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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丁点力气都没出的大婆子回来了,她倒成了坐上宾,老娘则成了臭鱼烂虾。世界上有这么办事的吗?要不是老娘命硬,早叫你们一家人气死了!”
张三低声恳求道:“大老孙,咱俩也是多年的夫妻,就算你可怜可怜我张三。回去跟我好好的过日子。我向党保证,保证不亏待你老人家。时时处处,以你的马首是瞻,绝不敢有半点不从。”
“马首是瞻?还他娘的驴手是瞻呢。老娘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嫁了。你来干什么?想叫我重受二遍苦,再遭二茬罪?滚吧,老娘不尿你张三那一壶啦。看看这是什么?钱!”大老孙从身边的提包里拿出三万块钱来,给张三看看,接着放回到提包里。随后把头一仰,故意不看张三那张猪脸。闭目养开了神。
大老孙的小叔子。看张三来了,起先怕大老孙不乐意,他不敢贸然动粗,现在他摸清了大老孙的态度。什么也不怕了,阴险的笑着,来到张三面前,一把揪住张三的脖儿领,吼道:“滚!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来?往后,你来一次,我打你一次,记住了吗?穷的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是什么身份。瞧瞧你身上那身皮,再看看大老孙身上的衣裳,披金挂银,你呢?还是脏不拉叽的,臭不可闻!赶快给我滚出去,省下我叫人把你打出去好听。”
张三还想求告,被大老孙他小叔子,几脚就踢出了他家的大门口。
回到东拐子,张三是天天以酒代饭,借酒浇愁。哪一天不喝个小脚儿朝天不散伙。他知道李二好喝酒,断不了怀里揣着一瓶子白酒,来找李二对饮。大家知道的,真正喝酒的人,不在乎酒肴的好孬。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酒客,只要有酒就行,肴不肴的无所谓。有一回,村里停了电,张三把白天逮的一个蚂蚱,在锅里拿油一嘣,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蚂蚱进锅时,趁张三松手之际逃脱了,还是张三把蚂蚱嘣好了,往碗里放的时候,手一哆嗦,把那宝贝蚂蚱掉在了地上,他拿打火机照照,锅里没有,心里估摸着,十有**,是掉在了地上。他闭着眼,在地上摸了半天,没摸着蚂蚱,却摸着了一根蚂蚱腿,心里挺高兴,蚂蚱腿也是肉啊。他把辣椒酱拿出来,舍不得一口吃下那根蚂蚱腿,就用它沾辣椒酱吃。一瓶子白酒下去,第二瓶子闹了一半,就迷迷糊糊是睡了过去。因为他一个人住,没老婆管着。睡到第二天太阳傍晌午才醒过来,看见酒瓶子还在,昨天晚上剩下的那半瓶子酒,也没有洒了。他想喝两口提提神,于是,四处找他那根沾辣椒酱的蚂蚱腿,他记的清清楚楚,那根蚂蚱腿,是放在酒瓶子跟前的,他围着酒瓶子四周,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原来啊,昨天晚上,他沾酱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蚂蚱腿,而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钉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张三在屋里,打着手灯,床底下,沙发底下,墙旮旯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好不容易在水瓮旁边,发现了他那宝贝蚂蚱!看着蚂蚱那胖乎乎的身子,张三心里那个高兴啊,那个喜啊,往前一扑,“咕咚”一声,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那狡猾的蚂蚱,却从他的铁掌之下跳了出去!一下子落在门口外头。张三是少数没换房的几户人家之一。他住的是平房,从前大老孙养的几只鸡还在,鸡和蚂蚱是上下级关系,那蚂蚱刚刚落地,一只老母鸡抢先奔了过来,“啪嗒”一声,把那蚂蚱逮住,脖子一仰,一口就吞了下去,等其它鸡来抢时,哪里还有蚂蚱的影子?
张三眼睁睁的看着老母鸡吃了他的蚂蚱,气的嗷嗷叫唤:“好你个歹毒的老母鸡,凡是母的都不是好东西!老子辛辛苦苦逮来的蚂蚱,是伺候你吃的么?你知道吗?今天老子喝酒,全靠这宝贝当酒肴哩,你一口把它吞了,你倒高兴了,美滋滋的兴奋着,老子可惨了,总不能叫我跟昨晚上一样,拿着一根旧钉子沾辣椒酱吃啊?好小子,好你个老母鸡,你吃了老子的蚂蚱,老子就吃你,给我那可怜的蚂蚱报仇雪恨!”
张三酒后无德,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块砖头就扔了过去,无巧不成书,那砖头刚刚好砸在老母鸡头上,扑拉几下翅膀,腿蹬了几下,那鸡死翘翘,一命呜呼了。家里就那只老母鸡下蛋最多。张三的儿子张宝,从他儿子嘴里知道他爹把老母鸡打死了,就过来看个究竟,结果看见他爹正要把屠好的老母鸡下锅煮呢,上去一把从他爹手里把鸡夺过来,愤愤的说道:“老母鸡下蛋,你孙子就指望它下蛋补充营养呢,你把老母鸡打死了,这不是成心让你孙子饿死吗?你还想吃鸡?给你孙子吃吧,等着吃鸡大腿,馋的在楼上哭呢。哼!”
张三看着满地的鸡毛,气的脸红脖子粗。可他不敢对他的儿子张宝发火,就把气撒在那满地的鸡毛身上,指着鸡毛大骂道:“鸡毛哇鸡毛,你就是天下最大的混蛋王八蛋!”
张宝听见了他爹在指桑骂槐,回头看了看,不和他爹一般见识,提着鸡,急忙往他家的楼上走,他老婆孩子,正眼巴巴的等着他的鸡哩。
后来,张三糊糊涂涂的犯了老年痴呆症。人们见他天天骑着自行车,在村里转来转去。汽车来了也不知道躲,硬往汽车上撞。有好几回,差一点点就命丧车轮之下。
村里干部去找张宝,叫他确实把他爹管起来,张宝是个怕老婆精,村里干部来的时候,他两口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村里干部前脚走,他两口子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不管他爹。吃饭穿衣不管不要紧,要命的是安全问题。庞大就曾预言:“张三这老小子,不知道哪天,碰上哪个倒霉蛋,“噗嗤”一下子轧在车底下,就是一大笔钱的开支。保险公司,这回要倒霉了,不大大的放放血,过不了张三这一关。”
不知道是庞大嘴臭,还是张三的阳寿已尽,终于在一天早晨,张三叫本村的淘气他儿子卷进了车底下。活该淘气一家人倒霉,他那辆专门拉渣土的翻斗车没有牌子,更甭说保险了,加上淘气的儿子也没有驾照。仗着是个土棍,地头蛇,在本地干些私活,给工业园里头的那些企业,拉点垃圾渣土什么的,混个活泛钱花。
这天早晨,天上下雾,淘气他儿开着翻斗车,要去给轧钢厂拉垃圾,上头来检查卫生。张三照样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在村里拐来拐去的胡乱骑着窜霍乱。结果在一个右拐弯处,叫淘气他儿的翻斗车卷在了底下,等人们发现出了交通事故,喊住翻斗车,那翻斗车后头那两个轮子,恰好轧在张三肚子上,人们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拖出来,急救车呼啸而至,但还是没能挽回张三的性命,逗号换成了句号,完了。
张三死了,他倒去天堂享福去了,剩下他儿张宝,可就来了买卖。天天不吃不喝,躺在淘气家客厅里,净等着淘气掏钱了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