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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从他的嘴角不断涌出，胸膛已经被龙云切成了碎肉，他想呼吸，不过被切得稀巴烂的肺部已经吸不进一口空气。
“我还……会……咳咳咳——”他似乎想说什么，不过一张嘴，就被剧烈的咳嗽盖了过去，最后，他干脆放弃了动嘴，抖抖索索竖起中指，在龙云的面前扬了扬，肩膀随后一歪，脑袋一垂，再也不动了。
天幕公司，指挥部。
莱娜重重地坐回椅子里，长长嘘了口气，她拿起桌上一包新的薯片，撕开口子，却愣住了，手迟迟没伸进去。
现场的GIGN特种部队士兵头盔上传回的图像在屏幕上不断晃动，救护车闪着蓝色的等呼啸而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拖着急救床冲到厂房前，挨个检查地上躺着的人质。
一个戴着眼睛的医生抱起龙云的小儿子，检查了下伤口，几乎没有使用任何器械，便抬起头摇了摇。
从脖子的动脉处切开，以一个大师级刺客的手法，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
又是下一个，还是摇头。
……
莱娜觉得喉咙里塞满了棉花，再也没有胃口，她烦躁地扔下薯片袋，直接关掉了屏幕，仰头躺在转椅里。
全死了，只剩下一个小女孩。
巨大的悲怆袭来，薯片妞感到无比的伤感。
“莱娜……”内森有些迟疑地敲了敲她的桌子。
莱娜没有动，也没搭理内森。
“莱娜……”内森似乎有不得不说的事情，再次敲了敲桌子。
“什么事！你最好有十足的理由打搅我！”莱娜口气不善。
内森缩了缩脖子，“茱莉亚没死。”
“什么？”
“茱莉亚没死。”
“怎么可能！？”莱娜从椅子里弹起来，至少这不是一个坏消息。
“是没死，被捅了一刀，失血过多，但是没死，送去医院了。”内森十分肯定。
怎么可能？！一个大师级刺客的手下，居然能留出活口？面具先生居然失手了！？
她搓了搓脸，重新提起一点精神，“龙云呢？”
“虚脱了，也去了医院，水手也受了点外伤，不算特别严重，格格和隼轻伤……”
桌上的绿灯忽然亮了，发出嘟嘟的声音。
莱娜瞄了一眼，知道是芬奇在线上。
“博士，我是莱娜，有什么事？”
“你准备一下，我们后天回到公司总部，你技术部的人安排好，要给龙云做一个血统鉴定。”
“他不是受伤了吗？这么快做血统鉴定？”
“没错，是长老们要求的，这次在法国的事情已经彻底惊动了长老会，他们会派出监视员到美国来。”
“监视员？”莱娜心头一震，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龙云血统测试有任何差池，那么迎接他的将是“清扫”这道程序。
挂了线，莱娜拿起一支原子笔，娴熟地在手指间转着圈。
“看来，一切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她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