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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手持权杖的国王,大臣们分列两旁。他们进来后遵照官府人员的嘱咐,向国王行了脱帽鞠躬礼。枚儿打量着这位国王:看样子他有五十多岁,络腮胡须已见花白。张口对他们说了一番话。张老琬的通事在一旁将国王的话翻译给上官月和张老琬听。原来国王告诉他们,为何将他们请进宫的原因,
“因为去年在这里显露了你们中国人的高超技术,我国的工匠听说后非常想与中国人比试较量一下,看看谁的技术更高超。今年你们又来到我国,正好借此机会与我国的工匠做一较量。”
听到这里,上官月略一沉吟,对阿潘道:
“你对国王说,请他将比试什么技术,比试的方式说明白,我们再做斟酌。”
阿潘将上官月的话翻译给国王听,国王听了向大臣中招呼一下,只见从人群中出来一人,四十多岁年纪,身高体胖,头发是灰白色,一脸浓密的络腮胡须,对他们讲了一通,通事一句句的翻译着,上官月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对方就是工匠的代表,是要与他们较量机械方面的技术,上官月让对方详细说明,对方就讲道:
“比试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比试刀具制作技术;第二部分比试制作弹性钢条;第三部分比试制锁、开锁技术。”
接着又将比试的细节要求做了说明:刀具看谁的锋利并坚固,要由大力士持刀砍剁巨木和钢铁而不损坏;弹性钢条要弯成规定尺寸的圆形而不折断;各自制作锁具安装在门上,由对方开锁打开门。上官月听明白后让阿潘告诉国王,
“我们来自远方的中国,是来贸易的,并未携带相应的工具和材料,不知贵方是怎么安排的。此外即说是比试,似是有奖惩或赌注,请说明。”
对方的工匠代表站出来说:
“安排两处工场,两套同样的锻造机械和相应的钢铁材料,考虑到客人自远方来,先让客人挑选。关于比试的奖惩或赌注,我们各自出五十个金币。”
张老琬问上官月:
“兄弟,这场比试你心中觉得可有把握?不要勉强。”
上官月凝神考虑良久,点点头说:
“兄长,这场比试无论如何也得应下来,不能让我给中华丢脸。我想了一下,胜算应该有六成把握。”
张老琬嘱咐上官月说:
“为兄的佩服兄弟有胆识有魄力,这一次不管胜负如何,都要小心谨慎的应付,赌注由我来出,你不必为此分神。”
就这样应下了这场比试。定下来,自明日起有十天的比试准备时间,制作准备相应比试器械,第十一日开始比赛,三场定胜负,胜者除了各自的赌注外,国王还奖励五百枚金币。众大臣见比赛已经确定,纷纷在私下里下注赌赛,有压本国工匠胜的,有压中国工匠胜的,赌注一直加到三千金币。不过大多还是看好本国工匠,所以大多压在本国工匠身上。
挑选完比赛的工场,上官月与张老琬商量,要其为他准备一套木工家什,张老琬觉得纳闷,
“比赛的是铁器,你用木工家什干什么?”
上官月神秘的笑笑,
“自有用处,兄长只管准备就是,还需用些木料。”
张老琬只好托汉斯帮着准备了木工工具和一些木料。虽然这里的木工工具与中国的略有不同,但用起来还是没问题的。这样上官月带着枚儿每天在工场里做着准备。
第十一天一早,国王和大臣们齐集比赛现场,那里倒是挺开放,允许民众随便到现场观看,只是围观的观众被手持长矛的武士挡在远处。比赛监督都是国内德高望重的长者,为首的已经是个耄耋老者,据说是个伯爵。
第一场比赛刀具,有一位膀阔腰圆的大汉站出来,用双方为比赛特别打制的刀具分别对着圆木狠狠的砍削了一通,两把刀都很锋利,然后又将两把刀对向相砍,上官月的刀具无恙,对方的刀具出现缺口。这一场上官月胜。
然后比赛钢条的弹性,只见对方打制的钢条更细,弯曲的圆环更小一些,对方工匠胜,双方赛成平局。
第三场由上官月先开对方的门锁,看了看对方门上十分精美坚固的大锁,掏出一把钢条,插入锁孔,一边轻轻拨弄,一边侧耳细听,只一下,‘啪’的一声锁应声而开,上官月轻轻将门推开。众监督和大臣及围观的民众齐鼓掌喝彩。
对方工匠来到上官月一方的门前一看,不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原来门上没挂锁,门上只有一排五个梅花状的木质装饰。上前推了推,纹丝不动。对着门上的装饰摆弄了半天,未得要领。对方向监督申诉:
“门上无锁应该算输。”
上官月回应:
“你没看到不等于没有,门打不开当然是因为有锁。”
对方无奈只好认输,
“那就请你打开门吧。”
上官月对比赛监督道:
“门上有锁,对方打不开。现在我来开锁,请监督记录在案。”
待监督们点头认可,并记录下第三场中国人胜。上官月这才走上前,暗用真力抓住这些门上的装饰将其向外拉出,门上现出五个小孔,上官月将钥匙插入其中一个小孔轻轻一拨,然后在另一小孔插入另一把钥匙轻轻一拨,再用钥匙插入中间的小孔,转动了一会儿,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全场齐声鼓掌欢呼,果然中国人聪明。
对方工匠过来看了一看,明白过来,对上官月深深鞠了一躬,
“原来用的是木锁,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很佩服您的聪明机智,让我们交个朋友吧。”
上官月也为对方的诚挚感染,欣然允诺。这样不但赢了比赛,而且在异国他乡交了个朋友。众人听了都道:
“看来押本国赢的吃了大亏。”
上官月道:
“是啊!那几个押我赢的着实发了笔财。”
说的众人大笑。这一场酒直喝到三更才罢。徐而发喝得醉眼朦胧,脚下踉跄,张书办只好扶着他,歪歪斜斜的走了回去。
第二日高掌柜又请客,吃了一日酒,听上官月说了一通南洋风光和见闻,尽醉方罢。
第三日上官月父子与梁尚师徒定了后会之期,准备返回京里。众人直送至码头,梁尚说道:
“师弟,我这里工程日紧,不便多留你,你在京里如暂时不回乡,就给我捎信来,我这里工程一完,就去京里看你。”
“正是,师兄的工程要紧,我是闲人一个,回到京里只要我那货款一结,我就要回乡。来日方长,待我安顿好,我再来与师兄相会。”
与梁尚父子依依不舍,挥泪道别,上官月父子登舟返京。刚回到京中住所,雪莹就告诉上官月,洋货店郑掌柜来过,问你何时回来,想是有事商量。上官月说:
“想必是货已出手,可以结算货款了。货款一结,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好,我这就去见他。”
雪莹摆摆手说:
“你先别着急,明日再去也不晚,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扯着上官月进了里屋,悄声说:
“你看,孩子都长大了,枚儿和翠儿已成了大小伙子大姑娘了,我看翠儿和枚儿两人相处的也很好,不如就把翠儿给了枚儿,让枚儿做我们的女婿吧,我看枚儿是个有出息之人。”
上官月点点头说:
“我也有此意,正要与你商量。枚儿这孩子,有才气,有担当,把翠儿交给他,你我尽可放心,也了了我们的心愿。”
雪莹连忙说:
“那好,我就探问一下翠儿的口气了。”
正说着,枚儿在门外禀道:
“洋货店郑掌柜叫人来传信,要见父亲。”
上官月闻听掀门帘出来对上官枚道:“那你就随我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