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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幸,幸村”
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心脏还在跳动,富冈纯夏差点儿就以为他们都死了!
那一刻,她狂怒:“畜生!”
理智在她面前就是放屁!她要杀了这个家伙!
被人挥动得有些过分骇浪的水击,一举就将前方碍事岩石通通劈碎,站在高处的女人,看着垂落的身子以及引面而来的蓝刃,举目与那双被愤怒占据的蓝眸相对,随后,青藤与刀的割撞,让整个大地都撼动了三分。
黑川拓弥在一旁看得开心极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场景。
“都说了让你好好考虑考虑,如今这个场面是你亲手造成的富冈纯夏!”
“你闭嘴!”
女生的暴怒不是在开玩笑,她已经下定决心,打算和这些家伙决一死战了。
泥沙混着石削漫天飞扬,这些颗粒飞进富冈纯夏的眼中,让她双目通红。
“富冈纯夏。”
黑川拓弥高唤着她的姓名,然后又朝对面和傀儡具站在一起的女人使了个眼神,下一秒,缠着三人的青藤彻底散开,本该倒地不起的他们如今却直立站在地上,双目紧闭面向挥刀的女生。
富冈纯夏脚步一停,不敢乱动了。
对面拿他们当挡箭牌!她这一刀下去可就真得玩完!
“我再和你谈最后一次。”
黑川拓弥从怀里拿出了三个木偶,耀武扬威般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到这个你应该猜到是什么了吧,不是很厉害吗?来,杀我,我们来看看是你刀快还是我手快。”
富冈纯夏没动,脑海中最后那根理智之弦告诉着她,此刻就算她冲上去也无济于事。
这个男人她杀不死,他本体不在这儿!
“不得不说,你成功了。”
富冈纯夏冷静了下来,持于胸前的武士刀最后颓废的刀尖向地,她深深看了眼对面三人,随后两眼一闭,当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死寂。
她耳边回荡着的全是自己嘶哑不堪的声音:"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们。"
果然,她做不到,她做不到让他们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死去。
瞧她主动落败,黑川拓弥没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富冈纯夏,瞧瞧,瞧你现在的模样,简直跟个丧家之犬一样!”
血鞭如愿以偿的鞭挞到了女生身上,顿时,那件白色衬衣挂上一道道惊目的绯红。
富冈纯夏忍着喉咙口翻涌上来的腥意,硬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见此,黑川拓弥笑得更猖狂了,他丝毫不顾及对面死活,一鞭比一鞭用力,那张人脸因为激动变得扭曲至极。
他双目激/凸,唇齿朝后大裂,晶莹粘稠的唾液从那一张一合的口中迸溅:“你不是很得意?不是很狂妄吗?杀我?想杀我?就凭你,就凭你!!!区区一个人类——”
新鲜的血液被血鞭一道一道带起,连带着血肉向四周飞溅,这里但凡换做普通人,早已一命呜呼了,可受刑中女生,后背依旧挺拔如青松,她就笔直的站在那里,倔强又顽固,誓死不低头。
这一幕不可否认的更加刺激到了黑川拓弥体内的暴虐因子,越发跳动的心脏,让他浑身都忍不住激颤。
“真伟大,真伟大啊,你们猎鬼人,为了保护人类,甘愿牺牲自己去死,太伟大了,太伟大了,怎么办,你快把我伟大得都要吐了!!”
“杀了她,杀了她。”
像是勾引起的某些回忆,靠边站的傀儡具也开始激动起来,他双手握拳,眼角泛着猩红,原本躺在轮椅上的他坐直了身,下意识想朝前蠢蠢欲动,好似也想插一脚进去。
也就在这时,他的后颈没由得一疼,等彻底反应过来后,针管里的液体已经全部进入他身子了。
在变成食人鬼后,傀儡具逐步逐步在改造自己身体,最后除了脑袋,其他地方基本已经被他换成冷兵机械了,脖子,是他唯一的弱点。
“你在干什么!”
意识到不对劲,傀儡具捂着受伤的后颈操控轮椅朝后连退,他怒目瞪向手里光明正大握着“凶器”的女人,当嗅到伤口处隐约传来的摄人香味后,顿时脸色大变:“血!你给我注射了血!”
这句话成功吸引住了黑川拓弥的注意力:“血?!”
一根都不及小拇指宽的细长针管,被人两指一松,“吧唧”落地,随后一根青藤穿过了浑身是血的男生肩胛,让那紧闭的双目垂死中半阖,微微开眼。
这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的娇艳女人,用那涂着朱红脂彩的两唇,朝对面甜甜一笑:“无镜。”
漫天都被各种镜面笼罩的空间,如同神袛般降临,一切黄沙尘土、小溪野林通通被阻隔在外。
见任务完成,浑身被汗水浸湿的白发女孩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身后镜子,而那面镜子看过去……触目便一片血红。
“你逃不掉了,津崎海斗。”
在对面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椿仰头将管中红血一饮而尽,随后便捂嘴,优雅的掩面低笑:“我终于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八十四年,八十四年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哈哈”
她笑着笑着,那双诱人的上翘狐狸眼,居然闪出了光彩,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在这一刻彻底如浪绽放。
为非作歹的肉鞭在椿饮血后,立马荡然无存,黑川拓弥之前还在挥动它们的手臂停在半空像是在与人做斗争,不过三秒,在拿回身体主动权的刹那,他果断手成利爪朝自己身体里体型最小的那颗心脏刺去。
好不容易被人强行唤醒的幸村怎么会让他得逞。
几乎同时,黑川拓弥身周闪出三道影子,木偶、青藤、镜子,将他双臂一举斩断。
看着自己无意识放出的木偶,傀儡具:“诶?”
清脆的木屐声从满目震惊的他身边走过。
失去双臂的黑川拓弥被青藤一层又一层,直至裹成蝉蛹才肯罢休,椿这才走到他的面前,与只留一颗脑袋在外的他,双目对视。
黑川拓弥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颤抖着,那鬓角的青筋更是大力哏跳,他将无法相信摆在了台面:“没想到啊,居然是你——”
椿轻轻将掌心盖在他的头顶,温柔抚摸,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回轻柔,只不过眼底却不见一丝温度:“为什么没想到?你早就应该想到了啊,是因为丢了脑子所以不清醒了吗?还是因为自以为是,忘了我这个蝼蚁呢?”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令人呕吐、令鬼亢奋的浓厚血腥气,椿不紧不慢的又从怀里拿出一记小针管和血袋,然后将小针管装得满满当当,满目温柔的朝男人脖子扎去。
一针又一针,直到整个袋子不留丝毫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