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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夕......”商玦眼底满是心疼,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此刻喉头仿佛哽着一块硬铁,无论如何说不出答案来,看到他如此,朝夕心头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砸一下,她身子一颤,眼眶微缩一下,然后整个人便定定的呆了住,与此同时身子却不停的颤抖起来。
她漆黑的眼底有一抹稀碎的微光在不停的颤抖,有种心惊的脆弱,商玦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么久了,她从未看过如此的朝夕,而他如此着急慌忙的赶过来,便是害怕朝夕因为知道了什么而病发,而她的病又是如此的诡异稍有不慎就可能伤了自己。
“夕夕?夕夕?”商玦连着叫了两声,然而朝夕双眸直直的看着帐顶,一点反应也无,商玦心中一慌,下意识抚上朝夕的脸颊,他动作极小心温柔,一边低声安慰,“夕夕,当年的事太过复杂,你记忆生了错乱,你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将自己想成了大公子的样子来保护自己,夕夕,你看看我,我在你身边呢,夕夕别怕,大公子的仇我们已经报了......”
商玦心底慌了,连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连声的说下来,朝夕却仍然一点反应也无,商玦看着彻底不知如何是好了,只一瞬间额头上便急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他轻轻的捏了捏朝夕的手臂,“夕夕?夕夕?你莫要吓我,夕夕......”
朝夕如同死木一般硬挺挺的躺在床上,出了身体的颤抖和眼底那抹微光之外,如同惊厥过去一般,商玦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心头一痛,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去把唐仁叫来,他撑着床榻起身,正要下床,手臂却被一把拉了住,商玦一愣,转过头去看时只见朝夕的眼珠微动,然后,缓缓的看向了他,这样的朝夕几乎就要是发病的样子,可就在商玦屏住呼吸之时,却忽然看到朝夕眼眶骤然一红,而后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滚了下来。
商玦喉头一哽,顿时心疼不已,朝夕看着商玦,从无声的落泪变作低低的呜咽,她拼命克制着自己,喉咙里却仍然止不住的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哭声,商玦心口仿佛被刀扎一样,一把将朝夕揽入了自己怀中。
被揽入怀的朝夕慢慢有了反应,双手攀上商玦的脖颈像个孩子似得在商玦怀中不停的抽泣起来,商玦抚着她背脊,听着她压抑的低哭鼻头也跟着酸起来。
“哭吧哭吧,在我面前,想怎么哭都好。”
商玦说着,朝夕的哭声便稍微大了些,过去的这十八年,除了庄姬死的时候他们兄妹哭过之后,她往后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没再哭过,这是第一次,她知道朝暮的确早已经不在人世,于是一下子将过去这么多年的委屈与伤痛都哭了出来。
那个她记忆力拼命回护她的哥哥,那个和她一母同胞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她,朝夕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攀着商玦脖颈的手越来越紧,如同濒临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商玦轻拍着朝夕的背脊,纵容又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朝夕僵直的身子越来越软,哭声越来越大,不知过了多久,他怀中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商玦偏头去看,只见朝夕闭着眸子,竟然已哭睡了过去。
朝夕自从回了巴陵之后便为了政事殚精竭虑,后来赶来安州,路上也是马不停蹄,她的确也是累了,而这哭发泄了过去所有的伤痛,再加上是在商玦的怀中,她便无法抑制的睡了过去,人虽然睡着,可身体仍然止不住的一下一下的抽泣着,商玦心疼的擦了擦她眼角,胸口仿佛被什么堵着似得沉闷不已。
如果这件事没有被朝夕自己发现,那他宁愿让她永远也不知道真相,可偏偏她发现了,朝夕并非粗枝大叶没有脑子的人,只要她细细推测一番便能想到真相,这也是她最为害怕的,看着朝夕满是泪痕的脸,商玦心底仍然被沉重充斥。
等朝夕醒过来,她又会如何呢?
将朝夕轻轻的放在床上,又细致的擦干她眼角的泪痕,商玦正想去拿个湿帕子来为她擦脸,可睡梦中的朝夕却是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商玦无法,一动不敢动的让她抓着,很快,朝夕的眼角又湿了,商玦心疼的喉头发苦,低着头,轻轻将她泪痕尽数吻了,又不停地安抚她仍在颤抖的身子,又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朝夕终于不再哭了。
商玦沉着一颗心,眼看着天都要亮了却不敢睡去,他便定定看着朝夕,仿佛能这么看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