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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是真的拿不出钱的话,可会是被砍死的。
容竹青一下子害怕了,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里去。
可是一想到要跟容重山说这事儿,他又是害怕了起来,不说容重山有没有这一千两的银子,就算是有,也不能给自己啊,更何况他还没有。
容竹青皱着眉,想了想,一下子就想到了容长青,容长青身上就算是没有这么多的钱,那玉自珩和夏蝉身上肯定有的,自己只要去拿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他们怎么也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上的,到时候自己就咬紧了牙关不松口,看他们怎么办。
容竹青打定了主意,便悄么声息的混进了容长青几人住着的院子里。
中午吃完饭,县令张大人便来了。
张大人姓张,名德显,留着两撇八角小胡子,加上细细的眉毛小小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张德显进了门,便先拱手行了礼。
玉自珩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张德显得了玉自珩的这话,才敢稍微的将身子直了起来,却还是不敢完全的站直了。
笑话,自己只是个小芝麻官,这可是一品的大将军,一根头发丝儿都能把自己压死了,若不是这玉将军人好,自己可得是跪着跟人家说话啊。
夏蝉笑道:“张老爷,您来了这一趟,是不是那个小乞丐有了下落?”
张德显急忙点头,拱手道:“回姑娘的话,正是,刚才有人来报,在城外的庙里看见过这个小乞丐,然后还有人来报,才咱们城内的牧家门口见过这个小乞丐。”
“牧家?”夏蝉微微的疑惑,转头看着玉自珩,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
玉自珩轻声点头,转头看着张德显,又确认了一遍,“就是那个牧阳明的牧家?”
张德显急忙点头。
玉自珩道:“知道了,你且派人继续跟着,千万不能松懈,一旦真实的看见了这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容家找我告诉我。”
张德显急忙点头,“那下官告退了。”
玉自珩点头,“下去吧。”
看着张德显走了,夏蝉忙转头看着玉自珩,“十三,这个牧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呢?你说,这个小乞丐会不会就是牧家的人呢?毕竟牧家也在广找地图,这个小乞丐接近我们也是为了地图。”
玉自珩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的。”
容长青一拍桌子,道:“这个小乞丐,要是让老子抓着她,一定找十个八个的男人强了她,这么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给我妹子下的那毒,那不是要人命的吗?”
“她有着跟她年纪不相符的变态!”玉自珩说着,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道:“上次与她交手,在我威胁了她的性命的情况下,她竟然还会用摄魂术勾引我。”
“啊?”
“啊!”
两声,一声是夏蝉,一声是容长青。
“不过这种小计俩我之前见的多了,对我没用。她这么小的年纪便学会了这么多的歪门邪道,看起来绝对不是个善人,小知了,容娘娘,你们两个以后就算是真的碰见了她,也千万不要跟她硬斗,这个女人很危险的。”
夏蝉跟容长青急忙都是点头,像个孩子似的听话。
傍晚的时候,顾清就找好了宅子,回来跟容长青几人一说,三人都是觉得不错,便一致决定,拿钱买下来。
这边几人正在商议着宅子的事情,玉自珩就眼神一凛,急忙道:“快屏住呼吸,外面有人。”
正在外面窗子外趴着往里吹迷烟的容竹青闻言,急忙扔了东西就想跑,玉自珩伸手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应声而起,直接朝着容竹青的身子就飞了过去。
“啊——”容竹青的身子一下子站不稳,跌倒在地,梅丫已经冲了出去,一脚就踩在了容竹青的背上。
容竹青疼得大声的喊叫起来,容长青跟夏蝉和玉自珩出了门去,就看见容竹青正趴在地上,容长青上前怒声道:“你在干什么?往里吹迷烟?想干什么?”
容竹青急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玉自珩道:“顾清,去叫张老爷来,当场带走。”
顾清点头,急忙转身去叫,这儿离着县衙门并不远,一听说有人要谋害将军,急忙就带着一队的官兵赶了来,将还在狡辩的容竹青当即拿下了。
容重山跟徐氏闻声匆匆赶来,见状,容重山急忙上前,“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抓我的儿子?”
张德显道:“你儿子,意图谋害大将军,人证物证都在,还是本官当场抓捕,难不成还能有冤枉的不成?”
容重山跟许氏都是急忙摇头,“不能的,不能的,大人,我儿子十分听话的,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呢?”
“那你是说本官的判断有误喽?”
容重山闻言,急忙摇头,“不敢不敢……”
“那你还拦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让开,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官治你一个阻碍公务的罪名。”
容重山和徐氏都是吓坏了,急忙退了回来,不敢在上前了。
眼看着张德显将人带走了,容重山这才急忙转头看着容长青,“孽子,你这是要干什么?竟然将自己的亲弟弟送进了大牢里,你这是要生生的气死我吗?”
