到这里,才骤然惊觉,歉然一笑:“只是有所感慨而已。”
康德眼神闪动,若有所思,刚想说话,突然听铁儿子说道:“父亲,很抱歉打扰您,我对比过地图,已经接近我们的目的地。”
康德神色微动,终止话题。
尼克在心中指明了剑兰军团的行军路线,可大军开拔,一路总有变数,也许会临时更改行进方向,唯一不变的,是几个中继点,而他们即将抵达的,是最靠近瓦伦坦的一处隐匿点,这里是剑兰军团必然会经过的地方。
康德淡淡道:“在这里停下吧。”
洪三带几名绿皮四下巡视戒备、防备埋伏,其他绿皮也做好准备,康德翻到车顶,拿出尼克给的地图,看了看四周:“路线不错,可路上没有见到大军开拔的踪迹,说明还没来,既然如此,我们就顺着这条路……”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众人俱是一惊,不多时,便看到洪三架着一个人向这里走来,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那人一身农民服饰,身上脏兮兮的,可并没有底层平民那般瑟缩和惧怕,而是透着一股悲凉的神色。
他没有反抗,但脚步有些虚浮,踉踉跄跄向这边走来,一眼便看到了康德,轻声道:“是康德殿下吗?”
康德放下了手中的地图,跳下车来:“是我,你是谁?”
那人身子晃了晃,旋即惨然道:“一个背负使命的信使罢了,我奉命在此等您,并且向您递交书信。”
康德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奉谁的命令?”
信使笑了起来,但眼泪却一滴滴落下:“尼克-瓦伦坦,他是我的主人。康德殿下,主人说您最迟三日就到,您来早了,我情愿永远等不到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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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