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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上能有一块“内务府总管阎立本”的墓碑罢了。”
阎铁珊这话说的很含蓄。三国时大魏曹操生前曾云:“后徵为都尉,迁典军校尉,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
薛蟠估摸着他也是想像独孤一鹤那样,死后能魂归故土,不过他的要求显然要更高一些。因为此刻的大金鹏国尚在哥萨克铁骑占领之下,他们又怎会容许一个前朝余孽在领土上重新立碑,除非,,,,
“阎老板难道想让我复兴金鹏王朝?”
薛蟠自嘲道:“在下不过区区商贾,既无经天纬地的济世之才,也没横扫天下的雄心壮志。阎老板若是想把几十年都完不成的重任托付,薛某这小身板怕是承担不起啊。”
“唉!小王子已经不在,纵然有复国之日,怕也不是金鹏王朝了。”
阎铁珊轻叹口气,继续道:“我如今这是想求个念想。毕竟世上没有万世的帝国,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赶不上,但倘若哪日天见可怜,能让薛贤侄有生之年遇见那伪朝覆灭,还望你能对新朝略施援手。请他们念着先王功勋,为我等立碑述功,让世人知道金鹏国还有个忠臣阎立本。”
薛蟠心中仔细一盘量,阎铁珊其实所说之事倒也不难。
西域小国的王朝更替素来频繁,纵然是宋时西夏也不过勉强二百年国祚。阎铁珊既不求复兴旧国,也不用薛蟠亲力亲为,只是惦记着他能多活几年,帮着自己在新朝争取一个名分。料想对于一个毫无威胁的已死旧臣,新君应该也不会多抗拒,倒时大不了花个几万两银子也就摆平了。
只是如此简单的事情,阎铁珊就以江南之地相谢,这代价未免太高了吧?
阎铁珊似乎看出薛蟠心中所想,解释道:“我的身子骨已经快不行了,原本还指望着天青能为我养老送终,没想到那臭小子,,咳咳!”
一提起霍天青,阎铁珊气上心头顿时又是一通咳嗽。薛蟠赶紧宽慰道:“珠光宝气阁内才俊无数,阎老板何必单为一个霍天青耿耿于怀?珠光宝气阁财势滔天,阎老板趁着现在的机会重新收纳一位义子,何愁无人养老送终啊?”
“不找了,,,不找了,,,,”
阎铁珊无力的摆摆手,“我与霍天青又救命之恩尚且不能交心,勉强找个为财认父的又有何用?到时候,薛贤侄能念着今日的交情,不让我这把老骨头曝尸荒野,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阎铁珊转身喝退伺候的随从管事,直到水阁四周仅剩下他与薛蟠二人时,才慢慢从桌下的暗格中取出半截长剑。薛蟠一眼便认出:“这是家师独孤一鹤的掌门佩剑?”
“不错!你师父到死都不肯放手,就是要用它告诉我一个秘密!”
阎铁珊倒也不多卖关子,指着剑首上一串隐秘细小的花纹道:“这是大金鹏国特有的紫薇军徽”,说着他便直接拧开黄铜剑首,只见檀木剑柄处却是一段狭小的中空,显然里面曾放着文书或地图之类的密件。而值得独孤一鹤如此小心保存的,自然就是属于他的那份大金鹏国财富。
阎铁珊从袖中掏出那张密件,与花押上一起推给薛蟠:“就索性都一起给你吧。”
“为何?”
面对这泼天之富,不但薛蟠没有动,反而慎重的问道:“为何选我?”
阎铁珊淡淡一笑,摇头道:“没有原因。我已是将死之人,留下这些黄金也是无用。大金鹏国复兴无望,这些钱给谁都是一样的。只是拿了这些钱的人,难保不会被霍休惦记,你的能耐起码放心一些。”
这个理由的确是够“索性”的了。薛蟠的心里不由得提阎铁珊感到一丝悲哀,人生百年历经沧桑,到老时却如此凄凉惨淡。
疑虑尽去,薛蟠这才收下花押和密件。只是如此一来,他却也不好直接拿着东西拍屁股走人,只好耐住性子陪着这迟暮老者谈谈家常、交流些生意经解闷,也算是略尽一番心意。其间谈及各地金银往来的时候,听说薛蟠生意新兴,并无往来常用的镖局时,阎铁珊便不由笑道:
“幸亏我先拿江南之地让你练手,没有一股脑的把珠光宝气阁的生意全交给你,不然的话怕是真的要把老底都赔光了。要知道做生意可跟练武功不同,最忌讳的便是持强独行,须得各行各业都有所勾连方能财源广进。
这次珠宝货款有你薛文龙亲自押运自然万无一失,但你总不可能每次做生意交货都要都亲自过问。押运珠宝的事情若尽用手下人去办,所要耗费成本人力且不说,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有那没出息的趁机坏账偷货。
依我看押货保镖这种事,还是要找个相熟的镖局。他们在道上的关系最熟,不但比自己活计送货快,再路上有什么闪失也自有他们去保障赔偿,这才是做生意的长久之道。”
阎铁珊似乎是真的将薛蟠当成自己基业的继承人了,讲起自己的生意经来滔滔不绝毫不藏私。
薛蟠也不好直说自己的私藏都是放在虚无空间之中,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隐蔽更保险的地方,只好随声附和几下。
哪知阎铁珊说着说着就起了兴致,突然一拍脑袋道:“如今太原城内就有个不错的镖局,虽然声势远不及京城那几家,但总镖头王兆兴却是个老江湖。你若有心与他合作,正好借着这次返回金陵的机会,请他押运货款。也好亲自看看那镖局的实力和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