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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先是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大致已经猜出谁是我的儿子，当年我们夫妇用自己亲生儿子替换了合家主的孩子，这么多年，竟未想过还有其他人也会这么做。当我听了阿智的话，我就深信慕心姑娘所说属实，很快也就想到了他，我的孩子……慕心姑娘，您就是桃花谷的大祭司，对吗？还有苏木婆婆？”
白芷看着自己，云绣无法否认，只是在心中感慨她的直觉很准。
“你还能活下来，真好。”
“那也是别人用命换来的。”
“白芷，你可知道桃花谷众人之真身？”
“不知，母亲虽对我说过一些话，可我一直没明白。”
“她说了什么？”
“母亲说我是大祭司馈赠给她的礼物，这才让母亲与众人不同，究竟有何不同，母亲未明言。”
“那也是你母亲的真诚打动了我。”慕心起身，拉着白芷到桌边坐下，云绣给她倒了茶水，慕心继续往下说：“大祭司也好，慕心也罢，都不是我……自己。
我没有真身，只有一缕魂魄，几千年来，一直靠着寄身他人而活着。
大约千年前，我得到一个采药女的身子，她因为采药失足而亡，正好就是桃花谷那。
岩崖峭壁上，皆是草药，她也不是第一次来，终究还是出了意外。
得到她的身体后，我与云绣一起，在谷中设结界住下。住得久了，身边的花花草草也难免沾染了些灵气，有了些许的意识，像个小精灵似的。
我们正好觉着冷清，也不忍心将他们的意识剥夺，一时的恻隐之心，桃花谷就这样形成了。”
“那，母亲他们可是算作妖？”
“非也，他们更像是花精灵一族，不过不算是。在桃花谷的结界之中，他们依靠着我灵力养成的桃花活着，保持着不老不死之身，可一旦离开桃花谷，失去桃花花蜜，他们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死去，有的不要一天、有的也许几年，我也不确定。至少，我能够肯定的是，桃花谷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我又为何无事？”
“那是因为你母亲。其实，桃花谷众人都很清楚知道这一切，所以绝不可能与外人往来，更何况治愈术的事，若是给外人知晓，只会引火烧身。
当年，你父亲意外穿过结界，谷民是容不得他的，你母亲的执意相护，小姐终还是没能忍住。加之，小姐看到了未来的你，才允许你父亲留下。
后来，你母亲来求小姐，希望能为你父亲生下一个孩子，就算以后有天谴，她也愿意受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更何况你们本就有母女的缘分在，小姐才帮了你母亲。”
“难怪所有人都说我是上天的恩赐，对我宠爱有加。”白芷哭了片刻，一抹眼泪，问：“齐名，是我的儿子吧？”
“是。”
慕心回答得很干脆。
“难怪，我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很亲切，他果然是我的儿子。”
白芷高兴得哭了起来，慕心和云绣都放任着她哭，这一瞬间，慕心也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来，她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
“认与不认，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