容长青耸肩,轻笑道:“爹爹,您这话说的可就是说岔了,二弟鬼迷心窍,想要来谋害将军,而且是被张大人人赃并获的当场抓住,这怎么能是孩儿的不是呢?爹爹你若是要怨?岂不是要怨张大人没长眼?还是埋怨将军不该惩治二弟呢?”
“你……”容重山气急,脸色煞白煞白的,皱着眉看着容长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蝉道:“容老爷,你是对将军的处置有什么不满吗?若是有什么不满,不如直接说出来。”
容长青抖着肩膀,笑着看着两人。
容重山哪里敢说什么,只得点头,“不敢,不敢。”
夏蝉轻笑,转身跟玉自珩一起回了屋子去。
而这边容长青却道:“爹爹,你可要悠着点,您的身体要紧啊。”
容重山被容长青这无所谓的口气刺激的简直脑袋都要懵了,徐氏见了,急忙道:“大少爷啊,我知道你对我们多有不满,可是您回来了,这地方给您腾出来了,好吃的好喝的招待着您了,前几天还责打了竹青了,您到底还有什么怨气,您往我身上来,别找我那可怜的孩儿撒气啊!”
容长青笑着道:“哦?是吗?那好,姨娘,只要你自己去自尽呢,我就一定将你的儿子救出来,而且保证毫发无伤。”
“你……”徐氏一愣,没想到容长青真的会这样说。
容长青轻笑,“不敢了吧?不敢就别在一开始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说着,容长青便转身离开,准备上楼去。
“够了,孽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容重山怒不可遏,看着容长青,恨不得上前去给他几拳。
“住嘴!”容长青本来即将要上楼梯的身子,忽然之间又转了回来,怒视着容重山。
许是容长青这眼睛里的怒气实在是太盛,容重山满腔的怒火瞬间转化为了害怕,眼睛看着容长青,腿都忍不住的打起了哆嗦来。
“容重山,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叫我孽子?你别忘了,当年你跟你娘还有这个贱人,是怎么逼死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当时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就这么被你们残忍的害死了!”
“你别乱说,当时是因为道士算的……”
“你闭嘴!”容长青皱眉看着容重山,“是不是道士害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当时我就告诉我自己,将来以后一定要给我娘报仇!”
容长青说着,冷笑一声,看着几人,道:“当年我离开家,是为了什么你们知道?当时若不是这个贱人撺掇,加上你娘那个老不死的逼我走,小小年纪的我,怎么能离开?你知道吗,我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侮辱?我有好几次就差点死了,结果阎王爷可怜我,让我在阎王殿里绕了几圈,又放我回了阳间,我总是想,可能是阎王爷知道,我实在是太委屈了,我的命太苦了,我的仇太深了,不得不报,所以才将我又放了回来吧。”
听着容长青说着的这些话,容重山跟徐氏都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十分的不自在。
因为,他们无话可说,容长青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你说话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竹青?”
容重山咬着牙看着容长青。
“这个嘛,倒也不难,你们三个,去我娘的坟头披麻戴孝,跪上三天三夜,不许起来不许吃喝,不管这天儿是打雷下雨还是闪电雷鸣,你们都得给我扛住了,只要三天一过,我立马放人,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完好无损的儿子来。”
“你不要太放肆!”容重山皱眉看着容长青,怒吼道。
徐氏转身看着容重山,“老爷,为了竹青,咱们就去吧……要不然竹青没了,咱们家可就没了后啊……明青还那么小……”
容长青听着徐氏的话,轻笑道:“就是啊,容重山,你要好好的想想,你的接班人呢,你这容家可不能断了后啊,而且,你瞧瞧你那个小儿子的德行,只怕长大之后,要先把你们几个老贱人给请出了家门去才是!哈哈哈!”
容重山面色阴郁,想了半天,才一字一句的道:“我们去,你也要答应你的承诺!”
