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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外不远处的街道上,两道身影,正背对着他们。

    两道身影,都很高。只是一个略显瘦削,另一个身板宽大一些而已。

    相同的是,两人虽然都背对着他们,但似乎都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涌向走出大门的霍天仇。

    这给了霍天仇很危险很危险的感觉。

    虎面也已经带着二皇子,走了出来,跟霍天仇并肩而立。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无形的压力,架在二皇子脖子上,拿刀的手也不由紧了一紧。

    根据霍天仇和叶少谦的约定,霍天仇这个时候,已应该将二皇子放开。

    但这个时候,虎面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全副心神,都已凝聚在街中心,拿两道压力如山般的背影上。

    萧刺月也已经看到那两道身影,他也看出来了,那两道身影是谁。

    徐城之中,现在几乎是一片凌乱,还有爆炸声在四周偶尔响起,还有爆炸的火光,在阴沉沉的天气里闪亮。

    只是偏偏这条街上,除了那两道身影之外,再无旁物。

    最先围住总兵府的一千徐城兵,已然撤去守城。总兵府对面这条街,也静悄悄如同没有一个活物。

    但这种如死一般的沉寂,却给人另外一种压抑又恐怖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是街心的那两道背影所给予的。

    两道背影,慢慢的转过身来。

    赫然正是杨飞云与柳清风。

    两个人神情冷漠,虽然面对着走出来的霍天仇一干人,但却一副视而不见的表情。

    似乎走出来的这些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完全无干一样。但他两人越是这样,越给人一种神秘又压抑的感觉。

    包括霍天仇,没有人再挪动半步。

    是敌是友,霍天仇是可以确定的。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两人。他手底下的高手,没有一个不是他熟悉的。

    但至少,这两个人,不会是眼巴巴来助他脱困的。在他霍天仇的计划里,也根本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柳清风这时忽然转过头,淡淡的问杨飞云:“你说,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同时出手,去对付我们要对付的人了?”

    杨飞云背负双手,扬首看着远方的天际,好似在思索一般,良久微微叹了口气才轻声细语的道:“算起来,大概也有二十年了吧。这二十年来,都是你一直在打发我们的对手,我也几乎没有对任何人出过手。有些时侯,我还真的感觉寂寞无聊得很!”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让大门前的霍天仇和虎面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听起来,他是在感慨,已经有二十年,杨飞云都没有出手过。这但这并不是说,他不能出手。他给人的感觉,恰恰是那种高处不胜寒,没有人配让他出手的骄傲。

    这正是处在巅峰的高手,另一种无奈。

    柳清风又问:“但这一次,你会不会出手,并且是和我一起出手?”

    杨飞云看着天际,居然没再说一个字。

    他是在考虑,自己该不该出手,还是心中在斟酌,值不值得自己出手?

    柳清风淡淡笑了笑道:“几十年未曾出手伤人,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出手的感觉?或者是,你的心中,已再没有出手这两个字?”

    杨飞云道:“你是觉得我心软了,还是觉得我心乱了?”

    柳清风道:“你不会是心乱了吧?”

    杨飞云叹口气,幽幽道:“这次被你说中了,我的心,现在还真的有些乱。”

    柳清风忽然扬首大笑,他儒雅的风度,在这时也荡然无存:“世人都以为,一个剑客若在他心乱的时候,绝对刺不出他最精彩最拿手的一剑。但我却知道,你只有在心乱的时候,才会杀人。你越是心乱如麻,被你所杀之人,就会死得越惨,也越认命。”

    霍天仇悚然色变,他忽然想起,有人给他说过,二十年前的一句经典江湖传言:“宁与鬼见,不逢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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