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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何必乱我心、滥竽充数!从那时起,他心中似乎也这样认为了,不是自己想要的,就不要随便找个女人滥竽充数……
现在,他找到了自己想要一生相守的女人,这种甜蜜快乐的滋味果然是不一样!真该要谢谢那个怪人的警醒之句才是!
“玉苒可去过北漠?”顾衡抱着段玉苒,两个人手指绞在一起拨弄来拨弄去时,他低声问道。
段玉苒摇头叹息,“女子出门哪里有那么容易。我也只是在幼时随父母去了平城居住,才有幸在平、安两洲走动过,再有就是长大后回京时,父亲带着我们在路上游览了几次风景,便也没去过别的地方了。”
顾衡揉着段玉苒纤细洁白的手指,微笑地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开年后将有两件大事要做吗?”
“嗯,南方兴水利、北方购良驹。”段玉苒答道。
顾衡对段玉苒的回答很满意,妻子不但记性好,还很会总结!
“那兴水利和购良驹两件事如果让你选,你愿意去做哪件?”顾衡问。
段玉苒皱眉,这两件都是国之大事,自己有什么选择权?但转念一想,莫非……
猛的坐起来,段玉苒惊喜的望着顾衡,“王爷,难道说皇上准备派你去北方买马?”
顾衡笑着看一脸兴奋的段玉苒,点点头,“二者选一,父皇准备派我去做其中一件。”
“当然是去北方购良驹啊!顺便给自己也买几匹!”段玉苒压低声音朝顾衡眨眼道,“就放在山庄里养。”
顾衡被段玉苒故作市侩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外面服侍的云珠和彩虹对望一眼,嘴角也含着笑。虽然她们听不真切主子在屋里说些什么,但主子们感情好,她们也开心。
**
夜深人静,齐远侯府。
距离正院西侧不远的小院里还未熄灯火,窗上偶尔闪过女子的身影。
三更鼓刚落音,屋里的灯火就熄了。
约过了半刻的时辰,正屋的门被轻轻拉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披着水粉披风、兜帽扣得严实的人来,看走路方式与移动速度应该是个女人。
那女人走到西侧院墙、立着一根粗木棒的地方停下,抬手在与肩平齐的墙面上摸索了几下,然后抽出半块砖来……往那墙中空洞中放了一样东西,再把砖塞好,女人警惕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月亮虽不圆,但月光却是清亮,兜帽下那张白净、漂亮的脸蛋被照得清楚。
确认周围没有什么异样后,女人提着裙子折回屋内。
解下披风搭到椅背上,女人借着窗子透进来的月光看了一眼脚踏处睡得极死的小丫鬟,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坐到椅子上提起裙子,包着草纸的双脚露了出来。解开系活扣的结绳,将草纸团了团扔桌子下面,女人才绕开睡在脚踏上的婢女、脱了鞋子尚了床。
屋内已经进入梦乡的女人以为自己今夜所作所为极其隐密,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冰天雪地大冷夜的,还有人扒墙头儿!
柳战冻得脸色发青的跃下院墙,活动了一下有些僵冷的四肢,才落脚无声的走到方才女人塞东西的墙边,也在墙面摸索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一块砖上有凸起,像个把手似的可以捏住将砖拉出来!
将那半块砖拉出来,摸出女人放进去的东西,发现竟是个用蜡油封住边缘的油纸包!真是细心,若是被人拆开过,就会留下痕迹,墙另一边取东西的人就知道这东西被动过了……但柳战只是冷笑,大手一扬将油纸包塞到怀里,全给拿走了!
黑影一闪、夜风吹过,小院里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段玉苒收到齐远侯夫人段玉菱邀请的信函时正是小日子第二天的时候,虽然赴约的日子是小日子的第四天,也就是快干净的时候,她也浑身发懒的不愿动。可这是段玉菱首次邀约自己,若是拒绝恐是不妥。
思量、纠结了一会儿后,段玉苒命云珠去给那送信的人回个话:自己会去赴约。
上个月那么努力还是没怀上,段玉苒有些丧气,小日子期间整个人也病怏怏的样子。
顾衡一开始还真以为她病了,从宫里调了两个太医来给妻子把脉。太医仔细诊断后说是血气不足,倒是未开药。后来云珠寻了个空儿向王爷禀报,说是主子因为没能怀上孩子而郁结才这副模样。
顾衡一听,心中既感动又怜惜,夜里抱着妻子、大手揉着她发寒的小腹、耳鬓厮磨地轻怜蜜语个不停。
段玉苒将齐远侯夫人邀请自己去侯府坐客的事告诉了顾衡,他皱眉许久,到底没吐出不让她去的话。
年初十四这日,段玉苒让婢女将该带的东西都带全,带着云珠、碧珠乘着王府的马车去了齐远侯府。
段玉菱在信中说只请了温氏和段玉苒两个人,为的是年后齐远侯府开宴的事。
自从成为齐远侯的继室后,段玉菱与高门世家几乎是没有什么走动,各府的宴请也不敢随意参加。过年时魏辰阳从卓州归来,据说是不会再离开了,而齐远侯府也该正式进入高门社交的圈子了。
要进入这个社交的圈子,当然就是举办各种名目的宴会,邀请各府的女眷来赴宴,顺便沟通感情、交流信息。但段玉菱对这些完全不熟,只得向嫂子和堂姐求助!