“好,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
说着,容长青转头,道:“顾清啊,麻烦你帮我去看着了,三天三夜,一定要给我看好了。”
顾清点头,“容爷您放心。”
容长青轻笑,转身上了楼去。
徐氏看着容重山,也是欲哭无泪,可是为了儿子,只能暗暗的忍了。
容重山带着年迈的刘氏和满心不愿意的徐氏去了郊外的坟地里,找到了容长青的娘亲王氏的坟墓,在坟前跪下。
顾清就在不远处看着,只要三人中有一人敢起来,或者是晕倒了什么的,这都不能算数,要等三人再次重新跪下,再做定数。
这边三人在经受着精神和*上的打击和煎熬,而这边容长青和夏蝉玉自珩三人,却在如火如荼的准备搬家了。
宅子就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一出门就是旁边的小湖,靠着大街也很近,出门往右就是可以随心买东西的商业街,出门往左就是旁边的小湖,很是安静却又不孤僻,地势十分的优渥。
容长青去县衙门里找张德显办了这个自请离开族谱的请愿书,有了张德显的插手,族中的长老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只是暗暗的想,过后一定要去找容重山算账,族里好不容易出了个这么厉害有面子的人物,竟然还敢对他不好,要是对他好,人家怎么能自请出族谱呢?
张德显听闻容长青要搬家,便问了时间,到了这天,张德显来的很早,提前送上了贺礼,看着这宅子,张德显羡慕道:“真是不容易,这个宅子在我们苏州城里都是十分出名的,大家都是知道这里好,可就是太贵了,大部分的富商都舍不得呢。”
容长青笑着点头。
张德显又道:“不过容爷这身份,也就得用这种宅子来相配。”
容长青笑着道:“张大人,你这马屁拍的不错。”
夏蝉轻笑着对玉自珩道:“张德显这个马屁拍的,我给满分。”
玉自珩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几人热热闹闹的说着话,这会儿,陆续的送礼的也来了,大部分都是一些富商,想要来巴结的也有,想要来攀关系的也有,怎么说都是礼物,不拿白不拿,容长青便长臂一揽,全部收下了。
收了礼,便将大家都请去了院子里坐下,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怯怯的声音,“容大哥?”
容长青几人转头一看,竟然是文小妆来了。
容长青急忙上前,伸手拉了文小妆一把,道:“小妆,你咋的知道我今儿搬家啊?”
文小妆笑着道:“你现在是什么人物啊,全苏州都知道,我咋的就不知道呢?”
文小妆说着,又探了谈身子,往里看了看,道:“今儿人很多吧?”
容长青笑着,脸色十分的得意,“那可不是!我这脸面摆在这儿呢,搬家,能不来很多人吗?”
文小妆笑着,道:“容大哥,看你今天这样,我真是打心眼儿里为你开心,记得你小时候就说,长大之后要做个人上人,我现在瞧着你,就是完成了你小时候的梦想了。”
容长青轻笑几声,道:“哎,你别跟门口这站着了,赶紧的进来吧,里面可热闹了呢。”
“不了不了……”文小妆急忙摇手,道:“容大哥,我不进去了,我娘本来不让我来呢,说是现在你身份跟之前不一样了,我可不能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来打扰你,不给我想着,总该来给你送个贺礼啥的,虽然也不贵,我送不起贵的,不给这也是我的心意。”
说着,从篮子里将一个包袱拿了出来,一把塞给了容长青。
“这是啥?”容长青拿着手里的包袱,十分的不解。
“是我给你做的棉鞋,这不快入冬了吗,你说你指不定在苏州住多长时间呢,我想着,你要是再回北方去,那肯定冷,我就多给你塞了写棉花进去,这样穿起来肯定暖和。”
容长青拿着手里的鞋,在看着文小妆脸上的笑容,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不知道为何,忽然想起了秦素素来,不对,素素是从来不会送自己东西的,只会软软的跟自己要东西,可是只要她软软的一开口,自己就受不了,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自己也要爬上去给她摘下来。
“容大哥,我还得去茶馆儿里卖枣呢,等我卖完了,回来再来找你说话,那会儿你这人肯定就不多了。”
文小妆笑着说着,就往外走去。
“哎?小妆……”容长青急忙喊道。
“咋了?”文小妆转身看着容长青。
“那个,现在就进来呗,你这枣子多少钱,我全买了还不成吗?”
容长青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跟小妆多待一会儿。
“不了容大哥,你这里面都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我一个穷丫头,进去也说是你朋友,多给你丢脸啊?我先去卖枣了,等卖完了枣,再来找你说话。”
文小妆说着,就转身一蹦一跳的走远了,容长青握着手里的包袱,看着远去的文小妆,不由得皱了眉头。
“啧啧啧!”夏蝉上前来砸吧着嘴巴,“容娘娘啊,我可是都听见了,你听懂了没?她怕自己给你丢人,所以不进来,你以为她不想进来啊?她家里条件也不咋地,这双鞋,估计得是省吃俭用的攒下来的,这密密麻麻的针脚,那都是对你的爱和关心!”
容长青低头看着手里的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了。
正在这时,一道甜美娇弱的声音传来,“容大哥?”
容长青一抬头,就看见秦素素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满脸的泪痕,十分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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