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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实在忍不住的工作人员们吭哧吭哧地忍着笑。
电话那边沉默了良久。
“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特鲁少无视了刚刚那个话题：“加麻大想请贵公司……”
“等等，等等，先生，在我们开始之前，我得问您一个问题，您想跟AWSL公司做生意……”他询问道，“没问题吗？”
“什么？我不懂您的意思。”
“是这样的。”康德诚实地说道，“您可能有所不知，本公司有拆那军方背景，跟拆那的尬窝门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公司的雇员大多都是拆那官方出身，我们接受拆那官方的注资和支持。”
“我们会为了拆那的国家利益发起全球行动，我们在任何国家的业务展开都不会公平诚实地遵守当地市场秩序，而是以拆那和自身的利益作为全部考量，为此我们可能会欺骗、撒谎、抢劫、偷窃、杀戮、栽赃，也有可能肆无忌惮地践踏当地法律，您现在了解AWSL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了吗？”
诚实的中国人认真说道：“那您现在还要跟我们做生意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似乎贾斯廷-特鲁少先生迄今为止从未与这样的人交谈过。
以至于不知道如何应对。
半晌，他不确定地说道：“……我想，是的。”
康德猛然一拍桌子。
“这不行啊！”他口沫横飞道，“我，AWSL董事长，亲口向自由世界的捍卫者承认了本公司与拆那官方的关系，按照你们一贯的路数，应该取消订单、禁止一切交易、把我们拉入黑名单的。”
特鲁少总算听明白了，总算他还有些急智：“康德先生，加麻大是司法独立的主权国家……”
康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方就当没听见：“我们不会将您单方面的话语和主张当成证据，而是经过严格的调查后作出结论，贵公司是否与拆那尬窝门特有不正常的联系，这将由我们的相关部门来认定和判断，在此之前，我们依然可以做生意。”
哇。
这就是黑白分明、契约精神、自由民主的资本主义国家吗。
“这样啊。”
康德拍了拍胸膛：“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以后我有事出国、去加麻大转机的时候，会被你们毫不犹豫地扣留呢。”
特鲁少又懂了。
他说道：“原来如此，如果核电站的事情顺利解决，我会动用我的权力，请求法院加速审理孟女士的案情，让这件事有一个好的结果。”
“不必了，总理先生。”康德淡淡道，“如果我想带那位女士回来，那下一秒钟她就会出现在帝都，我面前的香飘飘奶茶甚至不会冷上半分，可我不会这么做，这件事情也与她无关。她已经受了很久的委屈，不差这点时间，而就这样带她回家，也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他敲了敲桌子，轻声道：“毕竟，我们想让你们跪下来认错，将她堂堂正正地送回来，还要给予最诚挚的歉意和最巨额的赔偿。”
特鲁少闻言，语气加重：“康德先生！”
“既然想要做生意，那就做吧。”康德扬声道，“既然是生意，就是一个出钱，一个做事，你说要给予我足够的酬劳，那我就开价了，贾斯廷-特鲁少，现在有两个价格方案，你选一个吧。”
电话那边沉声道：“……什么方案。”
“第一个方案，一口价，你拿出钱来，我立刻做事。”
“第二个方案，由我公司的专业人士们经过精确的计算，给予你一个价格方案表，为什么值这么多钱，他们会告诉你。”
特鲁少回答道：“我要都听一下。”
“第一个方案的要价是一万两千亿元。”康德淡淡道，“华为去年的估值。虽说是胡润排的，我觉得没这么少，但没有更准确地数据，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就按这个来吧……是不是很合理？”
特鲁少那边似乎想起了写字的声音，继而，总理先生惊怒的话语响起：“康德先生，我很有诚意地跟您谈这件事……”
“如果不接受，就听另一个方案吧。”
康德的语气依然平静：“我的团队会按照你国的判例和法律，计算布鲁诺核电站被毁、泄露进休伦湖后，你国因此的支出。”
“迁移周边民众的花费，安顿他们的钱财，工厂停工，经济受创，核污染导致的产业被毁，暴增的医疗支出，还要计算军事方面的装备损失。”
“以及……”
康德冷笑一声：“受影响更大也更贪婪的美利奸方面的怒火和索赔。”
“总之，加麻大为此所支出的全部花费，我可靠而聪明的团队会列出一个详尽的数字，以作为我采取行动、替你们挽回损失的报酬基准。”
他敲了敲桌子：“看在你今天给我讲了两个笑话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
那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只能听到总理先生的呼吸声如风箱般剧烈。
“这根本不是一个有诚意的……”
“先说好，我不要阿川印出来的纸。”
康德打断了他的话：“加麻大的报酬，得以海关税收作为担保，优先以你们优质的国有资产作为冲抵。鉴于你们已经阉割了几乎所有有价值的工业，那就用自然资源做抵押吧，矿山和石油资源有限，林木也行，不过叶子种植园不要，你们留着自己抽吧。”
“——康德！”
似乎所有西方世界的领导人与康德的对话都会演变成这种愤怒的吼叫，他们习惯了已有的游戏规则，无法适应另一种肤色的人所带来的新挑战。
特鲁少怒道：“不要这样羞辱一个文明国家！”
“文明国家？装什么呢？你们在《文明6》里才混成一个国家，连席德梅尔都看不起你们！”
“……”那是什么东西？
总理吼道：“这种勒索是不可接受的！”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康德淡淡道，“我们公司最喜欢自由贸易，你受不了这开价，可以去找另外银。”
谁受得了啊！两千亿美元，都能让阿川自己带兵上前线了！
“你毫无诚意可言，只是在侮辱我们！”特鲁少想要挂电话，可想到阿川的怒吼，还是有些犹疑不定，“康德，你也许对加麻大有很多意见，可民众是无辜的，让我们放下成见，讨论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政治是很复杂的，有些时候我也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而不是……”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另外，我没有在侮辱你。”
康德说道：“身为曾经的工业强国和军事强国，你们现在已经沦落成了卖资源的三流国家，甚至于无法捍卫自己的国土，究竟是谁在侮辱自己？”
“明明可以拆那和美帝的好处两边拿，是你自己坚持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现在遇到了事，来求我们，可回想一下你们对我们做过的事情，我们有什么理由毫不犹豫地帮助你？总理先生，时代变了。”
他站起身，撑着桌子，对着面前的电话机讲话。
“一纸防务协定，邻国天下无敌的海空军力，优越的地理环境，也许会保护加麻大免于另一个强国的入侵，但时代变了。国家的危机已经不再是从海上和空中侵略而来的敌对国家，美帝只能对抗这个，而能将你们从危险的超凡入侵中解救出来、使政权稳定的人……”
康德停顿了一下，深沉道：“是我，是我们。”
整个情报作战室中鸦雀无声，摄影机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田大校屏息凝神，他望着康德，看向他背后，那里挂了一面五星红旗。
田大校心里一阵悸动。
他猛然间意识到了康德的用意。
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可能会造成的、深远的影响，甚至是意味着国际格局的悄然变化……因为时代确实变了。
有一种庇护，也许是美帝难以提供的。
但中国可以。
“希望这一次发生在休伦湖畔的事情能让你，你的幕僚和政党，以及你们那天天叫嚣反华议案的国会，还有一些你国际上的好朋友，意识到这件事。”
“你们可以不需要一个新的盟友，但你们应该再找一个新的爸爸。”
他抬手挂断了电话。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身边经过的人下意识地避开眼神，他们只觉得眼前的康德变得非常陌生。
经过田大校身边时，康德淡淡道：“请转告国家，可以跟特鲁少谈了。”
田大校一个机灵，下意识地立正。
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