温氏是有经验,段玉苒是没吃过猪肉、看过肥猪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马车往齐远侯府去的时候,碧珠在马车上冷不丁来了一句,“没准儿今天还能看到那个齐远侯的妾室呢。”
段玉苒闻言一愣,她都快忘了这个碴儿了!
“看她作什么?只是一个妾而已,哪有资格到王妃面前露脸!”云珠瞪了一眼碧珠,觉得这丫头说话总是不走脑子!
碧珠回看云珠一眼,小声地嘀咕道:“王妃不是想知道那个妾长得像谁嘛……”
云珠还要说碧珠,被段玉苒出声打断,“算了,这件事就忘了吧。别人的妾室长成什么模样与我也是没什么关系,那日也只是突然兴起想了那么一出,过后儿我也觉得自己多事了。”
齐远侯纳的妾长成什么模样,跟自己真的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当初顾衡提了一句,自己心虚才会想探听!可事后段玉苒又想,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所以,这次去齐远侯府,段玉苒还真没想过要见那个妾长成什么模样,甚至连这个人都没想起来!
到了齐远侯府,段玉菱亲自出门相迎,姐妹携手入府内院。
段玉苒大概的打量了一下,觉得现在的齐远侯府与过去自己来时没什么区别,没有新增的景致。
到了正院暖阁刚坐下,下人就来禀报说忠勇伯府世子夫人到了,段玉菱请段玉苒稍坐,自己又匆匆去迎温氏。
段玉苒被段玉菱这种诚惶诚恐的欢迎方式逗得直笑,心想着呆会儿得提醒堂妹一声,若是真的办宴请客,可不能这样来一个人就跑去门口迎接,那还不把段玉菱累个好歹!
正喝着温热的蜜水,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咦?这么快就将二嫂接进来了?
“今儿夫人有贵客,姨娘还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老实呆着吧!别出来捣乱!”侯府的丫鬟不客气地道。
“柳儿姑娘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只是给夫人做了一双鞋,想亲自送过来而已,并不知夫人今天有贵客要接待。”女子柔柔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
“那姨娘如果不嫌弃,就暂交给奴婢保管,待夫人忙完了,再由奴婢转交给夫人。”那丫鬟没好气地道。
段玉苒皱了皱眉,寻思这侯府里的姨娘和婢女还都挺没规矩!
相比起忠勇伯府和王府里下人的谨慎言行,齐远侯府的下人就太随性子做事了!屋里还有着客人,就在门口和府里的姨娘大呼小叫……
云珠和碧珠对视一眼后,低头道:“王妃,是那个妾?”
车上还念叨起这个人呢,没想到进了侯府这么快就碰上了。
段玉苒微微摇头不言语,不是自己府上的事不要插手。要管束下人和姨娘,也得是身为侯爷夫人的段玉菱自己动手,这个威严旁人帮她立不起来!
外面的人又纠缠了几句便没了声音,想必是丫勇将那个妾给赶走了。
又等了不大一会儿,段玉菱和温氏扬着笑容走了进来。
段玉苒站起身,平日交好的三人说了几句客气话才坐下。
段玉菱似乎并不知道那个妾来过了,段玉苒也不枉当小人的说出来惹人不快,三人其乐融融地闲聊几句,就将话头带到了如何办宴上去。
段玉苒只参加过几次高门宴请,嫁到王府至今她也没办过宴,所以此次也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听温氏讲析如何办宴请。
原以为只是准备好吃好喝、或是再在府里寻个好景、备些好花、请个好戏班子就行,但听温氏详细一说才发现办宴其中竟有太多的讲究!段玉苒听得暗自咋舌,而段玉菱则干脆就懵懵的眼神放空了!
温氏见两个小姑子这副样子,真是哭笑不得!但细想又可以理解。
段玉菱是庶女、嫁得又早,没有机会和时间学这些;段玉苒是三房的嫡女,三房又是依附大房而居,三太太平日也不会接触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无从教授女儿。
“七妹妹也不必着急,办过两三次宴请后便也熟悉了。”温氏安慰已经呆掉的段玉菱道,“我来之前,母亲让我带了两个嬷嬷过来暂时服侍妹妹,她们二人是伯府里经常帮母亲布置宴请的嬷嬷,想必能帮上妹妹的忙。”
说完,温氏便让自己带来的丫鬟将两位嬷嬷唤进来。
两个嬷嬷年纪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胖一瘦,态度都很恭谦地向屋里的主子们福身行礼。
“这是邹嬷嬷和梁嬷嬷,妹妹也是识得的,都是母亲……”温氏笑着跟段玉菱介绍两个婆子时,屋外又传来婢女的喝斥声。
“姨娘真是不懂事!难道听不懂人话的吗?”门口的丫鬟尖声地道。
温氏和段玉苒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