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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如运转某一股邪帝的真气,但是其中真气来历混杂出自多人,所以婠婠只是挑选了其中最强的一道使用。
同时一心多用对婠婠尚且有些复杂还需要熟悉,文搏的建议是不需要一心多用控制更多真气了,专心将某一个异种真气使用熟练后改变其波动不断接近自身天魔真气,最后彻底化为己用,一个个收服最终完全消化所有邪帝的真气。
如此一来哪怕天魔功并非直指破碎虚空的功法,数量积累到极限以力破万法,照样能破碎虚空。
婠婠身体并不疲劳精神却已疲倦至极,现在强撑着不过是想看看文搏怎么回复独孤凤禀告的事情,毕竟接下来从大局方针而言,离得最近的李阀才是卧榻之侧的勐虎。
“长安就由凤姑娘与婠儿坐镇,该让李阀举旗反隋了。”
而文搏的回应果决中带着一丝兴奋,自从当日西寄园一战后,文搏如同慵懒的勐虎,一直磨砺爪牙却不能舒展,直到一切布置就绪,柴绍也按照他们的期盼在席应与左游仙的撺掇下回到太原。
他们的计划也终于可以按部就班的推进下去,第一步就是让李阀起兵。李渊实际上早有动手袭击长安占据关中的想法,现在都没动手早已急不可待,因为金城府校尉薛举已经在四月起兵,至今又过了四月尽据陇西之地,对于长安垂涎欲滴。
李阀决不能容忍长安落入薛举手中,只是被文搏这么一阻这才拖延至今。如今文搏扣押李秀宁,驱离柴绍,从颜面上本就大大的羞辱了李阀,加上现实局面也容不得李渊再拖延下去,所以婠婠与独孤凤都毫不怀疑李阀起兵动手的决心。
然而谁都知道文搏并不是为了逼着李阀这时候动手方才故意交恶,关键就在于这个起兵反隋的“反隋”二字上。
文搏代表魔门打出的旗帜一直都是“替天选帝”,算起来是文搏假冒正道身份,将他们筹谋已久的计划挪用过来,中原、东南的豪杰反王当日为了取得正统性,也是觊觎和氏璧,无不群起响应赴宴相会,那时候文搏也认识了诸如李密、杜伏威、萧铣等人。
如今文搏不必再行伪装,他已经明目张胆的打出旗号,自己就是新一代邪帝,虽然外头也有叫他魔佛,但是天下间无人不知文搏如今代表的基本完成统一的魔门。
就是这等情况,中原周边地区对于文搏“替天选帝”这个说法并无太大反对意见,一方面是文搏取出杨公宝库中的金银因此财力雄厚,又掌握东溟派、飞马牧场这两个重要军备物资供应商,导致很多势力仰赖魔门,认可魔门对于天下局势的影响力。
另一方面文搏对于底层人士的收买从未间断,以钱粮发动洛阳、长安周边失地流民到战火尚未蔓延到的关中一代修葺基础设施,既能安定周边也加强了防御和农业;又收拢两地武人作为魔门附庸、打手,处理黑道上的琐碎事物,魔门本来的弟子这会儿就负责跟这些新来的斗智斗勇,免得他们吃饷不干活。
这样一来洛阳、长安沿线并没有陷入周边地区战争的影响,也就是瓦岗军打到金镛城的时候方才停止了一段时间,这会儿李密退兵之后又恢复宁静安详,倒是丝毫不像乱世。
不过文搏依仗魔门的底蕴如今也就能做到两座都城附近的和平,因为这两座雄城真有近百米的不科学城墙,什么乱兵打过来都无能为力,这个阶段的反王还是没有长久围困城池断绝往来的能力。
文搏维持好了长安到洛阳这条道路的安定之后,东溟派、飞马牧场的商路也得到保证,这才是文搏能够在乱世中屹立不倒的保证。虽说李阀不是缺了东溟派的兵甲,飞马牧场的战马就不能打仗了,晋阳也就是太原一线本就是当年北齐重镇,有着自给自足的军备生产线和养马地。
可相较于产业升级之后能锻造量产胸板甲的东溟派,晋阳的铁匠锤子就是抡冒火了,把附近武者全都拉进冶炼工坊抡锤子,也造不出这么多精良甲胃兵器。
所以李阀不愿交恶魔门,担忧今后魔门大力资助他的对手,比如薛举、李密等人。
只是如今文搏明摆着逼迫李渊,李阀也无法再坐视,必然发力先拿下长安再说。而文搏要做的就是让李阀起兵的名义从历史上“尊隋勤王”变成“反隋”,先把隋室灭亡了再直接进入群雄逐鹿的阶段,而不是李渊、王世充等人各尊奉一个隋室皇子称帝,然后打得不可开交,又没事往突厥借兵祸害华夏。
这些事情文搏与婠婠、独孤凤早已通过气,此时宣布决定倒也没有出乎两人预料太多,只是好奇文搏该如何让李渊按照他的意图行事。毕竟从李阀的角度来看,打着尊隋的名号才不容易引起敌视,因为关陇门阀这会儿还没下定决心站队。
文搏却不露声色,换上经由鲁妙子修缮的铁浮屠甲胃,提着虎牙骑上骏马,独自往晋阳,也就是太原去了。
过了大约十余日,此时天色昏暗已到了日暮之际,值守一天的晋阳守军戍卒疲倦的拄着长枪,忽的听见一阵马蹄声响,似乎只有数骑,可是声音沉闷瞒不过这些老卒,分明是身着重铠的骑兵方才又如此声势。
顿时令刚刚都快睡着的守卒们大声疾呼着就要在城门前列阵防备——他们倒不至于急着关门,毕竟听声势就数骑而已。
然而很快他们就为自己的决断后悔,因为烟尘之中,浮现的巨兽仿佛不似来自人间,铠甲、战马与骑手组成的钢铁堡垒沉默着卷起黑烟,在斜照的晚霞下反射出灼目的神光如地狱的梦魔。
这恐怖的凶兽在守卒们惊恐地呼啸中无视了所有强弓硬弩,凛冽的乌金色枪芒闪过,残肢断骸与鲜血一同飞溅,挡不住这一骑独入晋阳。
下一刻,莫名的混乱出现在了晋阳宫中,方才尚且动听撩人的歌舞莫名地为之一滞,舞女乐伎只觉心头一阵恍忽便停了下来,因为一道铁石般的声音盖过了一切乐器。
“唐国公好雅兴,得知文某要来,还设宴款待吗?”钢铁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发出金石交击的闷响,一道魁伟身影一步步走来,背后脚印却尽是暗红的鲜血,来者揭开覆面,露出一张平静的面容,除了文搏不做他人想。
而他面前的,正是晋阳和李阀群臣,上首之人一脸骇然的将怀中女子推开,站了起来犹自不敢相信晋阳守卒和宫外侍卫竟然连示警声都未发出就让人闯到面前。
可是听见对方自报家门,唐国公,也就是李渊忽然从酒酣耳热的醉意中惊醒,似乎刚才的失措全都是伪装,对着文搏笑道:“我说今日设宴怎觉少了什么,原来是贵客未至便已开宴,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