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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寒舍就在咫尺,佳人能否光顾?”
“小姐含羞带怯的答应了,让自己的丫头先提着灯笼回了家,自己转而和书生一起回去。小姐长得太美,又和书生很投缘,于是两人共赴巫山,同床共枕了。天亮后,小姐就回家了,自此半个月,每天晚上小姐都会来寻书生。“
陈芸还在继续讲着,由于这个故事有点离经叛道,堪比市井里通俗的话本了,但是在市井里的戏本子中,这种一言不合就这样那样的段子并不少见,特别是书生小姐互许终身的,谁都看过这么一两部,因而也不算太稀罕,只是把一群小丫头听的面红耳热的。
就是谢奕也来了精神,昏暗里,搂着陈芸腰肢的手有点不太老实起来,陈芸只是继续讲她的故事。
“有一天,住在破庙附近的一个老翁来寻书生,在门外的缝隙里,隐约看到书生和一个红粉骷髅一起并排坐在灯下,大为惊骇。”
她说到这里,只觉得谢奕的身子忽然僵硬了,陈芸抿嘴一笑。
“第二天就找到书生,对他说,你要有大灾祸了啊,你与阴间鬼魅共宿却不醒悟,很快被她吸尽了体内的阳气后,就要命赴黄泉了。”
“书生很害怕,于是就和老翁详细说了事情的缘由,老翁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湖西找一找,打听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小姐在,书生于是听了老翁的话去打听,却是听说这位□□娘的小姐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于是书生很害怕,当天晚上住在老翁家里,问他出主意,老翁说灵泉寺的方丈大师有个符很灵的,你可以去求一个来。于是,书生赶紧第二天又去求了符,果然,此后半个月,再也不见春娘来了。”
“于是书生放松了警惕,和友人喝酒酩酊大醉,把符也丢在了路上,晚上时,春娘又如约而至,哭泣着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见她,因为外人的话怀疑她。又过了十来天,老翁又去庙里寻书生,发现书生已经死在了一口棺材里。”
故事说到后半段,格外的瘆人,配合着外面的风雨和雷鸣,不仅谢奕被吓的头发直竖,大气都不敢喘,听故事的容和等人也吓得瑟瑟发抖,心里暗骂主子不肯好好的说故事,又来吓人,以后绝对再也不信她的邪。
“此后呢,老翁就把这个故事逢人就对他讲,以免其他年轻男子受到诱惑而丢了性命,有人问老翁怎么分辨美貌的小姐是不是精魅所化,老翁道有个方法,就是在风雨夜打雷的时候,偷偷看看美貌小姐的舌头,若是精魅所化,她的舌头就很长。”
陈芸把故事讲完,然而这并不是□□处,而是突然暗地里一笑,又轻轻趴在谢奕的面前道。
“夫君,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舌头……”
她声音又低又轻,在谢奕看过来时吐出一段粉舌,然后成功的把谢奕又再度吓得浑身炸毛。
“啊……”
他吓的尖叫一声,惊醒了外面已经睡着了的仆从们,一时之间大家虽然不敢明着抱怨,但是都有点腹诽二爷,大晚上一惊一乍的。
“什么人?”
这时候,本来打着哈欠守夜的侍从,也被谢奕的尖叫吃了一吓,精神起来,重新看着黑乎乎的门外,只看到有一个黑影从寺庙的窗边一闪而过,赶紧喝道。
“怎么了?怎么了?”
其他人也被这一声吸引了注意,都凑过来问道。
“好像有人……”
侍卫自己都有点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风雨夜这里又是半山腰,怎么可能有人呢,方才那个人影,真的不是他看错了吗?
陈芸这时候也披着衣服拉谢奕坐起来,顾不得继续吓人,不管怎么说,出门在外小心点好,她不放心的招呼身边的婆子过去传话,让侍卫们多几个人轮流值班,大家提高警惕。
有了陈芸的吩咐,二十个侍卫分成四组,五人一起,轮流值夜,每个时辰换一次班。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偶尔响着,到了后半夜,大家几乎都睡熟了,停在外面棚子里的马车上,摸进了好几个人,但是还没等搬空里面的东西,就被守夜的侍卫发现了。
“快起来,有强盗!”
