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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走到球杆架子边上,拿起球杆,迈着笔直长腿朝她走了来。
大概是嫌热,他将外套脱了下来,随意搁在一旁。
上身仅剩一件偏紧的白色T恤,勾勒出男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杨漾漾冷不丁想起上回不小心撞见他正换衣服的一幕,小脸“腾”一下浮起红潮。
“愣着干嘛?”
他低眼笑着,单手撑着球杆,另一手像召唤小宠物一般冲她晃了两下。
杨漾漾用力揉了揉脸,试图让脸上温度降下去,却发现做了无用功,两颊还是烫得厉害。
刚慢吞吞挪到随致身旁,就被他揪住衣领像提着只小猫咪一样扯到他身前。
“手,拿着。”
头顶传来他嘶哑低沉的声线,杨漾漾回过神来,缓慢伸出右手。
刚握住球杆的一瞬,身后的他俯身压了下来,下颌抵着她的发顶。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覆了上来,不紧不慢教导着:“这样握住。”
在外奔波了一天,他身上无法避免出了点汗,却并不难闻。
那独属于他的清冽气味混合着雄性荷尔蒙气息充斥在杨漾漾的鼻腔间,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将她完全包裹住。
而后背上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胸膛有力的心跳节奏,一下一下,让她身体止不住颤抖,差一点握不住球杆。
手心很快出了一层汗,温热黏腻,杨漾漾不得不将手握得更紧。
随致侧眼便看到小姑娘脸色凝重,细细的柳叶眉蹙在一起,贝齿紧咬着嫣红嘴唇。
他笑:“放松点,别夹得那么紧。”
说完,男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耳根隐红。
好在小姑娘正在放空,并没留意他说了什么。
随致收回手,摸了摸鼻子,走到桌台另一侧,将彩色台球摆成菱形。
他很快再次走了回来,手上握着另一支球杆,俯下身,紧绷的下颌贴着球杆,侧头看了杨漾漾一眼。
小姑娘正好也歪过头来,清凌凌的眸子专注盯着他。
随致无声勾动唇角,眼里掠过极浅的笑意。
而后,他缓慢地将视线瞄准在一颗白色的球上,一动不动。
从杨漾漾这个角度看去,男人鼻梁挺直,隆起的弧度十分优越。
鸦黑长睫敛住凛冽眸光,头顶落下的橘色光线将他刀削斧凿的侧脸轮廓渲染得柔和了些,不像往日那么桀骜嚣张。
她的视线逐渐下移,停留在那嫣红微薄的嘴唇上。
上一回差一点就亲到了,这会想想仍然觉得有些可惜……
杨漾漾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耳边听到一声轻响,再看向桌台时,那颗球已经滚了一圈,而后稳稳入袋。
“好厉害!”
虽然她不懂规则,刚才也没来得及看清随致的动作,但此刻杨漾漾就是莫名觉得他是天下第一棒的。
小姑娘放下球杆,动作非常夸张地鼓起掌来,黑白分明的眼里写满了对他的崇拜。而这对于男人来说,已经是世界上最宝贵的奖赏。
随致嗤了声,表情仍是淡淡的。
把球杆放到一旁,他突然慢悠悠问了一句:“是哥哥厉害,还是那臭小子厉害?”
“嗯?”
杨漾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楞了几秒后,才想起来他嘴里的臭小子是哪位。
她觉得随致最近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无缘无故总要跟许南凌一较高下。
明明两个人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见小姑娘一直不说话,随致心里头突然就没底了。
该不会在她心里,他这个哥哥完全比不过一个认识才个把月的男同学吧?
想到这,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一句话也没说,他拿上外套转身就下楼了。
“喂!”
杨漾漾懵了,抱着球杆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怎么随致跟吃了火药似的。
明明说好要教她打桌球的,结果才教到一半,这人又跑不见了。
杨漾漾扁了扁嘴:“臭随致。”
这会她觉得林甜还真是说对了,男人多少都有点病。
*
杨漾漾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男人的幼稚程度。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在美梦中,猝不及防就被一双大手从被窝里捞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外边天还没亮,黑漆漆的,估摸着也才五点钟不到。
“干嘛呀?”
