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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官女进来回禀,“贵妃娘娘,端妃娘娘,贤妃娘娘,敬妃娘娘,德妃娘娘来了。”皇帝后宫人数虽多,做到妃位的也就这几个,她们应该是商量好的,一齐来了。
这几位到底是皇帝的妃子,皇太子的庶母,皇太子和太子妃迎到殿门口,得体的微笑着,请她们进来。邱贵妃位份高,走在最前头,她一眼瞅见身穿翟衣的阿玖,心中忍不住犯酸。当年为凌云求娶,林氏百般不肯答应,原来是等着做太子妃呢!裴家自命的什么清高,还不也是趋炎附势?
邱贵妃想起当年事,惆怅万分。自己曾经冲口说出裴家丫头会嫁进宫里,当时不过是赌气,谁知道真会应验了呢。裴家这丫头真嫁进东宫,成了东宫妃。
东宫妃,未来的皇后啊。
邱贵妃肠子都悔青了。当年自己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为什么?
端妃等人都笑着向皇太子、太子妃贺喜,皇太子夫妇道了谢,请她们坐下待茶。这几位前些年也曾经争风吃醋过,也曾经互相看不顺眼过,可是如今皇帝老了,谁也不宠,谁也不偏,她们渐渐的心如死水,彼此间倒相厚起来了。这几人依着次序坐下,不争不抢的,看上去一团和气。
贤妃啧啧称赞阿玖的美丽,“太子妃幼时便生的极美,如今长大成人,出落的越发好了,让人移不开眼睛。”端妃笑笑,“太子妃不只美丽出众,还仪态娴雅,落落大方,这份气度,更难得。”敬妃和德妃也含笑夸奖阿玖,就连心里很不服气的邱贵妃也不能免俗,逮着阿玖一通猛夸,把阿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阿玖是很喜欢听人夸奖自己的,不过,她们夸人的词汇既不新颖,态度又不够热烈,阿玖便觉得她们没有诚意。她和皇太子脸上都带着客气的微笑,彬彬有礼的陪着这五位宫妃。
端妃有眼色,坐了会儿,便站起身告辞,“太子和太子妃新婚,咱们不能这么没眼色,呆着不走,让小两口厌烦。”说笑着,邱贵妃和其余三位也站起身,新婚夫妇客气的留了两句,见她们执意要走,也便起身相送。
邱贵妃出了东宫,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自己恩人之子爱慕的那位姑娘,最终做了东宫妃;自己曾经竭尽全力想要促成的婚事,最终成为泡影。姐夫,我对不住你,有负所托。
这拨人走后,丽嫔容嫔等十几人也来坐了会儿。她们位份不高,言辞之间更是谦和,对皇太子怀着畏惧,对阿玖则满是巴结奉承之态。还好她们知趣,坐了没多大会儿,就告辞了。
阿玖送走这一拨人,很内行的评价道:“妃也好嫔也好,她们都显老。虽然她们用的脂粉很昂贵,可是,遮盖不住面容的憔悴。”皇太子不以为意,“她们年纪都不小了,显老,在所难免。”
阿玖嗤之以鼻,“她们不是年纪的问题,是心情不好。十哥,她们是太孤单,太寂寞了。”皇帝成年累月的都不召见她们,你说她们能显年轻么?
皇太子对这拨女人无感,微微笑了笑,敷衍说道:“小师妹说的对。”
阿玖坐在桌案帝,伸出双手托起脸颊,一脸沉思状,“十哥你说说,若是三十年五十年之后,你的后宫中也有这么一群女子,该是什么场景?你,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皇太子在她身边坐下来,神情很认真,“十哥才不要别人,只要你。小师妹,十哥归你管。”
阿玖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他神情这么认真,声调这么诚恳,应该是在说非常严肃的事情吧?应该是吧?
下一刻,阿玖的幻想便被打破了。
皇太子的笑声低沉而温柔,脸渐渐红了,语气暧昧,神情暧昧,“小师妹,十哥若是不听话,你便把十哥关起来,好不好?”
---又没羞又流氓!阿玖瞪大眼睛看着他,用愤怒的目光对他表示谴责。他呢,平时也算是善解人意了,这会儿却是半分自知之明没有,依旧含羞看着阿玖,满是柔情蜜意。
阿玖真想仰头向天,痛心疾首的大声质问,那个纯洁无瑕的又善良又正直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
这晚皇太子夫妇大概是累了,早早的便回了寝殿安歇。秦嬷嬷到寝殿外巡视了一圈,心中若有所失。从前,殿下回来之后总会和自己说几句家常的,那时宫中没有太子妃,他的饮食起居都是自己这乳母亲自安排……
这东宫之中,往后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么?秦嬷嬷茫然。
“不能够,我可是皇后从金乡侯府带过来的,是宫中老人了。”秦嬷嬷重新打起精神,“我是从小奶大他的人,还是皇后娘娘的陪嫁,殿下不会慢待我的。”
倒是这位新入宫便很是得脸的太子妃,明天她应该行盥馈礼,服侍公婆用膳。盥馈是她独自一人前去乾清宫、坤宁宫,太子不会陪她。“太子不会总陪着她的。”秦嬷嬷微笑。
明天,她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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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y2birds、桂芹送的地雷,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