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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柳雪颜无所谓的看着那些伤口,转身便离开了厨房的后堂。
※
从厨房的后堂出来,柳雪颜准备出别馆,刚好从客院的门前经过,恰好秦夙从客院里走出来。
见到秦夙,柳雪颜微微低头:“曜王陛下!”
点了下头,柳雪颜抬脚就要从他的面前经过。
“颜儿!!”秦夙声音凌厉了几分唤住她。
柳雪颜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曜王陛下有什么吩咐?”
“我一直以为你是通情达理的人,你今天的行为,让我对你有点失望。”秦夙直视柳雪颜的后脑勺。
柳雪颜缓缓的转过身来,眉眼含笑:“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不知曜王陛下以前是怎么想我的,不过,现在这样,就是我的真实面目,这样回答,曜王陛下是否满意了?”
“颜儿!”秦夙的声音更严厉了几分:“丹菲的伤刚刚已经包扎完毕,就在里面,你进去向她道歉!”
太过分了!
柳雪颜胸口一阵阵沉闷,手背上的伤也跟着隐隐作痛了起来。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去的。”柳雪颜咬牙一字一顿的说着,倔强的从秦夙的面前转身继续往前走。
“站住!”
柳雪颜的脚步再一次停下来,她冷笑了一声:“曜王陛下这是要逼我去道歉吗?或者,想在我的身上抽一鞭子,给赵丹菲报仇?”
秦夙的眸子微动,最终没再说什么。
“你走吧。”
这可是他放她走的!
柳雪颜毫不犹豫的抬脚离开,不带半分留恋。
看着她绝然离开的背影,秦夙的眸底终是掩不住的失望。
不一会儿近侍找来,因是刚刚又送来了急报,要秦夙赶回洛水轩去处理,秦夙这才离开原地去洛水轩处理急报。
※
处理急报,再加上了一些公务,处理完,已经几近傍晚时分,柳雪颜没有再回来过。
坐在书桌后,看着窗下空空如也的椅子,在椅子前的小桌上,书、笔、墨仍摆在那里,不时的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将已经写完的书页翻开又阖上。
只不过,原本该坐在那里的人却不见了。
秦夙起身,将桌上的新书拿了起来。
掀开封面,第一页用正楷写上了几个大字:论军防与建设。
再掀开那一页,从第二页开始,就是具体内容。
原始的书本上,段落有些杂乱,柳雪颜不仅将段落分齐,甚至标上了序号,读起来更加容易。
她的字迹,如同昨天在大殿上看到的那般,行云流水,颇有侠义之风,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刚硬和自信,看到这些字迹,不免回想起她今天坐在这里低头书写时的模样。
但是……她的行为却让他确实失望了。
柳雪颜……
搁下手里的书本,静默的走回到桌子的后面。
不一会儿,又有人进来,是他的近卫。
“陛下,这是安城府衙刚刚送来的一份报告,说是要给郡主的!”那名近卫的手里拿了一份折子。
“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别馆里有婆子玩乎职守,被郡主逮到,罚了二十板子,并送到了府衙,府衙给予重判,现在已经下狱了,现在呈来报告,说是要请示郡主!”近卫如实汇报道。
重判?
秦夙的眉梢又是一跳。
又是柳雪颜的手笔,她今天不但伤了赵丹菲,又重罚了别馆里的婆子,而且……还下了这样重的手,她果真……与他认识的那个柳雪颜不一样了。
“不用请示了,就按原判!”秦夙淡淡的道。
“是!”近卫退下去了。
等近卫下去,零从门外进来,零向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没有其他的情绪一般。
零今天是在外面守着的,因为之前柳雪颜的缘故,柳雪颜不喜欢有人盯着她写书,他若是进来,自然是有事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秦夙低头处理手中的折子,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回陛下,是水阳总督!”
“沈侧?”秦夙此时方抬头:“他怎么了?”
“据可靠消息,水阳总督已经从水阳郡回来了,预计,他明日将抵达安城。”零将自己得知的消息如实汇报:“另外,水阳郡水坝被破坏的原凶,有一人被水阳总督的人抓到了。”
“怎么被抓的?”
“传来的消息,说是他酒醉之时,与他人说露了嘴,因此被仇家告发。”
“他都供了些什么?”
零点头:“他也没知道多少东西,只是能过底下的人传话,底下的人闻风已经先行躲避,这次水阳总督回安城,将那个人也一起带回了安城!”
“带回安城呀!”秦夙剑眉微扬:“看来,水阳总督,是想用这个人来做点文章了。”
零再一次点头:“据可靠消息,水阳总督打算将那人屈打成招,招成是由陛下您主使。”
“他也就只能使这一点小伎俩而已。”秦夙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陛下,要不要我们沿途埋伏两个人,将那个人杀了?”零提议。
“不必!”
“为什么?”零不解:“这个人虽然不知是您所主使,但是,水阳总督若是把这个罪名安在您的身上,又有人证,这个罪名怕是要坐实了,到时候华南国皇帝盛怒之下,说不定……”
“你若是在沿途的时候把那个人杀了,才能更加证明沈侧的猜测,只是一个小喽罗而已,暂时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就让沈侧把他带到安城来,我倒要看看,沈侧他能使出什么招来。”
“但是,如果那个人指认您的话?那怎么办?”
秦夙斜睨他一眼:“零,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零还是不解,恭敬的低头:“属下愚钝,还请陛下赐教。”
“他有证据,难道我们就不能有证据了吗?”秦夙看着窗外,窗外刺眼的阳光另他微眯凤眸,眸底似有寒光划过这午后的暖意:“而且,我们还是人证和物证俱在的……铁证!”
经过秦夙这么一提醒,零心里便明白了,只是脸,仍如初般的没有任何表情。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知道,那就下去吧!”
“是!”零刚要下去,目光不经意的掠过窗下小桌上的新书册,还有摆放在旁边的旧书册,只不过,原本该在那里译书的柳雪颜却不在。
下午在书房内的一番争执,零在书房外还是听到一些的。
“怎么了,还有事?”看零还未离开,秦夙眼睛的余光瞟了他一眼。
“陛下,有件事,属下觉得,应当要告知您!”零说道。
“什么事?”
“是关于郡主的!”零还是决定说出口:“郡主中间出去花园的时候,属下刚好出去送一份折子,路过花园,然后看到……”
零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花园外所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听完零的描述,一双漂亮的凤眸瞳孔骤然收紧。
“你的意思是,颜儿并没有弄伤丹菲?”
“虽然赵姑娘身上的伤,属下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属下确定,郡主……并没有打伤赵姑娘。”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属下以人格担保!”
秦夙眉头蹙的更紧。
这么说来……他错怪她了。
这时,零发现门外有人鬼鬼祟祟的缩头缩脑,几步上前,将门外的人拖了进来,竟是一个中年妇女,身上还穿着仆人的衣裳。
中年妇女被拎到秦夙面前,她吓的浑身发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曜王陛下饶命。”
“说,你在外面鬼鬼祟祟做什么?是谁派你来的?”零冷声质问。
“奴……奴婢不是任何人派来的,奴婢是来找郡主的。”中年妇女吓的快哭了。
“找颜儿做什么?”秦夙有点不耐的问。
中年妇女赶紧将今天遇到柳雪颜的过程说了一遍,末了,她瑟缩着拿出了一个药瓶:“奴婢怕郡主没有擦药,所以就将奴婢家祖传的伤药带来了。”