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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没有蓝天白云,没有日月,抬眼看去,头顶便是浓郁的雾气。
不存在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常景棣疑惑道:“我们两人该不会都生病了吧?”
云晚意没答话,抓起常景棣的手开始把脉:“不像是生病,可这脉象,和正常情况又不同。”
说着,她放开常景棣的手,给自己号脉。
果然不出意外,她的脉象和常景棣一模一样!
常景棣陡然想到昨日不知名的果子:“会不会是因为那些果子?”
“还真有可能。”云晚意蹙着眉,道:“不过应该没毒,你我的脉象皆没有中毒的迹象。”
“嘶。”常景棣后知后觉,道:“玉姮宗乃是千年前的宗族,也就意味着里面的东西存在千年。”
“以前话本子里总说神仙都吃仙果儿,该不会咱们俩吃的果子,便是那活了千年的仙果子吧?”
云晚意无奈的看了眼他:“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话本子了?”
“寒露说你喜欢听话本子。”常景棣凑上前,道:“所以闲来无事,我看了一些,准备等你无聊的时候说给你听。”
他这样一个人,还肯为她去看那些个无聊的话本子。
云晚意心头发暖,忍不住笑道:“话本子里的故事都是编造出来的,完全不可信!”
常景棣却不这么认为:“你瞧瞧,北山观下,竟然还藏着千年前的玉姮宗,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我都见过姮之玉和重羽扇,虽不及神仙,可证明仙宗的存在,也就说明话本子里不全是天方夜谭。”
云晚意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但,她还是不觉得果子吃了能够成为神仙:“可能那些果子有什么药用价值。”
“玉姮宫内也没别的东西能吃,剩下两日还得继续用那些果子果腹,没毒就好。”
正因为玉姮宗内,不分白天黑夜,永远都是白色的雾气,所以也分不清晨昏。
他们二人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做一个记号,来记录时间。
好在他们住的屋子里还有纸笔,云晚意写下一横后,感慨道:“现在应该是白天了。”
“你我的铺子正好开业,也不知道是否顺利。”
“肯定顺利。”常景棣拿下她的笔,道:“里面的样式都是锦绣阁流行的,在这白云镇肯定受欢迎。”
“而且我按照你的提议,把铺子的经营模式给改了,无论贫富贵贱,在咱们布庄都能买到合适的东西。”
“嗯。”云晚意自然是相信常景棣的本事:“你带兵打仗谋划布局无人能敌,做生意这点小事,肯定难不倒你。”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常景棣在她唇上啄了啄,道:“咱们还是继续逛逛玉姮宫吧。”
“保不齐真能想起千年前的事,只有记起来,出去后才能应对魔物。”
“去你摘果子的地方吧。”云晚意勾着他的脖子,道:“我想看那些果子树。”
两人还是没想到什么,不过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单独相处,让本就情意绵绵的两人,更如胶似漆。
每次坐下休息,都忍不住要腻歪一番。
好在没别人。
云晚意看到果子树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
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一闪而逝,还没抓到重点,画面已经消失。
常景棣见她停下脚步,不免疑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有很多人,围在树下。”云晚意按了按太阳穴,道:“里面有你有我,或者说,是姮晚和帝谌。”
“他们在摘果子,似乎还有人说,果子几百年才会结一次,其他的,没看清就没了。”
“能有丝丝片段也好,说明在恢复属于姮晚的记忆。”常景棣说话间,语气怅然。
可惜,这里是姮晚的玉姮宗,和帝谌的无量宗无关,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云晚意看出他情绪低落,轻声道:“我们成婚了,不分你我。”
“我知道。”常景棣解释道:“我只是在自责,不能想起什么,为你分担。”
“你不是说过吗,若真记不起来,我们便是常景棣和云晚意。”云晚意依偎在他怀中,道。
“这么说来,更不用自责了。”
正当两人打算离开之际,果子树忽然开始剧烈颤动。
连带周围的宫殿摇晃,树上的果子一个个如同冰雹似的往下砸。
周遭更是平地起风,扑在脸上恍如刀割,大的叫人睁不开眼。
两人来不及离开,常景棣赶紧护着云晚意,将她搂进怀中。
“怎么回事?”云晚意埋在他心口,什么也看不到:“这玉姮宫存在千年,怎会有异动?”
常景棣照样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眯着眼从风里看去,赫然发现他们对面的果子树,竟然不见了!
他狐疑的把眼睛睁大了些,还是没看到果子树:“果子树,好像没了!”
“怎么会呢?”云晚意顾不得狂风呼啸,从他怀中抬头,道:“无尘道长说过,玉姮宗宫殿里的东西,都存在千年。”
“它们都是死物,不可能挪动,更……”
话音没落,忽然响起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呀,你说谁是死物!”
伴随着那道突兀的声音,风逐渐小了。
云晚意和常景棣四下寻找声音来源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身边。
竟,是个半大的娃娃,粉雕玉琢,看上去三四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冲天揪。
圆润肉乎,看上去很可爱,若不是出现在这空无一人的玉姮宫内的话。
常景棣护着云晚意退后几步,警惕道:“你是谁,为何会在玉姮宫内!”
“哎呀呀,千年不见,帝谌,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了?”那小娃娃奶声奶气,说话却如小大人一样。
话里,还有对常景棣的鄙视。
常景棣没来得及搭话,小娃娃又转向云晚意:“小晚晚,你最终还是嫁给帝谌了,真没意思。”
语气熟捻,像和他们认识多年一样。
云晚意不知道为何,看到奶娃娃,觉得颇为亲切,就像是从小长大的玩伴。
她走进几步,蹲着身子和奶娃娃视线齐平:“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