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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重身体一僵。
很显然,萧刺月这句话,让他极度的震惊。
“这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严格重沉吟一阵道:“我忽然想,司马太师来徐城,会不会是一种巧合?他就算是想要谋反举事,也不该在倭寇被歼灭的节骨眼上来徐城。”
“外人肯定没办法摸得清他的目的,就像老爷子您来徐城一样。”萧刺月淡淡说道:“既然现在并不是他图谋作乱的好时机,那他来做什么?”
“我来徐城,自然是因为小萧你。如果就此事而论,司马太师会为了帮谁?”老爷子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澈。
“对,他是为了帮谁?他绝对不是为了虎面,老爷子不是说,他在到徐城时,沐王爷还正带着大军,围剿吕山。所以,他当然也不会是来帮沐王爷的。”萧刺月的脸上,也渐渐焕发出光芒。
“莫非,他是……。”严格重忽然不敢说下去。
他心底的想法,再一次让他自己感到震惊。
“老爷子是不是想说,司马太师与二皇子有密切的关系。”萧刺月一点都不避讳。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严格重心中又是一道惊雷闪过:“是二皇子想要图谋不轨么?”
这句话严格重一说出来,似乎已经就抽干了他自己所有的力气,整个人不但有些萎顿,而且脊梁上都有冷汗流出。
若说是二皇子要造反,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许只有严格重才敢说出来,而且他的面前,只能有萧刺月一个人。
“但他为何非要将我逼出去,我能帮他什么?我一出现,无非就只有拼命而已。”萧刺月也不相信,这一点,他也想不通。
严格重也想不通,也没有回答萧刺月这个问题。
两个人都呆坐沉默着,如同两尊佛像。
过了好半天,萧刺月才终于开口道:“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三天之后,一切都会明朗。刺月是生是死,三天之后,也会见到分晓。”
“好像也只有三天后,事情才能得以解决。”严格重道:“现在,关押虎面和松岛香子等人的牢狱,由沐王爷亲自带着他的四大白银卫和铁卫把守,想要做最下策的劫狱,都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会去劫狱的。”萧刺月淡淡道。
这一刻,他又恢复了平静。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我就只等着三天后,要在刑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霍天仇与虎面的事迹讲出来。我相信,是非自有公论。”
“你觉得这样有用么?试问又有几人能够相信你说的话?”严格重的眼神黯淡下去。
“尽人事,听天命。刺月但求无愧于心,但总要向天下人讲出事情的真相。”萧刺月淡淡道。
严格重忽然觉得鼻子发酸,一双拳头却已经紧握。
他清楚,这是萧刺月已经做出了必死的决定。
纵然他这一死,一样救不了虎面,一样救不了松岛香子及林绯音一家,但萧刺月至少要让世人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清白的。
他萧刺月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
但能陪着虎面和松岛香子,一起共赴黄泉,能将霍天仇这个遭世人误会的英雄事迹讲出来,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这是他以一死,唯一能换来的价值。
也许在旁人看来,萧刺月并不应该这么做。但诚如萧刺月所说,他只求一个心安。
严格重不得不感动,一直以来,他都没看错萧刺月。
他只求严三枪,能尽快找到项霸与冷霜云,以及霍天仇那八千隐匿的子弟兵。
如果是那样,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好,小萧!不管怎么样,三天之后,严格重都会陪着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让你把该说的话说完。”严格重忽然一击掌,苍白的须发,也在无风自动。
他信任萧刺月,也坚持正义和公理。
他并不是一个只懂得隐于山野,乐在田间的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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