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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跃马桥边许多人都攀在桥头往永安渠下望去,水波荡漾间再也看不见文搏踪迹,师妃暄从头到尾都没想寻着水流追逐文搏,且不说师妃暄不会水,这八水环绕的长安城水路通畅,以文搏那等身手钻进水里当真无从跟踪。
晁公错趁乱挤入人群之中,在顾不得什么宗师颜面,顺着人潮涌动三两下不见了踪影,师妃暄察觉到了晁公错的动作,并没有将其拿下拷问席应之事的打算。
毕竟晁公错在江湖名望辈分都不弱还是一派宗师,师妃暄因为与晁公错、席应一齐出手对付文搏的事情难免令慈航静斋名声受损,这时候强行逼问晁公错来龙去脉更容易让人觉得这是慈航静斋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因此师妃暄任由晁公错离去,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南海派就在那儿,随时可以逼晁公错出面。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师妃暄战意冷却,重归冷静,回顾着刚才发生过的一切,愈发觉得自己还是修持不足,在这等情况下落入文搏陷阱。或者说一叶障目,将注意力放在文搏身上以至于忽略了生平宿敌婠婠。
而侯希白之前的话语更是让师妃暄心中一片冰凉,可是师妃暄很快振作起来,低声否定道:“不对,宝库中的东西不可能轻易取走,那可是杨素为了造反准备的物资财货,只靠一人之力做不到的。”
侯希白脸色难看,再不见往日洒脱,声音变得格外低沉,“若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只是宝库中一件重要宝物呢?”
师妃暄一怔,姣好的容颜在夜间灯火珊中显得不再如以往那般灵动通透,倒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憨之态,看得侯希白一时愣住。
侯希白很快摆脱遐思,叹息道:“师姑娘你是知道的,石师一直潜伏长安城中,哪怕冒着多名圣僧追捕的风险都要在城中捉迷藏,其实就是在等候杨公宝库的开启,从中取出一样圣门中极为重要的宝物。”
说到这里,师妃暄已有所觉,杨公宝库、石之轩、阴癸派、宝物这些线索联系到一起,如何能瞒得过与他们多年敌对的慈航静斋传人,立刻意识到侯希白所指。
“圣舍利?此物竟在杨公宝库之内?”师妃暄不由讶然,她自是明白邪帝舍利乃是邪极宗邪帝身份象征,早年邪极宗辉煌之时可是用圣极宗的名头横行江湖,绝不承认自己是邪派,所以邪帝舍利被称之为圣舍利。到了尤鸟倦这一辈他说自己不是邪道都没人相信,久而久之他们也不大在乎。
慈航静斋则不愿意承认邪帝舍利是邪极宗所有,故保持原有称呼。如今师妃暄被侯希白点醒,当即领悟为何婠婠这么快就得手然后通知文搏离去。如果只是取出邪帝舍利,那确实不用太多时间也不需考虑运输之事。
相较于杨公宝库中足以颠覆隋室的军备物资,邪帝舍利对于野心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而作为正道魁首,慈航静斋决不能容许邪帝舍利重归魔门之中。
何况是如今已经足够难以对付的文搏要是拿到邪帝舍利,谁知道他会不会借此再行突破,到时候可真是无人能治。
于是师妃暄平复呼吸,不再犹豫,本来因为挫败略有些颓丧的情绪重新昂扬,声音依旧轻柔,话语却坚定无比,“多谢侯公子告知消息,妃暄感激不尽,此物决不能让婠婠拿到,因此妃暄决意继续追击。就是不知侯公子如今有何打算。”
侯希白不由一叹,他怎么会听不出师妃暄的意思呢?侯希白虽一直坚定地站在师妃暄一边,但是魔门的背景并不能因他行为而被忽视。就算是师妃暄这样不在乎门派之见的人也清楚,侯希白终归难以违背师命,他们本身的立场天然就有隔阂。
此时侯希白心中明白,他不可能因为师妃暄而背弃石之轩,不仅仅因为他从内心透出来对石之轩的敬畏和怯惧。最大的差异还是他们天生的立场问题,就像师妃暄不会因为侯希白而放弃替天选帝,放弃慈航静斋一直强调的肩负天下苍生,因为她作为慈航静斋传人所作所为必须贯彻慈航静斋的利益,否则她就会被视为叛门之徒。
侯希白也无法背叛石之轩,江湖之中背离师门之人那真的是正邪两道都不会放过。
这是他们根本的立场,一旦否定,天下再无容身之地。
因此侯希白强忍住心中悲怆,将美人扇一收,抱拳拱手道:“师姑娘见谅,希白亦有苦衷。”
言罢,侯希白决然转身,不让自己失控的表情落入师妃暄眼中,越走越快,三两步就要消失在人海之中。
唯有师妃暄似歌似叹的轻吟声起:“从何而来,复归何处;梦时不可言无,既觉不可言有。”
两人就此作别,一人身形飘摇如露散去,往无漏寺而去。
另一人轻拂色空剑,长叹声中身如电逝,重拾剑心通明之境,依着冥冥中本能所指而去,徒留一声叹息曰:“不肯扫门觅仕,复懒弹铗求通。”
正是师妃暄既不肯就此罢手,也不愿强留侯希白令他为难的情状,就此孤身一人,反而让师妃暄心境阔达,施展自己的全力也要阻拦文搏与婠婠。
师妃暄的离去很快让有心之人注意到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位似是妖女又是圣女的高手所为何去。但是莫名其妙的传闻开始在几大势力如京兆联、关中剑派、陇西帮中流传——文搏已经取得杨公宝库中的宝藏,正要离开长安城,谁能抢到就有机会问鼎武林逐鹿天下。
这个传闻的来由实在是匪夷所思,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故意传播。但是师妃暄去追逐文搏的事迹推波助澜让本就没什么脑子的江湖人士一时坚信无疑,于是本该因为宵禁而不准通行的坊市中尽是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
隋室守军对付平民百姓或许还行,但是屋顶房檐上的武林人士就不在他们管辖能力之内,除非就此拿出强弓硬弩尽数射落,不然光凭城卫还真没法阻截这些人。
但是当地武林人士与城卫本就多有勾连,甚至许多都是亲朋故旧,怎么会在没有上司命令的情况下贸然射杀呢?
因此夜色中的长安城很快动荡起来,几处城门多有背刀负剑的武林人士往来巡逻不说,沿途路上多处水域枢纽也被堵截起来,片板不得过,只桨不能划。
然而不论他们如何封锁各路渠道,却始终不见文搏踪迹,因为这时候的文搏压根就不是之前的模样。
只见在跃马桥不远的西市之中,一名面容清癯、须发皆白的老年男人神色自若的穿街过巷,他身穿青衫好似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就是高大的体格又让人觉得此人或许是哪个世家门阀的长老前辈,方才有此儒将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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