小姑娘半梦半醒,嘴上哼哼唧唧的:“天还没亮呢,为什么要这么早叫我起来……”
屋里没开灯,看不太清楚男人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晦暗冷淡的嗓音——
“走,陪哥哥打球去。”
随致特意把很久没穿过的球服从箱底翻了出来,小姑娘之前说自己那小男友打篮球可厉害了,听得他一阵不爽。
今天,他非要让她好好看看,什么才叫三分球。
杨漾漾不知男人心中所想,她打了个呵欠,用力揉了揉眼皮,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
一路上,她都没怎么睁开眼,完全是跟在男人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的。
走了一会才看见一片废弃球场,杨漾漾随意找了个空地坐下,眼皮又沉又重,视线一片朦胧。
她双手托着腮,没一会就又眯上眼睛睡了过去。
男人许久未碰过篮球,但当拿起球的一瞬,手感很快就回来了,运球上篮的动作一气呵成。
可惜的是,在篮球稳稳砸落球框的一瞬,随致转过头来,却发现边上坐着的小姑娘脑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显然已经在梦周公。
“……”
随致舔了舔后齿槽,心头涌上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小姑娘上回还压着他亲,怎么才没两天时间,她就被其他臭小子迷得五迷三道了?
男人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男性魅力,好歹上学那会,他也算得上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抽屉里收到的情书厚厚一叠。
怎么这会让她看着自己,都能看到睡着?
难道真像小姑娘说的那样,他老了?
纵使心里头不爽,随致最后还是不得不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将睡着了的小祖宗背到自己后背上。
他这辈子还没背过哪个姑娘,说起来,杨漾漾可是第一个。
小姑娘身上很软,隔着单薄布料,随致完全感觉不到她身上骨骼的存在。
尤其是胸前起伏的软肉,贴在他后背上隆起的形状格外明显,让他很难忽视。
想到昨晚打闹时无意瞧见的那风光,随致喉头一紧,逼着自己赶快转移注意力。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轻,仿佛在他背上放的是团棉花,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
回去还是得多给小姑娘买些吃的,这么瘦,他都怕来阵台风就把她吹跑了。
想起杨漾漾上回委屈巴巴地抱怨,他嫌弃她是麻烦,随致唇角不自觉挂起很轻的弧度。
可不是嘛。
她就是个小麻烦精,不知不觉就住到了他的心尖上。哪怕他出门在外,心里头也总惦记着。
是麻烦,也是甜蜜的负担。
随致说不清楚对杨漾漾的感情到底是在哪一刻开始变质的,也许是在她突然扑上来亲他的那一晚,也许是在更久以前。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小姑娘蹲在地上,身高还没到他胸口,就那么小小一只,表情也是茫然懵懂的。
那会,他心想这小孩可真蠢,哪曾想过有一天,这么个小姑娘会频繁跑到他的梦里头,在他身上扭来扭去,长腿丈量着他的腰,害得他醒来时懊恼又自责。
每回随致都会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明明一开始是以“哥哥”的名义在照顾人家的,怎么照顾着照顾着,就想把“妹妹”照顾到自己床上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后背上的小姑娘不知说了句什么梦话,含糊不清的,柔软嘴唇无意间擦过他的后颈。
随致身体一僵,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偏她毫无察觉,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哥哥,讨厌……”
软绵绵的语调能让他酥到骨子里,全身上下除了某一处,其他都变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小姑娘对人没有半点戒备心。明明他再三警告过她,自己是个男人,可她却从没放在心上,总是对他又搂又抱,每回都蹭得他腹下暗火升起。
亏他还算有点定力,要换成其他男人,只怕早就把她吃干抹净了。
只是此刻他还不能确定小姑娘对他,究竟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和依赖,还是其他感情。
想到这,随致侧过头,轻声问着后背上的小懒猫:“崽崽,想不想哥哥一辈子给你撑腰?”
杨漾漾还在睡梦中,自然不会给予随致回应。
男人苦笑一声,决定不再自我矛盾纠结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必再强撑着?
既然喜欢,抢过来就是。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你不想也没用,是你先招惹我的,亲了哥哥,就得对哥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