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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了“真的要跟他为敌吗”的想法。
法厄松关于康德来路的说法,大议长其实只信了三成。
他只相信了康德来自外域这件事。
星宫倨傲,视凡世为蝼蚁,这一点无论法厄松掩饰与否,格里芬都能一眼看出……而康德在远港和破碎群岛所做的事情,大议长也心知肚明。
哪边是善,哪边是恶,根本无须分辨。
虽说在国家层面上来讲,善与恶毫无意义,但他却不得不去想,康德带着不同于凡世的先进技术来到这里、建立势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于星宫,对于康德,对于评议会,他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但经历了今天的挫败,使他大受打击,想法也开始动摇。
也许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应该跟康德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神秘圣堂的大门被轰然撞开。
袭击的顺序,是“康德的死士们”在前,法厄松在后,于是外部袭击发生之后,按照安全条例,神秘圣堂就立刻启动了防御体系,门户封锁,甚至整个参议院都降到了二十八层与二十九层的夹层之间,可惜他们中出了一个星宫之神,就好似瓮里捉鳖……而现在,控制了局面的安全委员会终于来了!
墙壁、大门乃至天花板不断破碎,一道道人影俯冲而落,身披符文重甲的奥术猎兵三人一组,举着重型法盾大步突入,安全委员会的三巨头带着十几名取得了“崇高”称号的魔导师冲进了战场!
格里芬大喊道:“来帮忙!抓住他!”
这就是他的计划。
法厄松这个蠢材……留在这里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也不过是原计划,只是要将这残忍的刺客就地处决,尸体交给康德,阐明情况、说明利害,以后慢慢谈就是了!
至于法厄松在临死之前会不会乱说……也得有人相信啊。
果不其然,评议会的精英施法者们见到大议长正在浴血奋战,而议员们的尸体则是密密麻麻、四下散开,眼见着没有一个活人……即使是城府深沉如三巨头,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他们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发动了攻击。
而就在此时,突入时被击破的墙壁缺口外,响起了震旦人的叫喊。
“格里芬既然带着泰坦跑路了,那就找个说话算数的人出来,给图拉夏叶全体人民一个解释!可别出来个格里芬的替身哦!”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格里芬突然看到,处于强敌围绕、局面艰危的法厄松,并没有露出绝望与狂怒之色。
而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大议长心中猛然一突。
下一刻,他神色微变,因为升起减速力场的神代机关忽然关闭,城市中的所有速度不再受限,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唯有法厄松的身体猛然加速,音爆轰然,星宫之神如利剑般前冲、打破了全视之塔外墙!
格里芬心中升起了巨大不安。
这一定是刚刚鏖战之时,法厄松不声不响地取得了神代机关的控制权。
那技术是星宫出产,法厄松知道如何控制它,本不足为奇,可刚刚格里芬故意示弱、与对方缠斗,是为了拖延到安全委员会抵达,而法厄松不声不响、暗中取得神代机关的控制权,只是为了现在逃跑吗?
这一刻,大议长冒出了冷汗。
数百米的高空,法厄松一眼就找到了广阔街道上前进的队伍,那就是刚刚那声音的来源……星宫之神凝聚日光、俯冲而下!
“康德——”
他想说——康德,议员们都被我杀光了,答应你的事情都完成了,记住你的承诺,我先走了。
先泼他一盆脏水,减速力场也解开了,最好是能让康德用禁咒夷平了这座城市……然后与评议会结下死仇!
但……
“谢格丞相的箭!”
法厄松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下一刻,他只见到虚空浮现出一人大小的相位门,雷霆奔涌的泰坦神箭自其中矫矢飞射,向着他迎头而去!
那雷霆电光中,蕴含着令星宫之神震怖的力量。
法厄松只得闭嘴,狼狈一躲,避开雷霆,那神箭几乎擦着全视之塔轰向天际,康德在下面大呼小叫。
“不好了!格里芬袭击全视之塔!大议长反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法厄松刚想讲话,只见下面的康德带着他的士兵们隐入虚无,眼前赤火熊熊,戟尖如星,凤翼招展的精灵悬空而立,下方又有身披重甲的红发少女手绰长棍,蓄势待发,两股绝强的气势都不在他之下!
又有相位门自虚空而开,开在半空,门户之内,蓝天白云,星宫之神看到康德长身而立,向他招手长笑:“我的儿,识得我吗!?”
电光火石间,星宫之神身体巨震。
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盗火者——”
剧烈的冲击和恐惧控制心灵,那凤翼的精灵已经冲杀而来,全视之塔那边随时都可能发难,法厄松已经不敢停留!
他甚至不敢再栽赃康德——如果真说出了那句话,那康德为了自证清白,必然会追杀他到底,那么,盗火者能不能抓到他?
能!一定能!
被抓到后会怎么样?
——绝对不能落到那种下场!
不能留在这里,不能死去,要把这个消息通知阿波菲斯!康德就是盗火者!盗火者就是康德!
可、可为什么?
为什么凡世还会有盗火者?
主人他明明不在的!
法厄松已萌生退意。
但他不能这么离开。
本来离开之前,是要想办法让这场战争继续下去,先栽赃康德,然后给予评议会以混乱和重创,而现在看来……
全视之塔,猎兵们慌忙四下散开、检查是否有幸存者,而大议长斩钉截铁地说道:“别等了……跟康德一起收拾了这个袭击者!”
安全委员会第九局的局长安格洛斯问道:“他会不会跟康德……”
“绝无可能!”
这一刹那,大议长的脑海中转过“污蔑法厄松是康德走狗”这一念头,可还是被他放弃了,他看着巨头们莫名中带着一丝狐疑的眼神,咬了咬牙:“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来历,解决了他再跟你们说!今天的尴尬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你们难道想让禁咒一直悬在头顶吗!”
他说完之后,飞身而起,准备从上方拦截法厄松。
但下一刻,他如遭雷击。
“他们是一伙的!”
因为身后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很微弱,但能听清。
虚弱,痛苦,仿佛在用灵魂嘶吼。
这声音,格里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因为不久之前,他就亲耳听过,就像现在一样,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愤怒和不可置信,那是被背叛的伤痛。
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不敢回头。
身在数百米高的天空,风声呼啸,他看到法厄松转头,露出冷笑。
在这样的距离,声音无法精准传递,但他看到了口型。
法厄松说:“狂妄,自负,愚蠢的蝼蚁,现在,究竟谁是笑话?”
猎兵们在呼喊:“局长!卡琉斯执行官还活着!”
对于格里芬-威廉姆斯来说,整个世界正在远去,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句话、一种声音,那是卡琉斯执行官痛彻心扉的怒吼和咆哮。
“格里芬,格里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