几个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赶紧抄着武器跑出去,临走前喊起了睡梦里的其他人。
陈芸一个激灵醒过来,赶紧穿好衣服,把谢奕等人揣起来,屋里重新点亮了火把。
一半的侍卫和男仆守着屋里,拿好武器,另一半的人追出去,和偷东西的那些黑影们搏斗。
尽管黑影们带着长长的砍刀,但是到底是乌合之众,比起府里的侍卫们还是差远了,很快的这些人就被制服住了。
除了有五个人摸到马车里,还有五个等着在外面接应,都被侍卫们一锅端了,全部制住后拿下,只有两个侍卫手臂处被砍刀划过,其他人都没有事。
被绳子一一绑缚住,侍卫首领向陈芸复命,此时,陈芸和谢奕都穿戴好出现在门口。
“问问他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嘛?”
陈芸觉得自己人品真的爆发,这么偏僻的破庙都能遇上强盗,得亏他们这次出来带的人不算少,侍卫们又都是有本事的,可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
而是当初陈芸的外祖父蒋老将军,在陈芸成品时送给陈芸做陪嫁的人,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精心培养带出来的,上沙场都可以,曾经过受军营的魔鬼磨练,能力非同寻常。
黑影们在灯光下一照,陈芸和谢奕都皱起了眉头。他们看起来穿的破破烂烂,身上带着补丁,武器也很落后,没有个正经的刀剑,地上扔着一堆斧头,砍刀,长棍,其中砍刀还只有两把。
“哼,狗官,你们这些天杀的,该剁碎了喂狗的东西,想怎么你爷?”
一个刀疤脸,一脸横肉的男人冲着他们淬了一口,一脸嚣张的道。
谢奕哼了一声,让侍卫再好好抽他几下,让陈芸等人进屋,自己亲眼看着侍卫们审问这些抓到的凶徒。
一开始这些人死活不说,但是侍卫首领挨个卸了他们的胳膊或者大腿,疼的他们鬼哭狼嚎的,这才有人开始吐出真话。
谢奕瞪大了眼睛看着侍卫的手法,内心震撼了一下,只觉得太过眼熟,不禁被唤起了之前的记忆,这一招陈芸就在他身上用过的。
再看看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谢奕可以笃定,他们的来历一定和自己还未曾谋面的,陈芸的外祖父有关了,陈芸的“手艺”,应该也是在外祖父那里学的。
经过半晚上的审问,天明后,谢奕脸色发青的进了屋,陈芸睡醒一觉后,便听他说了起来。
原来这些人是一伙山贼,曾经也是良民百姓,但是前年开始遭灾,庄稼颗粒无收,赋税也交不起,只能携家带口的出逃。
本来他们想去南方的,听说南方富的流油,地里五谷丰登,还风调雨顺,但是到了南方后,反而南方的县市长官们都不许开城放人,怕风涌过来逃荒的灾民影响本地形象,本地治安,也怕影响自己治下的吏治,耽误自己提拔。
这样他们只能联合起来,一起在城外做点劫道抢劫的营生,以此来糊口。
等到听说朝廷免除北方税负,还发救济粱款,他们都很激动的回乡,人人想更好的发展,毕竟大家还是向往回乡的。
但是等他们回乡,才知道不是想的那么好,朝廷的救灾粱款经过当地官员们从上到下的一层层盘剥,已经所剩无几了,相对于一贫如洗的农户们来说,杯水车薪。
他们经历了希望,又再度失望,加上穷到买不起粮食种子,地都种不起了,只能重操旧业。
这批劫道者本来想干一批大的,到处找目标,深恨官僚们贪污*,但是不敢袭击衙门,平日只能从路经的富户和商户下手。
但是当日下雨时,远远的看到有一行人一起过来破庙避雨,远远观察过后,感觉他们的气势并不是普通商户,更像是要走马上任的官员,便有了想法。
比起守卫森严的衙门,在这里动手是最好的,只是他们守到了后半夜才冒雨行动,就想来一个突然袭击,却没想到这批人带的侍卫太厉害,防备意识真的挺强,硬是被看到了。
“狗官,你爷爷才不怕事!”
劫道者中有个胖子,他们本来就生计难以为继,想到被抓后大不了一个是死,因而也是扯着嗓子骂,只是刚骂了两句,就被人卸了下巴,说话呜呜啦啦的。(8中文网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