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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的抬起头看着他，他接着说道：“原来我一直以为，靠着一身武力，就能够纵横天下，难逢对手。”
“可是这些年来，却总是屡屡受挫。”
“杀了董卓，原以为可以威震天下，却不过数月，就被李傕、郭汜赶出了长安。占了兖州，又被曹操抢了，占了徐州，又被刘备、曹操联手赶到了这下邳。”
“我近十年来，纵横沙场，所向披靡。却总也守不住自己的地盘。这一次更是被小人出卖，差点就死了。”
他重复道：“差点就死了啊，你不知道，当时我被他们绑住，宋宪还想把我的方天画戟扔下去。就是这个时候，朱言出现了，救了我。”
貂蝉有些吃惊的张了张嘴，这些事情，吕布确实没和他们说过。但最后，貂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吕布苦笑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混乱，我原以为朱言是来救我的，但他杀死了魏续两人之后，竟然和曹操谈条件，想要用我，来换下邳百姓平安。”
貂蝉小嘴微微张开，震惊得看着吕布。吕布继续说道：“后来，文远和伯平到了，原以为他们一定会马上放了我，可是他们竟然被朱言几句话就给拦住了。那时，我才知道，他们心里又多恨我。”
貂蝉再也忍不住，道：“两位将军……两位将军虽说现在，投了朱言，但也不至于恨将军啊，他们对将军，素来忠义。”
吕布摇头道：“他们恨我，不是对我不忠，而是……而是恨其不争吧。他们说我刚愎自用，不辨忠奸……”
貂蝉悠悠呼了口气，她也知道，吕布就是因为不会用人，听不进别人建议，才会先被赶出了长安，又被赶出了兖州，最终一步步，走到现在，手下将士文武，全背他而去，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貂蝉道：“将军以后吸取经验就好，必定能重振旗鼓的。”
吕布道：“可是，好难啊。人心难测，我不知道谁真的是对我好，谁又对我包藏祸心。他们都说我不辨忠奸，可是他们所有人当着我的面，都说的好好的，可是一转身就变了。就像徐州的陈登，我一直以为他真心奉我为主，却没有想到，他早已和曹操勾结到了一起，用几句谎话，就让我接连丢了徐州和小沛。”
“忠奸难辨，你叫我怎么知道，谁是真的为我好，谁又暗里想要算计我？”
貂蝉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只能把头紧紧地靠在吕布的胸口。
说起算计，自己最初又何尝不是和义父一起算计了将军呢。
这是她一辈子的心结，她希望他知道，又希望他不知道。
她多少次话到嘴边，想要将一切都告诉他，请求他的原谅，可是又害怕他知道了以后，会伤心欲绝。
她心里对他说了几万次的抱歉，现在却只能安慰：“将军别担心，以后，不管如何，我都会和将军在一起的。”
吕布愣了一下，轻轻在她翘臀上拍了一下，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一直对我都很好，我说的人心难测，也是朝堂、军伍之中的事，不是家里人。”
貂蝉愈发愧疚，紧紧地抱住吕布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