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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呢!”刘仲桢问道。
“新兵当场打死,管军械的当时还在犒赏大会上。”
刘仲桢听着只觉得荒谬:“一个投石机!那么重的石头,就那兵一个人,搬得动?!”
刘秀淡定回禀:“北境战局紧张,石头都是提前在器械上备好的。这是那边的规矩。”
刘仲桢开口就想说,这种规矩撤掉了事,但他忍住了。
他选择从另外一个地方发泄自己的怒火:“继续查!总有人管着那一块,平常不让人随意走动吧?还有那个兵,他死了,他的东西应该还在,和他有交流的人应该也在!往下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又过了十几天,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新兵住处发现了几枚绣着樊家印记的布料,还多了点银元和纸钞,来源不明,新兵大概率被收买。
管着投石机组的班头已撤职,出城对北狄的时候拼杀而死。
和新兵住在一块的人表示,那新兵平日和一个小头目走的近,之后指认了一个人出来,的确是樊家的人。
刘仲桢听后手一挥,摔了茶盏。
清脆的“啪”一声响后,他怒瞪眼看向北方,下旨意道:“一切北境事宜暂移交彭世乾手上,继续往樊家下面查!”
朝廷之上,没有一个人是经查的,就连刘仲桢自己都不例外。
在夺嫡的弦绷的最紧的时候,京师常年是阴沉沉的。他有一个才华武功皆是卓越的弟弟,眼看着就要越过他,成为父皇最宠爱的人。
那时候樊家已经站在了他这边,书信往来如流水不断。
一日,樊家就做了主,邀请各个勋贵去吃了一回宴,还给他的弟弟送了个美妾。之后就听说他的那个弟弟,突发高热,死在美妾的腹上了。
没有证据,在妾身上马上风死的名声也不好听,没怎么查就把弟弟下葬了。
……现在的皇上,刘仲桢每每想到这,还是觉得悚然。
他相信,樊家对他会如此行事,对他的儿子,也会如此行事。
接着,就是一个“果然”二字。
樊家和三皇子刘瞻相处甚密。
樊家和刘瞻之母韩贤贵妃的母家韩家结为儿女亲家。
樊家报空额吃军饷,一个军队里只有三万人他敢报五万人。
樊家和北狄项家眉来眼去,做军商,破了禁令。
樊家疑似买通新兵使用投石机,假作意外砸死太子。
刘秀一项项禀报完毕,任是他,也没敢抬头看一眼刘仲桢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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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家的罪名经过有心人传播,一下子就满大街都是。有的说书人在编排冼家上尝到甜头,现在紧跟时事,已经开始编樊家纸醉金迷的隋炀帝式话本了。
徐姌听着樊家的一个罪过,心里“咦”了一声,回去就问乙甲去了。
乙甲当时可说的是,太子的血被他拉去稳固镇龙塔了。
现在怎么又扯到樊家身上了?太子还死了?
乙甲在房间里闭目静坐养性,徐姌问了后,他睁开眼睛,略无奈的说道:“取血未必就要把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